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擎城被揭穿,也不知道怎么继续骗她,索性默认。
“你现在出去,只会碰上那些想要杀你的人。”
苏攸宁冷眼看着他。
“那些人难道不是你叫来的么?纪擎城,你现在说的话,我一个字都不相信!”
“你要是想杀了我,那就痛快点!别在这里折磨我!”
纪擎城看着面前的女人,有些无奈。
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,才能让苏攸宁相信自己。
眼下就算是他说破了天,苏攸宁也不会相信他。
“别冲动,你和我生气,总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,这里的确很危险。”
苏攸宁冷笑一声:“没有你危险!你才是那个最危险的人!”
纪擎城心里紧巴巴的。
报应。
他只能想到这两个字。
如果能让苏攸宁对自己的恨意少一些,就算是报应他也认下。
“你怎么样才能不怀疑我?”纪擎城耐着性子问。
苏攸宁打量着四周,最后目光落下纪擎城的身上。
“让我出去,让我离开这里!”苏攸宁依然没有好气。
纪擎城叹了口气。
拿她没办法。
“好,我来的时候,注意到左边出了一条大路,还有一条小路。”
“但是昨天你也听见了,那些人说了,要去大路堵着,我一会儿去把那些人引开,你从小路跑出去,记住了吗?”
这个办法危险,如果他殊死一搏,能让苏攸宁很安全的出去。
但是他受伤了,可能解决不掉那四个人,本想着等刘助理带人过来,他们再出去,会更加安全。
可是苏攸宁不相信他,看他的时候,眼里都是厌恶。
只能兵走险棋了。
苏攸宁微微蹙眉:“那些人明明就是你派来的,你还装什么,纪擎城,你现在怎么这么无聊?”
纪擎城知道,现在无论他说什么,苏攸宁都不会相信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决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诚意。
他走到苏攸宁面前,目光坚定:“攸宁,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,但是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,你现在从这里出去,的确很危险,我不会让你冒险。
“我现在和你一起过去,等我把人引走了,你再逃出去,千万不可以松懈,我没有在开玩笑!”
苏攸宁看着纪擎城的表情,有些犹豫。
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说的话,到底有几分是真的,几分是假的。
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选择相信他,或者是不相信他。
如果选择不相信,那她只能自己走出去,可是外面到底有什么,她一无所知。
如果选择相信,那她还有一线生机。
最终,苏攸宁点了点头,眼神复杂地看了纪擎城一眼。
“纪擎城,现在就走吧。”
纪擎城苦笑了一下:“你就这么着急离开我。”
苏攸宁根本就没有再回答,没有理会纪擎城,朝着左边的方向走去。
纪擎城神伤,捏了捏眉心,强行让自己清醒些。
他掀开黑的西装外套,里面的白色衬衣已经红了一大片。
受伤的事情还是不想让她知道。
纪擎城没做多余的解释,跟上苏攸宁的步伐。
将近走了半个小时。
已经能看到那唯一的出口。
苏攸宁正要直直的走过去,纪擎城大步追上去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将她拽了回来。
“有人。”
纪擎城压低了声音。
这时,有人从出口那边走了过来。
“那女的竟然还没出来,也不怕在里面饿死!”
“我们就在这里死守着!肯定能抓住,我就不信了!”
纪擎城给了苏攸宁一个眼神。
“我去引开他们,你从那边的小路跑出去,看见没?”纪擎城低声开口。
苏攸宁朝着纪擎城指的方向看了一眼,那条小路,杂草丛生,看起来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走。
但是眼下,她也没有别的选择。
她点了点头,眼神里带着些许戒备。
纪擎城松开了她的手,低声说道:“记住,千万不要回头,一直往前跑,我解决掉他们,就去找你,如果我一直也没出去,就让刘助理来接应我。”
苏攸宁没有回答,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。
纪擎城这一次眼里没有玩笑,唯有认真。
他交代好之后,猛地起身,然后尽量发出很大的声音,朝着右边跑去。
果然,那些人看见纪擎城的身影,嘴里骂骂咧咧的追上去!
“给我追!我看见他了!给我追!”
纪擎城身体受伤,跑的并不是很快。
苏攸宁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,心里生出些许一样。
可是转念一想,纪擎城可能又在演戏,她就没有那么愧疚了。
苏攸宁观察四周,确定安全了,起身朝着那条小路跑出去!
小路的确很隐蔽,一路上,苏攸宁都没有遇到什么人。
她跑了一会儿,有些累了,停下来喘着粗气。
应该是……已经出来了吧?
她看见不远处有水泥路,只要能搭上车,回到家里,她就有办法联系芝芝了。
苏攸宁鼓足勇气,顺着小路继续前行。
刚踏上水泥路,一辆黑色轿车呼啸而过,吓得她连忙躲到路边。
待车驶远,她探出头来,四处张望,确认安全后,才继续沿着路向前走。
不远处,终于看到了公交站牌,苏攸宁心中稍安,快步走了过去。
还是公交车更加安全些,受到过惊吓后,苏攸宁现在对于任何事情都十分的警惕。
等待公交的过程中,她不时回头张望,生怕纪擎城会突然出现。
公交车缓缓驶来,苏攸宁急忙上车,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车窗外,风景快速倒退,苏攸宁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。
公交车一路颠簸,终于到达了终点站,苏攸宁下车后,拦了一辆出租车,直奔家中而去。
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,苏攸宁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票付了钱。
刚到家门口,她迫不及待地拿出钥匙开门,一进门就瘫坐在地上。
回想起这一路的经历,她依然心有余悸。
她稍微缓和些,又从艰难地起身拿起座机。
正要打电话,就在这时,家里的门被推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