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真的知道她今天发生的事情,为什么要一直套话?

    她肯定是自己吓自己。

    “有,我来例假了,你走得好巧哦。”

    贺宴川甚至没搭理她。

    阮柠继续说道:“大概还有半个月我就要回老家过年了。这样一算我可能要一个月见不到你,你不会背着我去找别的女人吧?”

    “你家在哪?”

    “永溪县安河镇。你听过吗?”

    “有几个不错的度假村。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阮柠含笑,“你要是过年无聊,可以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那边沉默了,阮柠忽然觉得,好像没话说了。

    她总觉得贺宴川好像藏着心事,但是她也不敢多问。

    多说多错。

    “挂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晚安。”阮柠等那边挂了之后,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她总觉得,他今天很反常。

    甚至连平日里的骚.话都不说了。

    这还是贺宴川吗?

    *

    楼下,贺宴川推开车门下车。

    他走上楼梯,站在阮柠家门口迟疑了很久。

    想敲门,但是迟迟没有抬手。

    烦躁的情绪再次占据了心头,贺宴川从口袋中掏出烟盒,点燃了一根烟。

    他烦闷得连续抽掉了两根,但是仍旧没有敲门。

    她不跟他说实话,进去了,难道她就会说了?

    不管是那段录音,还是和贺宴行抱在一起的照片,无一不在折磨着贺宴川。

    像是有千万只蚂蚁,爬进了他的四肢百骸,啃噬着,吞没着,他的意志力.......

    阮柠,她真是寡义薄情。

    喂了这么久,还没喂熟。

    贺宴川的皮鞋踩灭了烟蒂,转身下了楼。

    他没上车,车内烦闷,况且,他没有思虑好应该去哪里。

    御府壹号冷清,没有任何生气。

    明鹤堂更不可能去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和阮柠游戏久了,仿佛已经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的冷清日子。

    哪怕是当初孟阮不告而别,似乎都没那么让他觉得难熬。

    贺宴川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,直到他接到贺有鸣的电话。

    “爸。”

    “发给你的录音,听了?”那边的贺有鸣在咳嗽,但是声音依旧威严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女人对你并不是真心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留不得。”

    “爸,孟阮回了杭城,您应该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呢?”贺有鸣听见这个名字便觉得头疼。

    孟阮,一个让贺家所有人都头疼的人。

    贺宴川眼神微眯:“如果你动了阮柠,我转头就跟孟阮在一起。看您怎么选择了。”

    贺有鸣还是头一次听见,自己儿子说这样的话。

    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,贺有鸣颤着声音质问贺宴川:“你现在是为了这个女人,在威胁我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爸,我真喜欢这张脸。”贺宴川还是一贯的玩世不恭的口气,“全世界只有阮柠和孟阮有这两张脸,我让您选。”

    “好事不干,整天沉溺于情爱,有什么出息?!”贺有鸣的口气愈发不好。

    “爸难道不是沉溺于情爱,所以才舍弃了我妈?”

    贺宴川的口气非常平静,平静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,而非一件关乎生死的大事。

    一句话,将贺有鸣问住了。

    贺有鸣瞬间脸色涨红,谁也不愿意被揭开遮羞布。

    “贺宴川,你别忘了你在老爷子面前立下的军令状!半年之内,如果工厂盈利达不到一倍,我看你怎么收场。半年后也不知道我还在不在。”

    “爸,您会长命百岁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是仗着我对你妈的愧疚,一而再再而三得挑战我的底线。”贺有鸣厉声说道,“论生意,你哥不知道比你强多少倍。”

    “强有什么用?谁让他没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外公,和一个把百亿遗产留给外甥的舅舅?”贺宴川笑道,顺道儿嘲讽了一遍贺宴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