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际上又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。

    怕是去见了祖母就回不来了。

    得要他亲自上门去抢。

    终究还是有些心软,容桓低了声,轻哄着她:

    “明日是孤给娇娇儿重办及笄礼的日子,明日孤将祖母请来,亲眼见证娇娇儿的及笄。”

    难得找到的理由又被容桓驳回了,晚寻楠有些不甘心。

    继续道:

    “我还想见父亲母亲,还有我弟弟妹妹。”

    “孤全部请来。”

    晚寻楠彻底闭了眼,半句话都不想和他说。

    屋子里寂静得可怕。

    容桓听见她呼吸越发平缓,以为她睡了过去,正想起身去熄灯,忽然听见晚寻楠咬牙哀怨的声音:

    “这具身体你都睡那么久了,什么时候才能睡厌倦。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,很是突兀。

    容桓听见她的话,眼底刚浮起的温和渐渐散去,只留下冷戾寒凉。

    他自嘲地勾了勾唇。

    她这几日假意顺从,小意乖顺的真实目的,终于暴露了。

    全是为了离开他。

    揽她腰身的手紧了紧,晚寻楠本来就腹痛,被容桓这样搂一下,更是不舒服。

    可是她必须将话一次全部讲完,她真的受不了了。

    再多忍受他一天,她都感觉自己要疯掉了。

    见容桓没有回话,晚寻楠继续艰涩说着:

    “殿下您光风霁月,未来又要荣登大宝,愿意追随您的女子数不胜数,您实在不缺一个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生性便爱自由,也不求什么荣华富贵,只想过安稳平淡的生活,实在是不适合您的后宫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,眼中雾气越重,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他:

    “殿下,您就放了我吧。”

    “您与我之间发生的事情,我会烂在肚子里,会永远铭记您在普济寺对我的救命恩情,逢年过节都会拜拜您的。”

    听到晚寻楠说这些话,容桓终于没再沉默。

    他嗤笑了声。

    “逢年过节拜拜孤,孤是你祖宗?”

    晚寻楠愣了下来,有些哑然。

    随即瓮声瓮气地说:“只要殿下放了我,想当我祖宗也不是不行。”

    容桓被她气笑了。

    扯着嘴唇笑得很凉薄。

    他想负气说点什么重话,终究顾忌着她月事来了不舒服。

    最后自怨自艾地将人狠狠往怀里一按。

    “睡觉!”

    晚寻楠挣扎着,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。

    容桓却忽然闪出寒光来,冷声威胁着她:

    “你若是不怕孤浴血奋战,你就继续说。”

    晚寻楠瑟缩了一下,终于闭上了嘴,绝望漫上心头,甚至分不清心口与小腹,到底哪儿更痛一些。

    寒夜中,容桓眼底神色越发冷漠。

    呵,随时都想逃离他。

    急着去见心上人啊?

    他睡过的女人,只怕她那个心上人不敢收。

    翌日一早。

    晚寻楠总感觉身边有个人在低声抽泣。

    她皱了皱眉头,从睡梦中清醒过来。

    “小姐!”

    晚寻楠刚颤了颤睫毛,就有个人扑了上来,趴在晚寻楠床边低声哭泣着。

    晚寻楠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。

    她撑起难受的身子,迷茫地环顾四周,轻声唤道:

    “小禾?”

    意识终于渐渐清醒了过来,晚寻楠也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人。

    不正是她的小丫鬟小禾吗。

    小禾哭得一抽一哽的,听见晚寻楠的叫唤声,差点又哭出声来。

    硬生生止住,点了点头道:

    “小姐,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老夫人也在。”

    晚寻楠惊了一下,忙偏头看向一旁。

    她先前没注意着,此时才发现,原来床脚还坐了个人。

    晚老夫人满脸慈爱地看着晚寻楠,眼眶有些发红,看上去像是哭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