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爷看着夏冉说道:“便宜是不能便宜的,倒是可以多送你一点东西,到那边那架子下面,你可以随便挑两件东西,我可以多送给你一点。”
这样也不错,于是她又去挑了一对花瓶和一个烟灰缸。
这不是普通的烟灰缸,而是,一个上面雕刻着半壶山水画,甚至还有乙酉年秋月的落款。
夏冉兴奋得心跳了一下,这是捡到宝了?
这些东西修复完成,值大价钱。
很大的作用。
按照2斤一毛钱计算,夏冉挑的东西居然接近三十斤,付了一块5毛钱。
便宜呀,简直便宜到令人发指。
但是,重也是真的重!
对夏冉来说,何时扛过这么重的东西?
所以从废品场朝着外面出去,她就扛不动了,走了两步,停了三步,气喘如牛。
大概是看她这么艰难,有个年轻人走过来问道:“外面有人接你吗?你要拿到哪去?”
夏冉说道:“我提到路边,找三轮车送我回去。”
那年轻人看了夏冉两眼说道:“我帮你提到外面的路边吧。”
夏冉连连道谢:“大哥,那太麻烦你了。”
年轻人拎了起来,轻轻松松朝着外面健步如飞地出去,夏冉走在旁边还得小跑着。
不一会儿,男人就帮她把东西拎到外面的大马路。
夏冉认出来,这个人就是刚刚帮退漆太师椅的其中一个穿工装裤的工人。
看着拎到外面,避免她两步一停的男人连连说好人。
男人只说了一句不用谢,大踏步地就朝另一边走去。
夏冉费了很大的劲,才拦到一辆三轮车。
等她拎了一大袋的东西,拖到医院的门口。
她又犯愁了这种东西现在没人要,但扔在楼下也不是个事,谁知道会不会被人当垃圾一样给收走了,这个带回去却有大大的作用。
想了想,她还是直接带到病房门口。
赵衡远远地就看到夏冉艰难地拖着一袋东西。
他走过去问道:“嫂子,拿的是什么?”
夏冉微微一笑说道:“好东西。”
好东西?
用猪饲料袋装的好东西?
夏冉身上的衣服沾着泥土,抱着这个东西却满脸笑意。
赵衡说道:“我帮你拿吧。”
夏冉点头,她已经累得喘气了,现在有人帮自己,求之不得。
赵衡把东西搬进去。
谢壑看到他搬进来的东西,目光看向夏冉,眼里带着询问。
夏冉微微一笑。
但是谢麟和万佳诗还在病房里,夏冉没说他带来了什么东西,而是坐了下来。
自己倒了一杯水,喝了一口。
眼看着谢麟和万佳诗都不识相,没有出去的打算,她皱了一下眉头,说道:“有点累,我休息一会儿,半个小时之后再去给你准备吃的。”
她昨晚睡的床,现在万佳诗坐着,她不过去,直接坐到谢壑的旁边。
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谢壑,意思不言而喻,她要跑到他床上来休息了。
谢壑眼神一冷,看向谢麟和万佳诗说道:“你们还不出去?”
万佳诗气得撇了一下嘴,老太太一大早就把他们叫起来,非要他们过来这边照顾小叔,他们过来之后却被嫌弃了。
“小叔,说奶奶叫我们过来照顾,你现在让我们出去,让我们去哪?”
“爱去哪,就去哪。”
谢壑淡淡地说道。
谢麟拉着万佳诗:“走吧。”
万佳诗被拉到外面,甩开谢麟的手。
“谢麟,你个彻头彻尾的孬种。”谢麟真的弄不懂,万佳诗随时随地发疯究竟算什么?
“我们明明就是来照顾小叔的,现在被赶出来算个什么事情?”
谢麟没脾气地说道:“小叔现在需要休息,我们也不好打扰他们。”
“休息?”万佳诗吃味说道:“谢麟,你怕打扰你心上人休息吧?”
谢麟:“阿诗,你不要无理取闹。”
万佳诗哼了一声,转身走开。
谢麟觉得烦躁,他本来和夏冉在一起,后来是因为万佳诗更温柔,最重要的是,那次喝醉酒之后,错把万佳诗当成夏冉,两个人发生了关系。
他不得不娶了万佳诗。
可结婚之后,他发现两人越来越难以相处,越来越难以磨合。
他后悔了。
更何况现在看夏冉和小叔感情那么好,他更觉得难受。
任何时候,都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。
现在拿夏冉和万佳诗两人对比起来,她就知道,他的选择有多么错误。
可惜,时光不能重来。
万佳诗已经往前面走了几步,回头看到谢麟目光眷恋地看向病房的门。
气得她手握成拳头。
既然夏冉嫁了小叔,还不守妇道,那就不要怪她不气了。
夏冉看着人出去了,要起身,然而谢壑却拉住她说道:“就这样休息吧。”
病床分一半给夏冉,他也不会掉下去。
夏冉:“算了,我在这边睡,你坐得不舒服不要动。”
谢壑的手牵住夏冉的手。
被温暖的大手包裹,她抬头目光惊讶地看着谢壑。
谢壑说道:“累了就在这边睡吧,那一边不知道有多少细菌,等下让人换了床单。”
夏冉心里莫名乐了,她感觉谢壑的言外之意,就是万佳诗坐过的地方就是脏的,连他不想让她过去睡。
夏冉的嘴角一勾,露出了洁白的小贝齿,闭上眼睛说道:“真累啊,我淘了好久,终于让我淘到宝贝了。”
她闭着眼睛,谢壑的目光看向墙角边的猪饲料袋子。
足足装了半袋子,究竟是装了什么东西?
夏冉很累,躺下之后立即就睡过去了。
甚至都忘记了,她现在睡的是谢壑的病床。
谢壑坐到床边边,看着他睡过去的容颜,担心会吵醒她,所以他伸过去原本停在夏冉脸蛋上方。
夏冉睡了半个小时,才醒得过来。
她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谢壑那双透着深情的眼睛。
夏冉顿了一下,这一双透着星辰一样的眼睛,很熟悉,很熟悉,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她呆了呆……
谢壑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,沙哑而磁性的声音响起:“睡懵了?”
“可能睡过头了。”夏冉回了神,这才坐了起来。
她看了看,谢壑已经坐到床的边边去了,问道:“有没有扯到伤口?我就该去旁边的病床睡的。”
真是信了谢壑的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