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寻楠回头看了容桓一眼,目光中有些小小的期待。

    “殿下给我吗?”

    在这一瞬间,她那双圆圆的眼中好像有璀璨的光芒。

    容桓心神荡漾,轻嗯了声。

    “娇娇儿喜欢,那它就是娇娇的。”

    晚寻楠弯了弯唇角,正欲道谢,容桓便蹭着凑了上来,在晚寻楠的唇角啄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娇娇儿乖乖的,与孤成亲,别离开孤,孤什么都可以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晚寻楠的笑意一僵,彻底的笑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抿唇垂下了眼,没再言语。

    容桓一手环着她的细弱的腰身,一手取过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空白请柬,又从笔架上取下狼毫。

    “娇娇儿会研墨吗?”

    “替孤研墨。”

    万事晚寻楠都尽量顺着他,听见他的吩咐,晚寻楠也不磨蹭,拿过墨条便静静地磨着墨。

    只是坐在他大腿上研墨的动作,始终有点不太舒服。

    晚寻楠只磨了一小会,就觉得手酸得不行。

    停顿了下来,探头去看容桓要写什么。

    果然如他所说,他要给她重新办个及笄礼,今日要亲自写请柬。

    他笔下这封,便是她及笄礼的请帖。

    容桓的字与他的人一般,笔走龙蛇,恣意张狂。

    在写到日期时,他忽然顿住了笔,将手中狼毫交到了晚寻楠手中。

    “日期娇娇儿来写,二月十八。”

    晚寻楠心里突地跳了一下,握着笔的手有些颤。

    二月十八,十日之后。

    她垂着眼,在这封请柬上落下了日期,娟秀的簪花小楷与一旁有些狂妄的字迹对比很是明显。

    容桓却十分高兴,又凑了上来在晚寻楠唇边落下一吻。

    “娇娇儿真棒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快至黄昏,一轮昏黄暗淡的太阳落在贯穿京城的泗水河上,清风拂过,将那抹色彩吹散了开。

    西街破旧的小院子里,曲逸坐在窗边看着手中书卷。

    被容桓侮辱丢回至今已一月有余。

    可每当想起当时的场景,他还是会觉得被容桓碾压过的手指在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那股屈辱感,不甘感都让曲逸难以忘怀。

    以至于读书都无法静下心来。

    想着想着,又攥紧了手指,咬牙切齿恨到险些发疯。

    门边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,曲逸搁下手中的书,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一边往门边走,一边高声问道:“谁啊。”

    门被从里面打开,露出了一张并不算太熟悉的脸。

    但是来人曲逸认得,是太子身边之人,那天在牢里他见过。

    他整个人紧张起来,浑身都变得紧绷,警惕地环视了周围一圈,才道:

    “草民遵守承诺,此后再没见过晚小姐,太子殿下又要作甚?”

    柯绥龇牙笑了笑。

    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,递到曲逸手中。

    “我们太子这月十八给晚小姐重办及笄礼,特邀您来观礼呢。”

    曲逸的手抖了抖,差点没接稳这封红色的请柬。

    他颤颤巍巍地打开,先入他眼的是一只白色的玉笄。

    紧接着,是后面龙飞凤舞的字,旁边用簪花小楷写了日期,二月十八。

    明眼人都能瞧出这张请柬并非出自一人之手。

    曲逸咬紧了牙,抬头看着柯绥。

    “殿下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柯绥态度有些散漫,掀唇笑着:“这月十八可要记得哦,别让我来请你。”

    曲逸攥着请柬的手越来越紧,心中怒得几乎想掐死眼前之人。

    手一抖,那只白玉笄子直直地朝地上砸去。

    好在柯绥眼疾手快,先接住了。

    “毛手毛脚的做什么,这只是带来给你瞧瞧的,我还要带回去向殿下复命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