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厅南磨了她许久,她就是不表态。
最后他浑身是汗,她亦是。
两人躺在地毯上,秦阮歪着脸去看人,还探出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:“出这么多汗?”
糟心,太糟心了。
这是蒋厅南此时的心情。
他这辈子也就碰到秦阮这么一个脾气倔到让他都甘拜下风的女人,打不得,骂不得,还说不得,五指握住她的手,秦阮挣不开由着他握:“结婚的事往后再说,讲讲你的事呗。”
蒋厅南不想讲话,喉咙干得厉害。
她还偏偏扯着他讲,恨不得双眼在他脸上盯出血窟窿:“那个孟孀。”
他双目闭着:“她怎么了?”
秦阮一脸的八卦劲:“我听说她被背后的金主给抛弃了,还捅出来不少黑料,估计在娱乐圈是站不住脚了,这事是不是你干的?”
“知道你还问。”
“这不是好奇嘛。”
蒋厅南愤愤难平:“我还挺好奇秦阮你这脾气怎么长的。”
秦阮当机立断:“随我爸,我爸年轻脾气也不好,可能我年纪大点会好吧!”
“一点都不好笑。”
她拽着他:“好了,跟你说正事,孟孀的事真是你做的?”
蒋厅南心底堵着气,发声闷闷:“嗯。”
“下手挺黑啊!”
他睁开眼,认认真真的盯着她,看得秦阮后背脊都发麻,本能的要往身后退,被男人一把掐住后脖颈往前拉。
蒋厅南红润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,跟她说:“那要看我对谁,你真以为我平时待你那么好,对外边的任何女人都这样?”
秦阮为表真心,使劲摇头:“我没有,我发誓,真没有。”
“得了吧,怪假的。”
她低俯在他身边:“结婚的事咱们从长计议,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”
蒋厅南:“我等不及了。”
“你怎么就等不及了?”
他知道,秦阮是懂他意思的,只是碍于很多因素她不愿意讲出来。
“说句不争气的话,你不在西北那几天,我每天都过得好煎熬,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,结果每次跟你打电话,你连句想我爱我都要我引诱哄着你才肯跟我讲,秦阮,你以前跟谢南州也是……”
话戛然而止。
蒋厅南的脸是红的,秦阮的也是。
蒋厅南是意识到说错话,秦阮是听清了话里的意思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
两人默契的异口同声。
蒋厅南:“你先说。”
秦阮:“你先说。”
再一次同时发声,几乎没有任何时间的偏差,她看着他,黑亮的眼睛收敛起光泽:“我没跟谢南州说过那么多话,他从一开始就是拒绝我的,从未给过我半点渗透的机会。”
再提及谢南州时,秦阮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,不为所动。
一时间,蒋厅南说不出心里该是欣慰,还是替她心酸。
总之情绪来得快,话也就顺着到了嘴边:“刚才的话对不起,我没有要怎样的意思,话赶着话到了那,没收住嘴。”
“我没那么小气。”
“你以前像颗随时要爆炸的炸弹。”
秦阮黑着脸,逼问:“蒋厅南,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?”
蒋厅南连声解释道:“那是以前,不过你现在变了。”
为了什么改变,他很清楚。
“你饿吗?”
“还好啊!”意识到,他反问:“你饿了?”
“是有点,晚饭都还没吃,你就赶着上来磨我。”
磨归磨,蒋厅南又哪舍得让她饿着肚子,连忙翻身起来,一把给她也拽上来:“家里有没有什么食材,我去给你做东西。”
“我来吧,你歇着。”
看他要拒绝的意思,秦阮也不怕伤和气了:“你做的饭菜我有点吃不下。”
家里食材少,平时她在这边待得也不多。
秦阮在厨房简单的做了两碗面条,蒋厅南帮着她端碗。
一男一女,外加一只狗,他跟她对坐好,盘膝在地毯上,面前是碗香喷喷热腾腾的鸡蛋面,她心疼他千里迢迢回来,特意多铺了两个鸡蛋在他碗里:“你多吃点,这边晚上可不好买东西。”
蒋厅南挑起面条尝一口,味道好得很,连续往嘴里塞。
他是真饿了。
在来的路上一心想着她,倒是没多大感觉,这一停下来,肚子咕咕叫。
“阿阮,你这边不太好。”
蒋厅南早就想说了,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。
秦阮抬头看他一眼,没说话。
两人距离近,桌子又没多宽,各自脸上是个什么表情都能一目了然的。
蒋厅南碗底的面条快见底的时候,又开口:“而且你这离谢氏又远,晚上进出也不安全,要不搬我那去住吧!”
他的心思,秦阮看破不点破。
“我要是搬去你那,算怎么回事,未婚同居啊?”
蒋厅南停下吃面的动作,在打量试探她的底线:“只要你想,随时都能上正位。”
这次,秦阮也很直率:“我暂时还不想。”
“好,那我等你想好那一天。”
她脸儿一翻:“那万一我一直没想好呢?”
蒋厅南也是有耐心:“那我就一直等你,等到你想好为止。”
秦阮心底里暗自窃喜,面上没表露一丝一毫出来。
吃完饭,蒋厅南按照约定好的,他去厨房洗碗。
她环抱胳膊倚着门框,看他规规矩矩的弄好一切,伸着两只结实的小臂在水龙头下冲水,那根根分明的青筋,令人看得血脉砰张,秦阮下意识的问:“你的狗打算怎么处理?”
“放你这养着吧!”
蒋厅南打的什么主意,秦阮门儿清。
她不说,也没逼着他开口说:“那你得自己准备它吃饭那些东西,我这几天没空的。”
“那你得把密码告诉我。”
“你生日。”
闻言,蒋厅南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化了,化成一团比棉花还软乎的东西。
明明自己滴酒未沾,他竟然开始觉得脑子发晕,有些站不稳。
腰间探上来一双手,秦阮从后抱住她,轻轻的用力揽住。
蒋厅南不敢动,他主动惯了,却在这一刻像是被人定住般,手脚灌了铅。
她的手往他胸口顺,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:“阿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