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人脑袋重重地朝枕头砸去。
像是不堪负重的昏迷。
容桓一手搂着陷入昏睡中的人,又加紧了些自己的动作,最后咬着牙闷哼了声,脑袋伏在她纤薄的背上剧烈地喘着气。
清晨朦胧的光里,他微眯着眼睛,嗅着她浑身上下被他的气息全部占满,唇角带着餍足的笑。
平缓了许久后,才抱着晚寻楠去了盥洗室。
……
晚寻楠是在干爽的床榻上醒来的。
细细密密的白光透过轻薄的纱幔照进了床榻间,晚寻楠伸出胳膊在眼前挡了好一会,才勉强适应了这光线。
一夜承欢的结果就是筋疲力竭,腰都快被折断了。
还有……
一股酸胀难言的滋味。
她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。
想着昨夜的疯狂,晚寻楠心口沉闷窒息得厉害。
容桓精力太好,一夜多次,又不采取任何避孕措施,又不许她喝避子汤。
她身子再不好,这样几夜下来,孩子都能硬揣到她肚子里。
晚寻楠烦闷得紧。
她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惜月进来的时候满脸姨母笑,掀开晚寻楠床榻的帐子的时候,声音甚至有些雀跃。
“太子妃,殿下真的好宠爱您啊。”
在这事上晚寻楠和惜月没法沟通,她勉强勾出一抹浅笑,在惜月的搀扶下就想下床。
双腿一软,差点摔在地上。
惜月赶忙将人扶紧。
带着人坐到窗边软榻上去,晚寻楠瞥了一眼外面刺眼的天光,有些疑惑问道:
“什么时辰了?”
惜月如实回答:“太子妃,未时一刻了。”
晚寻楠沉默了一瞬,已经是正午了。
她从没起这么晚过,这一切都拜容桓所赐。
他昨晚也不知道发什么疯,换了多少姿势都是从背后来的。
又深又重。
她真的实在难以承受。
他却越来越兴奋。
最后那一次,她膝盖在床上都快被磨破皮了,红通通的一片看着多吓人,他都还是不肯放过。
疯子!
晚寻楠在心中怒骂了声,才起身去后面洗漱。
回来的时候,午膳已经摆好了,看着那满桌的珍馐,晚寻楠实在是没有动筷子的欲望。
昨夜思绪被他带着走了,忘了告诉他,日后早膳清淡些。
算了,下次再说吧。
晚寻楠还没用完早膳,外面就传来剧烈的争吵声。
“让开,我倒要看看什么女子这么大派头,对皇后娘娘的召见视而不见。”
“乔意姑姑,太子妃院子禁止喧闹,您别硬闯。”
有小丫鬟将人拦住,而后叽叽喳喳的声音。
随后晚寻楠就听见那道声音淬了一口,随后厉声道:
“什么狐媚子,皇上皇后都没见过,就敢自称太子妃了。”
晚寻楠疑惑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惜月。
惜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,才慢慢和晚寻楠说明了情况。
这个乔意姑姑是司皇后身边的人,今早就来传唤了一遍,让晚寻楠进宫。
但是早上晚寻楠还未起床,太子又不在府上,乔公公就让他们将这事压下,别让晚寻楠知晓。
反正太子与司皇后的关系又不好,而且自从司家覆灭后,司皇后在后宫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。
脾性越发暴虐,虐杀宫中宫女是常有的事。
他们也害怕晚寻楠会被司皇后刁难。
只是没想到这乔意又回来了。
真当容桓还是以前那个任她欺负的孩子吗?
晚寻楠沉默着,没有应声。
门忽然被砰的踹开,乔意姑姑冷冷地看着坐在桌上安静用食的女子。
“晚小姐可真难请,皇后娘娘见您一面,可真不容易啊。”
惜月赶忙挡在了晚寻楠的身前,隔开了乔意的视线,回乔意的声音也有些抖:
“乔意姑姑擅闯太子府,该当何罪!”
晚寻楠叹了口气,看着窗边那只上蹿下跳的金丝雀。
身为金丝雀,不仅要被主人玩弄,还会被主人的长辈刁难。
她轻轻扒开了惜月,站起身来,淡淡道:
“既是皇后娘娘召见,那断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,乔意姑姑,咱们走吧。”
惜月见拦不住她,在两人身后慌慌张张地打着手势,让院中其他人快去找太子殿下,随后又快步跟了上去。
容桓明令禁止晚寻楠出太子府,可是乔意是皇后的人,门口的护卫不敢阻拦。
只派人紧紧地跟在了晚寻楠的马车后面。
入了皇宫就不能再乘马车了。
晚寻楠一边跟着乔意,一边四处打量着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宫。
白玉桥横跨这护城河,将皇宫与外面的世界切割成了两段,宫墙高耸,金砖红墙,透着奢靡的辉煌。
比太子府还像一座金笼子。
皇宫很大,走到皇后的坤宁宫时,晚寻楠双腿都走酸了。
又被告知司皇后正在午休,劳她在外面多等等。
晚寻楠偷偷甩了甩脚,心中了然。
无非就是给她个下马威,没让她跪着等已经算好的了。
带着些清冷的阳光给坤宁宫的琉璃瓦渡上了一层冷霜。
宫门关关和和,不时有宫女太监出入,埋头从晚寻楠身边经过。
已经在坤宁宫门前站了半个时辰了,可司皇后还是没有要召见她的意思。
惜月有些心疼,扯着晚寻楠的袖子轻声道:
“太子妃,要不然咱们走吧。”
晚寻楠摇了摇头。
惜月这小丫头也是天真,她若违逆了皇后,皇后便能借势惩处她,就算是违逆,也不该是她,也得让容桓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才听见里面太监尖锐的传报声:
“宣丞相府晚寻楠觐见!”
宫门大大打开,一股无形的压力朝晚寻楠扑面而来。
晚寻楠是不能直视皇后的,她余光只扫着个坐在上方凤椅上的女人,神色威严,细长的凤眼在打量着晚寻楠时,多了几分审视与不屑。
“臣女晚寻楠,拜见皇后娘娘。”
晚寻楠恭敬地跪地请安,平淡的声音中也带了半分紧张。
上方的皇后并未应声。
也并未让晚寻楠起身。
晚寻楠心中轻叹一声,刁难果然来了。
司皇后手中捧着茶碗,碗盖反复剐蹭着边缘,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。
殿中一片沉寂,晚寻楠昨晚跪了半夜,今天又跪,她感觉自己的膝盖都要跪废了。
就听见上面司皇后冷淡里带着轻蔑的声音:
“你就是将太子迷得五迷三道晚小姐?”
“听说是太子离经叛道,不顾世人眼光当街抢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