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秀连忙拉开阳台门,跑到闵望野身边!

    而他的惊叫也吓到了别墅里的所有人!

    只见,闵望野趴在地上大哭。

    而他的周围,一片血红色……

    温秀握紧手机,有些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“天啊,容小姐的画竟然被人撕了!”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呢,谁敢撕啊?

    “还能有谁……”

    “就是,谁最恨容小姐啊?”

    一道道怀疑……不,是笃定的目光投向温秀。

    闵望野仰起头,指着温秀抽噎道:

    “我妈妈的画好好地放在书架上,你,你敢撕,撕我妈妈的画!你嫉妒我妈妈……我,我爸爸回来不会饶过你的……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温秀无端被泼了一身的脏水,十分莫名其妙!

    “你看到是我撕的?”

    “就是你!除了你谁敢撕我妈妈的画!”

    闵望野像是恨死温秀了,一口气吼出来!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哎呦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……”

    桂嫂碎碎念地抱起哭得满头是汗的闵望野。

    佣人们也知道容熙的东西对于闵京白来说有多么重要。

    于是,她们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些碎片,保管好。

    她们想:

    不知道先生回来要发多大的火呢。

    想想就害怕,于是她们更怨温秀了。

    温秀冷冷地站在原地,无语地嗤一声。

    随后,她转身出去,甩上了卧室的房门!

    清者自清!谁有时间搭理他们。

    佣人们对着卧室门指指点点:

    “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?”

    “她胆子也太大了吧,竟然敢撕容小姐的画。”

    “看先生回来怎么收拾她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闵望野太过伤心,以至于发起高烧,第二天连幼儿园都去不了。

    温秀能感受到的,全都是愤怒和鄙夷的目光。

    她直接无视。

    喂闵望野吃药时,他怎么都不配合,在她怀里又蹬又踹。

    “我不吃,你要害死我!你要让我爸爸失去继承人……”

    他死死捂住嘴。

    温秀拉开他的手,勺子伸进去时,他用力咬住勺子。

    药汤洒了他一脖子。

    还有他和她的衣服上。

    总之,温秀再好的耐性,也要被这孩子气死了。

    她厌倦了!

    厌倦了这种生活!

    桂嫂看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我来吧,太太,你这样根本不行。”

    桂嫂话中带着几分心疼和埋怨。

    温秀起身回房,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,做自己的事。

    下午,别墅里很安静。

    温秀以为闵望野睡了,过去看一眼。

    谁知在门口,他听见闵望野在里面哭着告状:

    “爸爸,温秀把妈妈的画撕了……她嫉妒妈妈。”

    “爸爸,她还想药死我。”

    “妈妈,我好难受,小野病了……”

    温秀听着,无奈地笑出来。

    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孩子?

    接着,一道温柔的声音带着冷意响起——

    “京哥,她就是这么带小野的?”

    “你先休息。”闵京白那么体贴。

    “京哥,小野是你的亲儿子。”

    容熙冷静,竟还有几分决绝的意味。

    听不见闵京白的回应。

    他是不是慌了?

    温秀的心骤沉到谷底,下意识咬唇。

    她攥紧手心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知道闵京白会回来。

    但谁也没料到,他回来地这么快。

    温秀抽空出去办了点事,刚进家门,桂嫂就白着脸,用眼神示意她上楼。

    温秀一垂眼,看见地上的男士皮鞋。

    还有商务手提箱,

    她像平常一样换好鞋,上了楼。

    桂嫂追上来,终究是不放心地低声劝了句:

    “跟先生好好认错吧,不要惹怒他。”

    温秀蹙起眉。

    认错?

    书房的门是敞开的。

    她朝着卧室而去,出去一趟挺折腾的,她累了。

    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远远地,书房内传来男人森寒的声音。

    温秀于是脚尖调转方向,走向书房。

    闵京白穿着淡蓝色的衬衫,黑色西裤,坐在桌后。

    看样子回来后连衣服都没换。

    本该是理性文雅的穿着,可他周身却散发出阴郁之气,整个书房的空气都变少了。

    桌子上,整齐地铺开血红色的碎片。

    已经拼成了一幅画的模样,甚至连褶皱都几乎没有了。

    多珍视啊……温秀也在可惜那幅画,毁了。

    不过,也没有办法。

    她开口:

    “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闵京白抬眼,眉宇间一片沉色,凉薄得令人心惊。

    “谁给你的胆?”

    温秀想笑。

    还是算了。

    不过真的挺可笑的。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这幅画,谁让你碰的?”

    温秀如实答道:

    “我自始至终没有碰过一下,是你儿子拿出来的,也说不定就是他撕的。我什么都不知道,先去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她交代完,转身朝门口走去。

    “站住!”

    温秀只听身后一阵沉重的脚步声,紧接着,她被男人紧紧攥住手腕!

    “你做什么?放开我!”

    温秀用力甩,却甩不开。

    她痛恨这些莫须有的罪名!

    痛恨他的偏爱,痛恨他儿子一说什么他就信,转而冲她兴师问罪!

    他们所有人拿她当人看吗?

    “闵京白,放开我!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我!”

    闵京白丝毫不放松,反而越攥越紧。

    温秀的骨头要碎掉了。

    “你说是小野撕的画?你说谎话之前打草稿吗?为什么总是针对孩子?”

    “我针对?”温秀笑出声,又好气又好笑,还带着几分辛酸。

    “我一个大人,针对孩子?”

    “那为什么不承认是自己撕的画!”

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承认?又不是我撕的!”

    闵京白勾起一抹冷笑:

    “不知悔改。”

    温秀再也忍不住,讽刺道:

    “你又有多无辜?那么在意为什么不把画好好装裱?那么爱她,为什么她的画里全是痛苦?”

    闵京白的瞳孔攸地收紧!

    温秀还没反应过来,身体就撞上了硬邦邦的书柜!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腰侧狠狠磕在凸起的柜角上,钻心的痛让温秀惨叫出声。

    她一瞬间有些恐慌。

    他,他是要打她一顿,给他心爱的女人和儿子出气吗?

    温秀急忙捂着腰部,忍痛踉跄着逃了出去。

    身后有脚步声。

    她锁上卧室的门,整个人贴着门板,在发抖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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