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东南唇角压低。

    不发一言转身走到摩托车前,从边箱里拿出一个信封,回来递给她。

    在婚礼筹备仪式上,姜时宜进了别墅楼里换衣服。

    突然有人给他打电话,对方憋着嗓子:“出来,你也不想我让现场难看,你丢了工作吧?”

    他以为是浩子找了过来。

    没犹豫,刚才电话里的地址来到别墅一处角落阴影里。

    一个戴帽子打扮严实的男人递给他一个信封。

    “这份资料给陆总,事办妥给你打钱。”

    男人转身要走。

    周东南喊住他:“嘿,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?”

    那人顿住脚:“你不信就自己打开看看。”

    他怕被人发现,说完就捂着帽子快速离开。

    在慈善舞会现场,于太太说过,给他的资料是姜时宜十七岁时候的“脏事”。

    她之所以能知道是因为家里有个佣人和邱家佣人是老乡。

    虽然邱家要求佣人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闭好嘴,但是有次佣人一起喝多了,聊主顾家里的闲话,偶然说出来的。

    周东南收回回忆,看向黑黢黢的山下悬崖。

    树叶被风吹的哗啦作响。

    他沉默半晌:“她说这是你十七岁时候的事。”

    姜时宜扫了一眼。

    她接过来左右翻转了两圈,信封胶封完好,没有拆开过。

    十七岁时候的事……

    她真的很想笑,但是尝试了两次都笑不出来。

    终于还是放弃。

    抿唇看向陆远丰:“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?为什么不给陆远丰?”

    于太太让他给陆远丰,总不能空口白牙就吩咐吧。

    一定给了什么好处。

    周东南双手插兜,轻叹口气:“没兴趣知道,做你的保镖,我需要的钱已经够了。”

    姜时宜这才勾了勾唇,低声说:“钱又不咬手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,又问他:“万一是我不能启齿的大秘密,说不定你就不用给我做保镖了。”

    周东南唇角扯平,未置可否。

    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或者不愿回忆的过去。

    姜时宜有。

    他自己也有。

    他对她的过去不好奇,只想向前看。

    至于做她的保镖……

    周东南转头看她一眼,她正裹紧身上的衬衣,被山风吹的鼻子红红。

    笑的娇俏随意。

    周东南愣怔两秒,低头扯了扯唇,自嘲的轻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后悔了,又想交给陆远丰,再找我来拿。”

    姜时宜晃了晃手里的信封。

    然后转身走到草地上,把刚才甩掉的高跟鞋穿上,又自顾自走到摩托车旁边靠住。

    “这车是你的吗?跟之前民宿那辆不一样。”她转头看向周东南,醉意上头,眼眸半阖。

    周东南过来,把头盔拿起来,细心给她扣上,又帮她整理了带子松紧:“老樊的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一边启动摩托一边说:“今天会给他还回去。”

    姜时宜脑袋发懵,眼睛都快睁不开了,手脚并用爬上车。

    周东南转头瞥她一眼,姜时宜带着头盔的大脑袋已经靠在了他肩膀上。

    他曲起手指敲了敲头盔,又把她的手往前拽了拽。

    “别睡着。”

    姜时宜闷闷嗯了一声,强撑着直起头,自觉揽抱住他的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。

    姜时宜睡醒的时候,窗户外面已经艳阳高照。

    她正打算起床,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,脑子里像是有一颗钉子在钻她的脑子。

    她轻舒了口气,躺在床上醒神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,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。

    她没睁眼,伸手捞过来接起。

    “喂?”

    对面沉默两秒,赵爱琴语气带着不悦:“都几点了,还没起床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