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，陆远丰肌肉越来越紧绷，他任由手机震动，然后侧身盯着姜时宜。
“时宜，你能不能跟我说句真心话，从八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，到此刻，你对我有没有感情？”
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，姜时宜看不清的他的表情，只能隐约看到他薄唇抿得很紧，唇角也绷着。
她眼睫低垂，无声勾了勾唇。
高高在上的陆总，竟然问她对他有没有感情。
他如果想要感情，自然有无数的女人主动往他身上扑，给他充沛的感情体验，可是他却非要问一个一心想逃离他禁锢的人对他有没有感情。
真是可笑。
姜时宜手撑在真皮座椅上，身体前倾，靠近陆远丰：“陆远丰，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，如果此刻，宋十一就真实的站在这，你对我还有没有占有欲？”
她甚至说不出“感情”两个字。
只问他占有欲。
陆远丰说八年，可是从他第一次见到她，他想的就是另一个人，这八年的相处之中，他也是把她当成另一个人的投射，要说有感情，也不是对她姜时宜的感情。
陆远丰沉默，沉默了不知道有多久，直到手机震动都停了。
眼看手机屏幕的亮度弱下去，张铭的来电显示班变成了未接来电，姜时宜才冷嗤一声，打破沉默。
“你看，我的问题你回答不了，你的问题我回答了你又会不高兴，那就都别回答了，算咱们......扯平了。”
姜时宜说完，身体慢慢向后收，倚靠在真皮座椅靠背上，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。
如果没有张铭查监控这件事，她是会选择说一些敷衍的话来回应他的，但是现在风雨欲来，与其让自己现在就因为说谎而如坐针毡，倒不如一会全部说开了一起难受好了。
陆远丰短促轻笑一声，眼神像是暗夜里的大海，潜藏波澜。
她完全可以骗他，骗他说对他有感情，但是她偏偏不说，用那样一个明知道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来搪塞他。
他从来没有跟姜时宜讲过他的过去，甚至避免提到那些过去。
尤其是宋十一。
在他看来，姜时宜之前也实在“听话”，从不像其他女人一样贪恋他身边的位置，现在看来，就是因为没有感情，才会没有觊觎和期待。
陆远丰摁亮手机屏幕，打开来电显示，按到张铭的号码拨出去。
几声短暂的“嘟”声后，电话接通，他直接打开外放。
“陆总。”张铭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。
“说。”陆远丰声线紧绷，整个人像是沉浸在冰水里，带着彻骨的寒意。
对面张铭停顿了几秒，似乎在组织语言，姜时宜唇角下压，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。
说不紧张，是不可能的。
她还是很担心，担心会牵连到周东南，暗自祈祷，那些监控没有拍到她具体的离开路线。
“姜小姐确实没有去二楼的洗手间......”张铭声音有几分不同于日常的沉重：“我刚才已经把那个时间段整个餐厅所有的监控调查一遍，发现姜小姐离开餐厅，去了外面。”
陆远丰一句话也没说，甚至没有转头看姜时宜，但是可以看到他的测练肌肉完全绷紧，像是再要这后槽牙。
“去了哪，见了谁？”他咬着牙问道。
“目前只查到外面的监控，发现姜小姐是去了隔壁西餐厅的洗手间，之后跟前台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，又在门口抽了几支烟，才返回到乐滋餐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