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两个月过去了,天气由寒转暖,梅花苑的桂花树上总飞着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地叫。
但鸟叫声一点都没有打扰到庆知的学习态度,她在树下小方桌上一边写一边认真地念,“我,III,你,YouYouYou,他,HeHeHe……”
在一旁缝补衣服扣子的云妮听着女儿的话,不由得笑起来,“庆知,你在嘿嘿嘿什么呀?”
庆知板着脸,“我不是在嘿嘿嘿,我是念英文,你知道什么是英文吗?”
“什么是英文啊?”
“就是外国人,洋人说的话。”
“那他们说的话你为什么要学啊,我们不是自己有自己话说嘛。”
“因为这是知识,知识是学越多越好的,将来会越来越有用的。”
“是是是,你慢慢学吧,娘不打扰你了。”
她撇了下嘴,继续写和念,“她,SheSheShe,它ltltlt,我们WeWeWe……”
云妮听着又笑起来,“庆知你好像在学小蛇叫。”
她很不高兴,脸还严肃地,“娘,你为什么一直笑我,我在学习呢。”
云妮忍不住笑意,“娘不是笑你,是你说的太搞笑了。”
“这有什么搞笑的,我在认真学呢。”
“那就是洋人说的话太搞笑了。”
“娘你才搞笑,你什么都不懂还要打扰我。”
“好,娘不打扰你,你就光写好了,你念出来娘就想笑。”
“我们miss罗说学英文最好多念多读,这样才会学的好。”
云妮转了下身,“那娘背着你,也不笑出声了,你也不知道我在笑了,这样就不会打扰你了。”
“哼,那最好。”庆知再拿起铅笔在本子上写着英文念起来,“他们,TheyTheyThey……”
她们在树下度着愉快的时光,丝毫不知道厨房里的月季和雪梅也在愉快地嚼舌根。
雪梅在堆放劈好的柴,月季就端了个小凳子在旁小声说,“我刚刚给三姨太换了床褥床被,你不知道那上面黏糊糊的,怕是昨晚跟二爷搞的太……太那啥……”说完就抿着嘴,手捂着鼻哼哼笑着。
雪梅啐道,“骚的很,又骚又贱。”
“男人就喜欢在床上骚的,越骚就越喜欢。”
“呸呸呸,她不是光骚,是又骚又贱,还坏的很。”
“就是她那样的,才能勾到男人,才能过的好,老实巴交的女人男人不会喜欢的。”
“切,她能过多久的好日子,我天天诅咒她怀不上孩子,等时间一长,还怀不上,再骚也没有用了。”
“反正现在还是有用的,我看今早二爷的脸色昨晚三姨太应该把他伺候的很舒服,你说她怎么伺候的啊?”
雪梅翻了下白眼,“你生了两个娃你能什么不知道啊,还来假意思地来问我。”
“肯定是……”月季噗嗤笑出声,然后手臂蒙着嘴笑个不停。
“你想说什么呢,就一直笑。”
这时庆知突然进厨房来,对着在菜板上切南瓜的月厨娘说,“月厨娘,我今晚想吃红枣燕窝羹。”
月厨娘瞧了她一眼,说道,“林管家送过来的燕窝已经没有了。”
“这么快就没有了。”
“嗯,没了,给你做红枣银耳羹吧。”
“嗯,好吧。”
庆知本想走,但看到月季在捂着嘴仰头笑,就感到好奇,过去问道,“月季姐,你在笑什么呢?”
月季看到她,停了下来,“就是在笑……”
雪梅抢话道,“在笑你娘和二爷睡觉的事呢。”
“睡觉的事有什么好笑的啊?”
“好笑啊。”
“好笑啊,不然你月季姐怎么笑成那样啊。”
她看着月季,“那你告诉我他们睡觉有什么好笑的?”
月季笑涨红的脸又在咧嘴笑了,“因为他们睡觉跟我们睡觉不一样。”
庆知感到疑惑,“睡觉还有什么不一样的,不都是闭着眼睛睡觉嘛。”
月季闭眼又睁开,“他们在闭上眼睛睡觉之前还要办事,要做另一样不同的睡觉。”
“要办什么事啊?要做什么不同的睡觉啊?”
“就是……”月季捂着嘴笑着摆手,“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。”
雪梅也笑道,“他们办的事可精彩呢,唱的再好看的戏也没那事精彩呢。”
她蹙着眉,懵懵地,“那到底是什么呀?”
月季止住笑,“就是,他们呐,先会脱光衣服,赤条条的在床上。”
“啊?”她张大嘴,不可思议地,“脱光衣服?睡觉为什么要脱光衣服,不是洗澡才要脱光吗?”
雪梅道,“脱光了再办精彩的事啊。”
庆知皱眉很深,“脱光?办事?那是在干嘛呀?”
“是在……”
月厨娘听不下去了,拍了下菜刀,对着月季和雪梅叫吼道,“我说你们真是够了,平时说那些就算了,今天还要跟小孩子说,你们是一点不觉得臊吗?”
月季回嘴道,“我们说我们的,跟你有什么关系啊,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,你算什么哦。”
月厨娘闷口气,去推着庆知,“庆知你出去吧,别听她们说那些坏的。”
她不走,“我现在不想出去,我想知道。”
“这没什么好知道的。”
她大叫道,“我就是想知道。”
月厨娘见她这样气的不想管了,自己去洗南瓜去了。
于是她走到月季面前,“你告诉我,他们脱光后再干嘛?”
雪梅再抢话道,“你可以自己去看啊,我们没念过书,不知道怎么说,你看一次你就知道了。”
月季跟着说,“对的,那种事你要看才能知道,我们是说不出来的。”
“看?”
雪梅道,“对,但你要偷偷地去看,你偷偷看才能知道,千万别把我们的话跟他们说哦。”伸出幺拇指,“来,我们拉钩。”
她懵懵地拉了勾。
雪梅阴阴地说,“拉了勾就要说话算话哦,不然阎王爷半夜会派黑白无常割了你的舌头哦。”
她被这话吓一跳,点点头,“好,我不跟他们说。”
“嗯,你想知道的话就偷偷去看吧,他们瞒着你办了好久好久的事了,那样的话事他们永远不会告诉你,只有你自己去看才会知道。”
“好,我要去看。”
“记得要偷偷地,别让他们发现了。”
“嗯。”
庆知下定要去偷看他们不一样的睡觉的想法后,才出了厨房。
而她们的话影响了她学习的心,让她脑海里总在想他们晚上脱光赤条条的到底在做什么呢,念的英文也念错了,被桃花指证,“庆知,你刚刚念错了,你先前说我的时候,念的是I,但刚刚念的是You。”
她反应过来,说,“哦,对,桃花姐,你也学过英文?”
“我哪有学过,我一天书都没念过,只是一直在听你念嘛,你现在念的跟之前念的不一样,那不就是错了嘛。”
“是,我念错了。”她合上本子,“算了,不想念了,我要回房了。”
云妮看她没什么兴致,以为是学累了,就说,“学一下午了,回去休息下,休息好了明天去学堂里跟老师学。”
“英文老师跟其他老师不一样,她不叫老师,叫miss罗。”
“哎呀,我不懂你这些,你先回房吧,娘一会儿进去。”
“嗯,好。”
她一个人先回了房间,然后推着凳子到窗边,踩上去,打开了一点窗口子,再把窗帘拉上遮住,她打算今晚就要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