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尔德看着吕慈,神色一肃,说道:“请放开他,我们并不想在这种时候,还要多一些敌人。”

    吕慈闻言,手上的力道,顿时又加了两分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想,但你们必须要在这里一起等。”

    吕慈冷眼看着怀尔德,丝毫不惧。

    吕恭站在一旁,神色戒备,双手的如意劲已经蓄势待发,只要怀尔德他们有任何异动,他就不会气。

    怀尔德看着被吕慈拿捏的巫师,脸色变了又变。

    “既然这样,那就没有办法了。”怀尔德闭眼,叹了口气:“我们一起在这里等,直到你们的人安全集合。”

    “大巫师!”身旁那名巫师脸色一变,难以置信的看着怀尔德。

    “闭嘴!”

    怀尔德转头,猛地呵斥一声:“他们是我们的朋友,不是敌人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

    怀尔德手指悄然滑动,一个神秘的符文在他的指尖骤然,

    随着一道雷光闪过,

    吕慈猛地闷哼一声,他捏着巫师咽喉的手腕,猛地被两道雷光尖刺刺穿,

    吃痛之下,吕慈手腕下意识的一松,放开了那名巫师。

    吕恭双拳如意劲释放,两道无形炁劲,朝着怀尔德立刻奔袭过去。

    怀尔德手指又是一划,一个新的符文出现,一股寒冰之气猛然爆发,狭小的屋子里就像是被丢入了南极洲,

    极寒的低温爆发,桌面、地面、墙壁,都被一层冰霜覆盖,

    一道坚冰之墙从地面竖起,结结实实的挡在了身前,

    吕恭的如意劲搭在冰墙上,只是轰开了数道裂纹!

    怀尔德的骤然出手,速度之快,确实让人意外,接连两个巫术,不仅从吕慈手中抢下了手下的巫师,还拦住了吕恭的如意劲。

    一气呵成,堪称教学般的巫术演示。

    怀尔德又释放出一个力场,形成巨大的手掌,抓住逃脱的巫师就往后撤退几步。

    “快走,不要在这里耽误时机!”

    怀尔德对着手下人喊道。

    吕慈站在那里,捂着被雷刺刺穿的手腕,脸色阴沉,冷脸一笑。

    “走?”

    只见吕慈冷笑一下,眸中的猩红再现。

    刚被救下的巫师,被怀尔德利用力场手掌救下,刚拉到自己身边,还不等继续后退,一股炁劲猛地从他身上爆发出来。

    吕家如意劲,随心所欲,可以依附介质传递,也可以潜藏隐匿。

    吕慈早在触碰他身体的时候,就已经将一股如意劲藏在对方身体里,

    这时候骤然爆发,直接搅烂了他的五脏六腑不说,还破体而出袭向怀尔德。

    怀尔德看到手下的巫师脸色一变,一口黑血刚喷出来,心里暗叫不好。

    他身上的衣服鼓荡而起,一道符文沿着衣服显现,将吕慈的如意劲悉数抵消,但想要救人却已经太迟了。

    “大……大……大巫……师……”

    怀尔德看着同为巫师的属下,神情闪过一丝复杂。

    吕慈驱动如意劲,将手腕上的雷刺拔除,又迅速用炁劲封穴止血,略微晃动一下手腕,除了疼痛之外,并不太影响活动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下这样的狠手?”

    怀尔德看向吕慈,眼神冷厉,周身鼓起气势,逼人的压迫感笼罩着整个房间。

    吕慈依旧冷笑,蔑视的看着怀尔德,在吕恭、云、希三人的护卫下,走到一旁,捡起被他丢下的防冻服。

    “事到如今,说这些还有意思吗?”

    吕慈提着所谓的防冻服,如意劲猛地爆发,气劲贯穿衣服,只见衣服上竟是显露出几个神秘符文,

    随着符文的显露,一股拘束力场将整个衣服都包裹起来,紧紧地束缚成一团,

    “这就是你们撤退的路线吗?”

    “只要我们穿上这套衣服,只怕你立刻就会将我们全部囚禁住吧?”

    吕慈的如意劲练了一辈子,其他的本事不大,但对劲力的掌握和感知最是敏感。

    这衣服上的符文确实隐秘,但他习惯了小心谨慎,

    何况这帮北境巫师,从来都不被他真正认可,所以当他怀疑的那一刻,就用如意劲渗透衣服,果然发现了一些隐藏的陷阱。

    直到这时候,

    吕恭、云、希三人,才总算明白,吕慈为何刚才突然出手制住一名巫师,

    又为何不愿跟他们一起撤退,原来从始至终,这都只是一个陷阱而已!

    想到这里,三人脸色变了又变,看向北境巫师的眼神,就都透出一股狠厉……

    妈的,要不是吕爷谨慎,这次真要遭了!

    怀尔德看到自己把戏被拆穿,刚才那股气愤、恼怒的神色,立刻褪去,甚至刚才死了一个巫师,都像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。

    “呵呵……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?”

    “难道你们东方人,历来都是如此谨慎吗?别人交给你们的东西,都要仔细检查一遍?”

    怀尔德伸手抚须,一脸平静的看着吕慈,只是仍旧有点好奇。

    吕慈嘴角抽搐了一下,像是冷笑,又像是蔑视。

    对怀尔德这种人,他太熟悉不过了。

    “你的演技很不错,可惜演的太过了……”

    吕慈抬脚,将防冻服踢到角落里,又缓步走到几人身前,将他们挡在身后。

    “演的太过了?”

    怀尔德闻言,思索了一下,却仍是不理解。

    “没错!”吕慈开口说道:“你表现的太爱惜自己的属下,这是我首先怀疑的一点。”

    怀尔德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一个偏居小国的组织,能够传承这么多年,又难得找到了一件有象征意义,且十分珍贵的法器……”

    “换做是我的话,会怎么做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想方设法的拿回来!不惜一切代价,也要将这件东西从别人手里抢夺回来!”

    “为此,任何牺牲都是可以接受的,哪怕是丢掉我自己的生命,也在所不惜!”

    吕慈看着怀尔德,眼露冷芒,缓缓说道:“所以……如果是我的话,我绝对不会寻找外人的帮助,而是调用一切人手,按照计划去隐秘执行。”

    “不管这个计划,会死掉多少人,只要有一定的成功几率,哪怕用他们的命去填,也是值得的!”

    “所以,从你在酒店里寻找陆绝顶帮助,我就感到奇怪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第一次出国,跟你又不相熟,你为什么要拜托这样一个不认识,尤其还很年轻的异国人参与你的计划?”

    “我就试探了一下,想要参与进来,结果你却连我们吕家人都不瞒着,同样邀请加入。”

    “说实话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果是我的话,这样的隐秘计划被偷听到,就算是一只狗,我都要宰掉剥皮才能安心!”

    “你的行为太反常了,根本不像一个组织的首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就很奇怪,或许是你们太蠢……又或者,就是有更深的谋划,想要把我们也算计到你的阴谋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