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府
“你疯了?你知不知血液会传染的,你招惹他干什么?”
“嘘……别吵。你是想让爹娘他们都听到,知道咱们两个都有可能被传染了吗?”
“你……”
姚昭昭还想再说些什么。
“别用他们试药了,用我吧。无论发生什么事,我都陪着你。”
似是玩笑的话,却让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。
“这是我制作的预防药丸,你赶紧吃下去。”
姚昭昭从手镯中倒出两个药丸,递了过来。
后世的丧尸病毒根本拖不了这么久不发病,如今看来,她觉得更像是南疆特有的蛊毒。
这阻断药,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。
“你先吃。”谢安澜的眉心皱起,紧接着吩咐蜜雪,“去给你们小姐些金疮药来。”
姚昭昭反手就将药丸塞到了他掌心,“你先吃。”
又对司武说,“去取些换洗衣物,他这身衣服,一会儿全拿去烧了。”
蜜雪点头就跑。
司武却忍不住开口,“小姐,主子,药丸又不是只有一颗。谁先吃不都行么?二位可快些吧,属下这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。”
姚昭昭被司武的一番话,说得有些尴尬,连忙把药丸吃了。
“如果你今夜不发热,就证明这药有效果。”姚昭昭对谢安澜说,“你也留在这休息吧,雅诗和司文司武也方便照顾我们。”
“好。”
在药力的作用下,姚昭昭很快就感觉到困倦,但是她惦记着谢安澜身体的状况,勉强保持着清醒。
“睡吧,我守着你。”
另一头,司武替谢安澜取换洗衣物时候,被云莺拦下了,“司武哥……”
司武:“云莺?你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云莺:“司武哥,我有件事情和你说……”
次日,城中人开始大量的喝姚柔儿的汤药,果然疫病有所缓解,没有大肆的再传染。
身体原本就很差的姚昭昭,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睡梦中,谢安澜身上那种似有若无的檀香味道一直萦绕在她鼻尖。
姚昭昭缓缓睁开眼睛,只觉得头重脚轻。
她强撑着坐起身,清了清干涸的嗓子,说道:“水。”
雅诗赶忙端了茶杯,伺候她饮下,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满脸担忧:“小姐,幸好没发热。”
姚昭昭扫视了一圈,并没有发现谢安澜的身影,“他人呢?”
“今早宫中太监宣三小姐进宫,听说是救治疫病有功,进宫领赏去了。谢公子听说后,带着司文和司武去了太子府。吩咐奴婢不用叫醒你。”
“身上的伤还没好,就到处乱跑,这不是胡闹么!”姚昭昭略带沙哑的嗓音,没好气地说,“咱们去太子府门口等着,你多帮我上几层脂粉,别让人看出来我不舒服。”
收拾妥当正要出府,太子府就派人传话来,让她直接到宫门口。
等她赶到时,就看见宫门口等在马车里的谢安澜。
依旧是靠着马车厢,闭目养神的模样。
姚昭昭却直觉他似乎是不太舒服。
“你怎么样?哪里不舒服?让我看看。”
刚要伸手替他把脉,谢安澜就皱着眉头,握住了她的手腕,安慰地摸索了两下,“没事。一夜没睡,头疼得厉害。”
俊美的脸上困倦未消,但看见她后,眉头皱得也没有那么紧了。
“你怎么样?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?”谢安澜反问。
姚昭昭:“你还是先让我给你把个脉,我才放心。”
谢安澜轻笑一声,松开握住她的手,将自己的手腕递到了她面前。
在确认他真的没有异常后,姚昭昭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。
“走吧,太子殿下要带我们进宫面圣。”
然而一行人刚走到御书房门口,就被太监拦下了。
“太子殿下,陛下现在不见任何人。”
“连孤也不见吗?”
“请太子殿下回去吧。”
此时,姚柔儿和柳青书从御书房走了出来。
看见门边站在一起的几个人,脸色微变,连忙朝着太子行礼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
抬首后,目光却被姚昭昭牢牢地吸引。
今日的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,乌发如瀑,肤如凝脂,令他心头猛地一颤,不由得看痴了。
比起昨日,她为何更加的明艳动人了?
可很快,他的视线就被挡住。
谢安澜侧身挡住了他的目光,眼里警告的神情不言而喻。
柳青书只觉得一股酸涩从心底泛起,“刚刚我已被封为从五品的宣抚司副使,柔儿也得了皇上御赐的‘妙医娘子’封号。姚昭昭,你若后悔,尚可回头。”
姚柔儿站在一边,内心早已经是翻江倒海。
凭什么?
她为了柳青书付出了这么多,事到如今,他竟然屡次三番向姚昭昭递出橄榄枝。
究竟置她于何地了?
姚昭昭嘴角勾起嘲讽的笑,向前一步,逼近两人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靠一张假药方换来的赏赐能保你们一世荣华吗?我劝你们早点坦白,否则等真相大白那天,有你们受的。”
姚柔儿的心猛地一揪,“二姐姐,你何苦如此地执迷不悟,你若想抢这功劳,我让给你就是了。只希望你不要和妹妹争柳公子。”
“柔儿,你不必求她!我是你的,谁也抢不走,咱们走!”
话落,柳青书拉着姚柔儿的胳膊就离开了。
看着两人背影,姚昭昭的神色晦暗不明。
“现在城中百姓都以为疫病得到控制,放松了警惕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”
谢安澜低声安慰她:“别急,我已经将手中的人,都派出去找棘岭血参了,很快就会有消息的。”
入夜,医馆中。
呕吐物的味道,夹杂着浓郁的腐烂味,让人一阵阵的作呕。
病床上躺着的人蜷缩成一团。
“怎么样?有变化了吗?”
“再等等,殿下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。”
黑衣人捂住口鼻,“不行了,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吐了。”
话音刚落,床上的人就有了变化。
就见躺着的人身上开始长出了大大小小的疮口,血肉开始腐烂,鲜血淋漓地淌了一地。
但是他还活着,瑟缩在被子里,哀嚎着抓着自己的脸和身子。
“成了!把他带走!”
“还有里面的那个,也带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