温瑾在禹城,逐渐听说了任露的事情,也听说了夏如莹孩子掉了的事情。
她觉得,祝琰有些惨,她对贺延洲挺有微词的,毕竟是他把祝琰逼到了这种境地,她言辞中也表达出来了。她设身处地地替祝琰想了想,一夜之间,丢掉了两个最亲的人,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?
“怎么?心疼了?”贺延洲瞟她一眼,问到。
“你又来了,一码归一码,不管怎么说,任露的死跟你脱不了关系吧,还有殷泽,想的什么馊主意?他怎么这么损?”温瑾嘀咕,“任露死了,任涛往后跟着谁?”
“还能有谁?”贺延洲反问一句。
祝琰呗!
温瑾努力让自己不去关心祝琰的事儿,把全身心放在工作上,毕竟她现在担任合伙人,业绩压力大,担子重,她得赶紧找案源。
这一天,她正在工作,接到了一个电话,对方称他们是“汇德医疗器械”,想请温瑾所在的“盛荣”律所做法务。
温瑾手里有好几个医疗器械公司,在这个领域并不陌生,可她没听说过汇德医疗器械。
“温小姐可能不知道,汇德是把原先的汇峰和德仁整合了,成了现在汇德医疗器械,如果温小姐有兴趣的话,我们可以细聊,‘悟’会所行吗?”对方说到。
“好。”温瑾说到。
悟会所是一家非常成熟非常高端的会所,不存在暗箱操作和那些龌龊事儿。
挂了电话,温瑾方才恍然大悟,汇峰和德仁她都知道,都是规模不小的医疗器械公司,如今竟然被整合了,不晓得是谁这么大的能量。
第二天下午两点,温瑾如约到了约会地点。
她刚放下包,准备补妆,便看到有个人坐到了她对面。
温瑾特别特别诧异,她情不自禁地双手扶了扶椅圈,难以置信地说到,“祝…祝琰?”
“是我呀。汇德的法定代表人。”说完,祝琰把他的名片给温瑾递了过去。
温瑾看了,上面写的的确是:董事长,祝琰。
以前温瑾对祝琰的认识一直都是:学者,研究员这些搞技术的,对其他的涉猎为零,绝没想到,有一天他会经商,甚至还当了董事长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温瑾手捏着名片,问他。
祝琰苦笑一声,唇边有一丝凄惨的笑,他声音沙哑地说到,“我最近的事儿,你听说了吗?”
温瑾点了点头。
“我心情不好,孩子没了,妈也没了,她生前……,孩子和妈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可他们都死了。”祝琰眼圈泛红,眼泪马上要掉下来。
温瑾歉然地说到,“对不起。”
她替贺延洲向他道歉。
祝琰摇了摇头,“和他没关系。温瑾~~”
说完,祝琰一下拉过温瑾的手,他的额头抵在温瑾的手背上,喃喃地说到,“因为我心情不好,夏铭医生不让我在医院干了,他怕我动手术的时候会走神,病人会有生命危险,所以,我爸……也就是贺山给我找了这份经商的工作,我也不大会,跟你说的那个法律文件,我已经让下属把合同传到你律所去了,是你的项目。”
温瑾简直有些哭笑不得,他还真是不懂行。
她并不晓得,现在的祝琰,已经不是原来的祝琰了,他换了个人,他所有的“不懂行”都是他的算计。
温瑾想把手抽出来,可大概祝琰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,并不松开。
刚好,贺延洲和殷泽从那边的楼梯下来,看到这里温瑾和祝琰卿卿我我……
贺延洲最近要去瑞士谈续约的事儿,临走前见见禹城的供货商和分包商,敲打敲打他们。
他并不知道,他的行程,都是祝琰提前掌握了的。
贺延洲看到这副场面就皱了眉头。
祝琰本来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。
殷泽没多说话,只侧头看了贺延洲一眼。
现在对温瑾和祝琰的事儿,他已经麻木了,反正这次阿延自己看见了,无所谓。
“温瑾~~”贺延洲叫了温瑾一句。
温瑾吓了一跳,回头看到贺延洲站在那里。
她赶紧把手从祝琰的手里抽回来,祝琰也一副被人抓住的局促样儿,他似乎不经意间抹了一把眼上的泪水,然后低着头坐在那里了。
温瑾跟贺延洲上了车。
司机开车,殷泽坐副驾驶,贺延洲和温瑾坐在后排。
“跟他聊什么?”贺延洲口气淡淡的。
“哦,他现在新组建了一个公司,叫汇德医疗器械,想找我们律所做法务,他跟我聊呢。”温瑾假装平和说到。
“是么?”贺延洲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到,“聊得怎样?”
“今天……并没聊什么。”温瑾说到。
“唔,光痛说革命家史了。”
温瑾“噗嗤”一下,“差不多。”
不巧,今天有一个消息传入了贺延洲的耳朵:汇德医院的法务代理合同昨天就送到温瑾的律所了。
这个消息当然是祝琰找人传的。
既然合同都传过去了,今天还有什么好聊?
贺延洲有一种感觉:祝琰开始反击了,他前几天去找了贺山,跟贺山要了两个亿,收购了一家公司;今天,祝琰提前让贺延洲知道合同已经寄给律所了,却故意在他出入的地方跟温瑾卿卿我我。
祝琰无非就是找机会想恶心贺延洲,报复他罢了,当然,也顺便把温瑾抢过去。
他岂能让祝琰得逞?
他毛还没长硬,就想跟贺延洲斗?
想把温瑾抢过去,他还嫩点儿!
“你不信啊?”温瑾知道贺延洲锱铢必较,又在小心翼翼地问他。
贺延洲揽过温瑾,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,挺温和地说到,“信,怎么不信?只要你说的我都信!”
温瑾特别诧异地盯着贺延洲,他转性了?
这次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?
“你看什么?”贺延洲问她。
他顺势岔过温瑾的手,和温瑾五指相扣。
前面的殷泽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上这一幕,捂住眼睛,说到,“没眼看,没眼看!”
“要不然把眼挖了去?”贺延洲说到。
甚至晚上的时候,贺延洲都对温瑾格外温柔,他在床上不像往日那么凶蛮了,对温瑾很是温柔,还给温瑾那个,弄得温瑾好舒服。
不过因为温瑾刚刚流了产,三个月不能怀孕,所以他们还是一直戴套。
做完后,贺延洲凑在温瑾耳边说到,“明天我要去趟瑞士,你在家乖乖的。”
温瑾迷迷糊糊的,她攀住贺延洲的脖子,“去瑞士干嘛?”
“签合作协议。”贺延洲一边吻温瑾,一边跟她说。
温瑾便有些不乐意,怪不得他今天对她这么温柔呢,估计是他的怀柔政策,怕他万一对温瑾不好,他一走了,温瑾会心怀怨怼,会生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