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姜晚还没有被吵醒。

    “晚晚睡下了,如若大人有事的话,不妨直接和本王说。”

    他传达给姜晚,也是一样。

    陆知珩又如何会答应?

    这一次过来,不过是借着沈棠的缘由,想要再看看姜晚。

    两个男人,谁也不愿意让步。

    眼看气氛陷入僵持。

    “爹爹,这是做什么?”

    看着镇安王身上的单薄衣衫,姜晚不免有几分担心。

    虽是时值盛夏,但夜里还是有凉的。

    如今镇安王身子日渐不好,这大晚上吹凉风受了寒,当如何是好?

    “杜川,去取一件披肩来。”

    吩咐完后,姜晚这才把目光放到陆知珩身上。

    眉心蹙起。

    深夜来扰,但愿他是有什么正事找她。

    “晚晚,我们的孩子是被这个人害死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,陆知珩一个眼神,景春将沈棠拖出来,押到姜晚脚下。

    而后,细细讲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。

    说完之后,深眸微微放大,满含希冀地盯着姜晚。

    自己查到真相,她总该给自己一个好脸色了吧。

    只可惜。

    姜晚越听,脸色越发难看,视线一直停在沈棠身上,自始至终,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陆知珩。

    陆知珩默了默。

    心尖闷闷的疼。

    “倒是本郡主小瞧了你了。”

    沈棠……

    如若这丫头不站在自己的对立面,这等耐得住性子有手段的丫头,说不准还能够成为自己手上的一把利刃。

    但现在,她自然是留不得的。

    姜晚脸上笑容还算平和。

    可沈棠在她身边伺候过,自然是了解姜晚的脾性。

    “那就多谢大人将这人带来了,之后的事,本郡主想自己解决。”

    这沈棠让自己受了这么多苦,她可不得一点点讨回来?

    如若让沈棠就这么死了,未免太便宜她了。

    “无妨,这本就是我该做的。”

    话到这里,陆知珩却是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,姜晚目光再度落到陆知珩身上。

    “大人还有事?”

    陆知珩抿着唇,好半晌,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如今小产的原因已然找到,那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陆知珩话未曾说完,就被姜晚不耐烦地打断。

    “自然是要和离的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落下,镇安王府的大门应声而关。

    姜晚冷笑。

    这陆知珩,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。

    就算自己小产是因着沈棠的原因,那自己那药材,也是实打实地被陆知珩送给了别人。

    他和沈棠,都是杀死孩子的凶手。

    又凭什么冠冕堂皇地在自己面前求得一个原谅?

    府中之人押着沈棠到了梧桐院,姜晚将人带到一间屋子。

    “沈姑娘对这屋子可还熟悉?”

    沈棠环顾一圈,心底越发慌张。

    她如何不熟悉?

    自己被皇后责罚,就在此处休养。

    陆知珩也是在这间屋子,结束了她的生命。

    “沈姑娘还记得就好。”

    姜晚命人取了自己的软鞭。

    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那绿棘鞭。

    自己这鞭子,打起人来,可比绿棘鞭差远了。

    罢了。

    看着沈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,也是个不禁打的。

    抬手,鞭子与肉接触的闷响,混着沈棠的惨叫声在梧桐院内不断回响。

    不多时,姜晚眼前便猩红一片。

    沈棠身上染满了血,一块好肉都没有。

    这才哪到哪。

    “莲心,去为本郡主调配一桶盐水来。”

    自己之前大出血,可比这痛多了。

    莲心回来的很快,从桶里舀了一瓢盐水,递给姜晚,后者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,尽数泼到沈棠身上。

    撕心裂肺的声音随之响起。

    姜晚瞧着这一幕,心情倒是愉悦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