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悦是计算机系的博士生,正在做一个关于女性创业的项目。
“要不要加入我们?”
她递给我一份企划书,“正好你在做法律规程,我们可以一起合作。”
我看着企划书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分析,突然想起周礼彦手腕上的百达翡丽。
那些曾经让我自卑的奢侈品,如今成了我事业的起点。
项目进展很顺利,我们拿到了第一笔天使投资。
庆功宴上,林悦举杯:“敬我们的夏总!”
我笑着碰杯,手机突然震动。
是个陌生号码,我走到露台上接听。
“夏栀...”
熟悉的声音让我僵在原地。
“是我,周礼彦。”
我望着远处河流的波光,平静地说:“有事吗?”
“我在伦敦。”
他的声音有些发抖,“能见一面吗?”
我看了眼手表:“抱歉,待会有个会议。”
“就十分钟...”
他近乎哀求,“我找了你很久。”
我挂断电话,深吸一口气。
夜风拂过脸庞,带着泰晤士河特有的潮湿气息。
我突然意识到,那些曾经让我心痛的事,已经遥远得像上辈子。
第二天清晨,我在学院门口看见了他。
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,眼下有明显的青黑。
“夏栀。”
他快步走过来,“我错了。”
我后退一步:“周礼彦,我们已经结束了。”
“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。”他抓住我的手,“但我真的已经改了,我爸出事后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生活。”
我抽回手:“所以你现在想起我了?因为家道中落,需要找个能共患难的人?”
他愣住,似是没想到我会有这个角度。
我继续开口:“周礼彦,你从来不懂什么是爱。爱不是施舍,不是怜悯,更不是交易。”
“我们现在同样不合适。”
抛下这句话,我转身离开。
回到公寓,我给爸爸打了视频。
他正在乡下院子里晒太阳,脸上是久违的笑容。
“爸,项目又赚钱了。”我笑着说,“您就安心养老,别再想着打工了。”
爸爸摆摆手:“你也不小了,该考虑找对象了。”
我打断他:“我现在过得很好,真的。”
电话那头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关心话。
我心下一暖,觉得自己特别幸福。
挂断电话,我打开笔记本电脑。
屏幕上是我们平台的用户数据,曲线一路上扬。
我想起那个在图书馆打工的自己,想起了那些为了买礼物熬夜的日子。
现在的我,终于可以给自己买任何想要的东西。
不是为讨好谁,只是因为我值得。
周礼彦又打来几次电话,我都没接。
最后一次,他发来短信:
对不起。
我把他拉黑了。
可我没想到的是,我和周礼彦还会再次见面。
7
三年后,为了拓展公司在国内的法律部门,我踏上了久违的国土。
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周礼彦见面,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突然。
刚出电梯就看见他站在公司走廊里。
他沉稳很多,穿着西装定制款,手腕上却空空如也。
我心下一跳,假装没看见,快步往前走。
“小栀。”
周礼彦追了上来,声音有些发抖,“好久不见,我很想你。”
我停下脚步,转身打量他。
他低着头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“我开了家公司。”
他搓着手,“做建筑监理,保证不拖欠工资。”
我笑了:“周总这是转性了?”
他脸红了:“以前是我不懂事,对不起。”
我没说话,转身离开。
周礼彦站在原地,孤零零的像个被遗弃的玩偶。
后来我从室友那听说,他和家里决裂了,现在白手起家,做智能建筑,是科技圈的新贵。
“果然富二代就是富二代,怎么样都不会穷。”
室友又默默靠近我,“听说周氏那件事就是周礼彦爆出来的,他爸知道后气得不轻,把他打了一顿然后赶出家门了。”
“我想不通,怎么会有人主动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?”
我握住酒杯的手一顿。
最近公司有个项目,他主动来找我合作,条件开得很优厚,几乎是让利。
我问他为什么。
他说:“就当是还债吧。”
我看着周礼彦认真的表情,突然想起那个在图书馆门口求我别分手的男孩。
人都是会变的,不是吗?
他的公司主打智能建筑系统,正好与我们的项目契合。
第一次开会时,我差点没认出他。
周礼彦穿着白衬衫,袖口随意挽起,手腕上戴着一块普通的智能手表。
讲解方案时,他专注而专业,完全没了当初那个纨绔子弟的影子。
“这个智能节能系统可以节省30%的能耗。”他指着投影仪上的数据,“如果夏总觉得可行,我们可以先免费试用三个月。”
项目进行得很顺利。
我和他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多。
林悦在国外听说了这件事,专门来调侃我:“怎么样?再次心动了吗?”
我没回答,沉默挂了电话。
突然想起有一次工地视察,突降暴雨。
周礼彦二话不说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,自己却淋得浑身湿透。
“你这样会感冒的。”我想把外套还给他。
他按住我的手:“没事,我身体好。”
那一刻,我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在图书馆帮我拿书的少年。
只是这一次,他的温柔不再是为了讨好,而是发自内心。
最近有个竞争对手在背后搞小动作,散布公司数据造假的谣言。
周礼彦第一时间站出来,在网上发了长文力挺我们。
我相信夏总的为人,相信我们合作项目的每一个数据。
我打电话道谢,他却说:“这是我应该做的,以前不懂事,伤害了你,现在能有机会弥补,我很感激。”
我握着手机,突然有些哽咽。
原来有些人,真的会变。
原来有些心动,真的会重来。
8
周礼彦身上总会出现一些莫名的伤处。
我有时会问他,可他支支吾吾的如何也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