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吧小伙子……”
松貂阿火淡淡道:“别看小伶是个女娃,水性可好得很,否则根本不可能从第三层游上来的。”
我一愣,不是很明白他这话啥意思。
关于这个问题,我并没有问过周伶,因为按我的理解,她大概就是随着水流冲过来的,充其量也就是需要防止自己撞到墙壁上。
难道这难度很大吗?
正想着,一束白光忽然打在水下的墓道上,紧接着哗啦一声,周伶便从水里钻了出来。
嗯……
怎么说呢?
之前她动作太快,我只留意到她白皙的后背。
现在她从正面走来,我立即看的倍儿清楚,我脑子里一下就蹦出来四个字——
细枝硕果!
她出水的一瞬间,我只觉得她那对双胞胎,简直比脑门儿上的强光头灯还要晃眼!
会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,想上去帮她擦擦水渍的冲动……
周伶气息微喘,她抹了把脸上的水,没好气的说:“运气真差,碰上棺材堵门了!”
“棺材堵门?”
“对!”她点点头:“横着,是口朱漆的雕花木棺!”
我顿时一激灵:“雕花木棺?这……这怎么会?”
“怎么不会?”
周伶皱着眉头看了看我:“明代贵族女性,用雕花木棺不是很正常么?”
我不自觉咽了口唾沫,吓得嘴都不好使了:“啊…对!是…很正常……”
周伶白了我一眼,继续道:“原本我想用雷管直接炸开墓门,但现在棺材顶门,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能用雷管了,要我说……哎?平川,你流那么多汗干什么?不舒服?”
“昂……?”
我一抹脑门儿,果然全都是汗。
看出我的异常,周伶走过来问:“平川,到底怎么了?”
我心砰砰直跳,一咬牙,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不忌讳了,直接把她叫到旁边,将自己的噩梦、之前的壁画幻觉,一股脑全说了出来。
周伶听后也是一愣:“真的?”
“千真万确啊伶姐!”
我拽住她的胳膊道:“伶姐,要我说咱想想别的办法吧,我感觉这个东家不太好惹,搞不好之前铁棺床被冲开,就是她暗中作祟,现在她又来堵门,摆明了是不想让咱搞她,那咱就给她个面子……”
“噗嗤——”
周伶突然笑了:“就一噩梦,至于的吗你?”
“这……这咋不至于?安全第一啊!万一把她搞出来,她变成粽子咬人咋办?”
“呵呵~”
周伶笑吟吟道:“粽子倒不至于,不然阿火叔的貂早预警了,不过就像你说的,棺材顶门确实是有点说法的。”
“也罢!”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:“既然你话说到这了,那咱就按老规矩,给她来个童子叫门!”
……
两个小时后。
我一脸郁闷的蹲在了斜坡墓道入口,而在我身边,还放着烧纸、香烛之类的东西。
所以什么是童子叫门?
周伶说,棺材堵门的情况,她们掏水洞子经常碰见,其实就是顺着水飘过来的。
别说木制棺椁,石棺该漂它也漂。
碰上这种情况,如果按老办法干,要找人以晚辈或配偶的口吻叫门,边叫便干。
一般墓主人是男的就找女的,是女的就找男的,童子不童子的倒无所谓,她只是因为我是童子,才故意说了这么一个词。
至于叫门的方式,也不固定,周伶说就跟哭坟差不多,请墓主人开门出来收钱。
当然了,直接干的也很多。
尤其是野路子们,老办法听都没听过,更别提干了。
而不按老办法干的例子,最出名的有两次。
都发生在东陵。
第一次是在1928年,孙殿英盗掘裕陵地宫的时候,打开前三道石门后,第四道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,最后用了炸药,才发现是地宫积水后,乾隆皇帝的棺椁顶住了石门。
第二次是在1975年,文保部门清理裕陵地宫的时候,当时第四道石门已经被孙殿英炸了,只剩下三道石门,但前两道门打开后,第三道却又打不开了,最后是用的千斤顶。
这个事吧,说起来还是有那么点邪门儿的。
因为乾隆皇帝的棺椁,是用龙山石固定在棺床上的,按理说不应该浮起来,所以他棺椁堵门的原因,至今也没个确凿的定论。
那么雷管不能用,我们是怎么干的?
和文保所的人一样,上千斤顶!
这还多亏冯抄手当时提出的“顶格处理”,我们早就准备了三套潜水设备,毕竟墓门已经完全被水淹没,千斤顶操作就得全在水下。
当时我们从金刚墙处搬来几十块青石条,运到水下后,堆在墓门前头,用于千斤顶借力,完后周伶、建新哥和长军叔便更换好气瓶,提着千斤顶和撬棍下了水。
经过我面前时,周伶还拿我开涮。
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:“小官人,好好叫,棺材里的东西多分你十方……”
当时冯抄手他们三个或多或少都受了伤,所以换长军叔下来后,他们就上去了,因此周伶她们下水后,墓室里就剩我自己,我左右一看也没人,掏出根烟点上就冒了起来。
开玩笑!
我才不叫!
我心说亲爹亲妈的坟我都没哭过,我还能给个不认识的人哭坟?(由于他们出事是在境外,当年只是把消息带回来了,人在哪一直都不知道,所以每到逢年过节,爷爷奶奶都是带着我去十字路口。)
不过话虽如此,纸还是要烧的,毕竟十万块钱呢!
因此我点上香烛,便开始有一张没一张的烧纸。
结果烧着烧着,我脑子里,不自觉就浮现出红衣新娘的样子来。
或许是同情心泛滥吧。
我寻思着她那么年轻就被拉来殉葬,孤零零在这墓室里待了四百多年,这也挺可怜的,如今我们还要卖她的陪葬品,我给她烧纸,这也是对的。
于是我便端正姿态,边烧边念叨:
“美女美女,出来收钱,咱俩见过半面,也算有缘,你大慈大悲,就保佑我多多赚钱,来年今日,我还不忘给你送钱……”
想了想,我又掏出根烟点上。
“来来,抽颗烟,你是旧社会的人,没赶上好时候,也尝尝我们这……”
话一顿,我不由得一愣。
不知道怎么回事,烟头通红,呼呼的往下着。
就感觉……
好像真的有人在抽一样……
“噗!”
就这时,建新忽然从水里钻了出来。
“卧槽川子!你还真烧啊?”
“快来帮忙,出大货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