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他态度平淡,毫无一家三口视频时的温情。

    温秀试探地问道:

    “家里的司机……怎么换了?”

    闵京白一听,看着她,唇边一丝若有似无的讽笑。

    好像在说——

    你觉得呢?

    “陈叔开得挺好的,让他回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认为他好,我就偏不能让他回来。”

    温秀被他气到,不解地问: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闵京白冷酷地回答:

    “对我不忠的人,留在我身边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意有所指,温秀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。

    他在警告她,如果她对他不忠,也终将会被他抛弃。

    温秀苦涩一笑。

    她从一开始不就是注定要被抛弃的吗?

    她也从未想过永远留在他们父子身边。

    她平静地看着他,语气放低些,带着几分恳求。

    “陈叔家的女儿在国外读书,需要很多钱。他女儿成绩很好,你……你不要断了人家的活路。”

    陈叔那个年纪的人,再找工作不容易。

    温秀知道,是她害陈叔丢了棕榈滩这么好的工作。

    她虽然是从小地方来的,但长了一身反骨,很少这样服软。

    没想到,闵京白态度松动,竟给了她一丝希望——

    “你安分守己一点,我可以考虑。”

    温秀连忙点头答应。

    可在闵京白要下楼时,她又挪动脚步,无声地挡住他的去路……

    男人不悦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还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你说过……”

    温秀犹豫一下,开门见山:

    “你说等你回来会把钱给我。”

    顶着闵京白骇人的目光,她硬着头皮加了一句——

    “我要用钱,可能需要更多一点。”

    她说完,周围一片安静。

    时间仿佛定格。

    迟迟得不到闵京白的回应,温秀刚要抬起头窥探他的表情。

    可一只白皙有力的大掌早已伸过来,捏住她的下巴。

    她被迫仰起头。

    闵京白眸色黝黑冷漠,泛着几分好奇的幽光。

    仿佛在想,怎么会有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,总是张口朝他要钱,每次契而不舍地纠缠他都是因为钱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温秀刚想说什么。

    闵京白发出一声轻笑。

    那么高傲,充斥着上位者对蝼蚁的那股蔑视。

    “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,我可以买给你。怎么,上次那个两百万的包背腻了?”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温秀解释道:

    “我老乡的丈夫生病了,需要钱吃药。他们一家人挺难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八竿子打不着的人,你以为你是慈善家?帮人没有这样帮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,他们对我很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要做的应该是跟以前的一切说再见,一个老乡而已,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。难道,你还想回到那个小地方?”

    温秀听他这么现实,冷漠;对她和她的一切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。

    她打掉他的手,沉声说:

    “我要我的离职补偿,不想听你说这些!”

    反骨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闵空白盯着她气哄哄的模样儿,倒是没有跟她计较。

    他贴近她,在温秀后退时步步紧逼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温秀没有防备,纤瘦柔软的身体被压在走廊墙上。

    闵京白一手抬起她巴掌大的小脸儿,一手撑在她头顶。

    男性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带着淡淡的,清明冷冽的香水味,侵袭她的鼻腔。

    “干嘛,放开我。”

    闵望野房间的门还敞着;楼下的佣人也随时上来。

    他发什么疯!

    温秀推他,挣扎。

    可她越是气红了小脸儿与他拉扯推搡,似乎闵京白就越是兴奋。

    这就是男人身上的劣根性,喜欢征服的快感。

    “放开……”

    闵京白咬着她的耳朵轻语:

    “把小野哄睡了,进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温秀听出他的意思,脑子里轰一下爆炸。

    她没来得及出声,小巧浑圆的臀部就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去吧,今晚交流得好,就给你钱。”

    “闵京白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不带一丝留恋地转过身,下楼喝咖啡。

    温秀重获自由,大口喘着气。

    她不懂。

    他明明刚才还抱着他儿子,跟他心爱的女人视频。

    为什么,马上又要跟她上床……

    这就是他的爱吗?

    给闵望野洗脚时,她忽然就想明白了。

    因为她长得像容熙。

    一个不需要投入感情的替身。

    可她是个有感情有自尊的人,她不要做任何人的替身。

    洗完脚,温秀躺在闵望野的床上哄他睡觉。

    虽然温秀的身体又温暖又柔软,还散发着让闵望野眷恋的味道。

    但他今晚刚跟妈妈视频了,妈妈隔着手机屏幕亲了他好几下呢。

    他怎么能背叛妈妈?

    他用力推开温秀,差点让她掉下去。

    “老实点,睡觉。”

    温秀控制住他的胳膊。

    闵望野又开始蹬她。

    每次踢到她肚子,温秀都条件反射地重温那次流产时的痛感。

    “你走开,别躺我床!”

    “我今晚跟你睡。别动。”

    “我才不!我只跟我妈妈睡!”

    温秀冷哼:

    “忘记有多少个夜晚,摸我胸才能睡着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闵望野知道温秀说的是哪里,脸一红。

    倒不是他明白女人的胸不能随便摸。

    而是因为,对一个从出生就没喝过母乳的小孩子来讲,出于孩童的天性,他很喜欢温秀的那里。

    不!他怎么能喜欢呢?这是耻辱!

    温秀不过就是一个保姆而已!

    他一下子钻进她怀里,贴着柔软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!

    “好痛啊……你是属狗的么?”

    温秀没料到这孩子上嘴,捂着胸,又痛又气,转身出去了。

    跟这小崽子待两年,她阳寿直接减二十岁。

    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不远处,主卧的门开着,从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。

    温秀头皮发麻,不想进去。

    可是钱……她攥紧手心,犹豫了许久,内心挣扎。

    这时,闵京白出现在主卧门口。

    他皱着眉。

    “要我过去?”

    话中带着浓浓的威胁。

    温秀终于迈动步子,一点一点朝他走去。

    人还没等走近,就被长臂一伸拽了进去!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门被急切地锁上。

    温秀腰间被男人的铁臂牢牢禁锢。

    黑暗的卧室里一点光都没有。

    男人像一头恶狼般,凶狠地索取。

    温秀被他用力挤进他的怀中,与他的躯体牢牢嵌合,一丝缝隙都没有,有种被人掌控的恐惧。

    察觉到她的排斥,闵京白扳住她的后脑,强势地堵住她的唇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温秀摇着头。

    像被一池春水淹没,无法呼吸。

    她反击地咬他的舌尖,闵京白便报复地弄痛她别的地方。

    最后,终是温秀败下阵来,任他予取予求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温秀压根下不了床。

    闵京白泄了一股邪火,神清气爽。

    他没有继续压榨她,自己去给儿子做了早餐,送他上幼儿园。

    温秀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。

    桂嫂敲门,请她下去吃饭。

    温秀强撑着起床,套上衣服掩住身上吓人的痕迹。

    卧室里气味浓烈,她打开阳台门散了味道后才去开门。

    “我先冲个澡。”

    她说了一声后,忍着腿间的痛楚去冲澡。

    等她出来后,佣人正换下布满脏污的床单被套。

    “小贱货还是有点本事的。”

    “伺候男人而已,不用白不用。”

    温秀听见身后的话语,因为身上实在太疼了,她没精力跟她们计较。

    桂嫂扶着她下楼,欣慰地劝道:

    “太太,就这样表现。哄先生开心,少不了你的好处……”

    厅正放着财经新闻,是闵京白出门前打开的。

    据悉,荆塬矿业与惠普资本的商业纠纷案将于下周开庭。

    这将是近年来,西北矿业大力发展后最大规模的商业纠纷,结果关系到两家企业的生死存亡。

    我们将持续关注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温秀脚步一顿,脸色白了白。

    下周……就开庭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