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琰咽了咽口水,萧渊语气稍一严厉,他这心里,就发毛。
“儿臣知道了,只是今日儿臣过来,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可否请父皇下旨,将晚晚和丞相的婚事作废。”
萧渊手上动作一滞,墨汁在白纸上晕染了一大块黑色斑点。
前些日子,萧念进宫和他说过太子和姜晚的事。
想着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,两人未必不能成为朋友。
可如今,萧琰管的也太宽了。
臣子家事,插手便是越界。
“你莫不是当真想将她迎回东宫?萧琰,你是想气死朕吗?”
面对萧渊的咆哮质问,萧琰抿着唇,低头,一言不发。
可这模样,落在萧渊眼里,就是一种变相的承认。
“放肆!”
玉制墨碟迎面砸来,墨汁混着血迹一路往下流淌。
“混账!”
“来人!将太子带回东宫,没有朕的允许,不准出来!”
至于萧琰的婚事,也该提上日程了,先前他推三阻四不选太子妃,自己还当他是年纪小,不想成婚。
如今看来,却是心有所属。
不如自己先将婚事操办了,届时萧琰就算对姜晚恋恋不忘,那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。
次日。
姜晚装扮一新,早早来到了太湖边。
浮光跃金,几叶小舟轻晃其中。
荷花开的娇艳,今日阳光正好,一切瞧着都刚刚好。
只是时间慢慢流逝,姜晚额头因着日光,已经布了一层薄汗,而萧琰的身影,却从始至终未曾出现。
“晚晚,好巧,没想到四处闲逛也能遇见你。”
听着声音,姜晚瞥了眼一袭荼霜白锦袍的陆知珩。
丞相府离这里可远得很。
这借口,真蹩脚。
“晚晚可是在等太子?今日太子不会来了,晚晚不如同我赏赏这荷花?至少不能白来一遭。”
太子被禁足这件事一出,他就得到了消息。
天助他也。
陆知珩朝着姜晚靠近,后者不断往后退,退到了最边沿。
眼看就要落水,陆知珩心下一惊,眼疾手快地将人拉了回来。
腕骨处泛着阵阵热意。
姜晚立刻将人推开,一脸戒备地看着陆知珩。
“陆知珩,本郡主倒是小瞧你了,当朝太子你也敢动手,你将太子哥哥怎么了?”
陆知珩自嘲地笑了笑。
姜晚脸上的厌恶太过明显。
什么时候开始,自己在姜晚心底成了这样的人?
“郡主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,凭着本相如今的能力,恐怕无法对太子造成威胁。”
顿了下,“说不准,是太子厌弃了你,故而不想赴约呢?晚晚可要知道,皇家最是薄情。”
陆知珩压低声音,在姜晚耳边说着。
姜晚眉头越皱越紧。
最后,实在不堪其扰,抬手,一巴掌落到了陆知珩脸上。
她同萧琰自幼相识,对于他的品性还是了解的。
轮得到陆知珩在这里挑拨离间?
脸颊处传来疼痛,陆知珩也不恼。
“你当真就这么相信萧琰?晚晚,你还是太天真了。”
“实话告诉你,萧琰即将大婚,恐怕你还不知道吧。是不是他前些日子还同你说,定然会迎娶你呢?”
陆知珩笑容晃眼,眼神之中含着明晃晃的讽刺。
姜晚瞧着,只觉着心烦。
到底是什么情形,也该萧琰亲自告知自己,哪轮得到陆知珩在这里传话?
想着,姜晚抬脚,就往皇宫的方向走去。
“你当真这般相信萧琰?”
陆知珩快走几步,拦住姜晚的去路。
如今皇上正是看姜晚不顺眼的时候,她就这般过去,势必会被为难。
只可惜,面前的少女并不能够理解他的苦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