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忙碌了一天的林芝并没有立刻休息,而是与狐松继续讨论着兽王城的建设细节。她取出一张精心鞣制过的兽皮,又拿起一块烧制好的木炭,在兽皮上细细描绘起来。
随着木炭的移动,兽皮上渐渐出现了“兽王城”的雏形:内城、外城、城墙、房屋……每一处都标注得清清楚楚。
狐松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,他发现林芝在标注时,会用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。
这些符号他从未见过,但林芝却能熟练地运用,并且准确无误地辨认出每一个符号所代表的含义。
狐松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惊叹。
他知道,林芝一直都与众不同。她能辨别出哪些植物可以食用,哪些有毒;她能制作出各种前所未有的美味食物;她甚至还能用这些奇怪的符号来记录和规划……这些都是他,乃至整个兽世都闻所未闻的。
“芝芝,”狐松凝视着林芝,眼中带着一丝探寻和不安,突然开口问道:“你会一直陪着我们,对吧?”
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林芝微微一怔,她抬起头,看着狐松那双写满担忧的狐狸眼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她明白狐松在担心什么,她与这里的一切都有点格格不入。
“当然,”林芝温柔地笑了,语气坚定而真诚,“你们都是我的家人,我怎么会离开家人呢?”
“家人……”狐松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,感觉心脏被一股温暖的力量紧紧包裹着。他知道,无论林芝是不是兽神派来的使者,她都是真心对待他们的,这就足够了。
他们会永远和林芝在一起,共同守护这个家园。
将兽王城建设的初步规划商讨完毕,林芝小心翼翼地将兽皮卷好收起来。她打算明天一早就带领部落的兽人们开始动工,为迎接即将到来的其他部落做好准备。
狐松这时才回过神来,他温柔地牵起林芝的手,领她来到早已烧好的热水旁,细心地为她打理洗漱。
洗漱完毕,林芝换上柔软的麻布睡衣,回到卧室。
宽大的床上,左边躺着的是狐松,右边则是化作人形的腾蛇。原本,林芝是想让他们俩各自回房睡的,但两人都坚持要陪着她,谁也不肯让步。最后,林芝只好妥协,三人挤在一张床上。
房间里安静下来,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轻轻回荡。
片刻的沉默后,林芝率先打破了宁静:“你们……想学汉字吗?”
“汉字?”狐松眨了眨眼,好奇地问道,“芝芝,就是你刚才写的那些符号吗?”
“对。”林芝点了点头,她知道文字的重要性。
文字是知识的载体,是文明的基石。有了文字,知识才能得以传承,文化才能得以延续。
“那是……兽神使用的东西吗?”狐松小心翼翼地问道,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。
林芝愣了一下,才明白狐松为何会有这样的误解。
她轻轻摇了摇头,解释道:“不是的,汉字不是神仙赐予的。它是很多人,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,一点一点创造和完善出来的,是无数人智慧的结晶。”林芝尽量用狐松能够理解的方式,向他解释着汉字的起源。
她希望狐松能够明白,汉字是属于人类的,是文明的象征,而不是神明的专属。
“那些人可真聪明啊!”狐松由衷地赞叹着,眼睛里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。他看着林芝,仿佛她身上笼罩着一层智慧的光芒。
林芝微微一笑,她能感受到狐松对知识的渴求。
其实,在她看来,兽人们也很聪明,从他们能够用相同的语言来沟通就可以看出。
毕竟在古代,不同地区的人们口音各异,沟通困难。
而在这里,兽人们却能使用着相同的语言,这本身就是一种智慧的体现。
但让林芝感到疑惑的是,为什么这里没有文字的出现?或许是因为生存的压力太大,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?又或许是因为,他们还没有找到创造文字的契机?这些都不得而知。
但林芝知道,文字对于一个文明的发展至关重要,所以她才想教他们文字。
“我可以教你们识别、撰写汉字,”林芝轻声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,“以后我们就可以用汉字沟通交流,记录发生的事情,甚至可以将部落的经验和知识都记录下来,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。”
她顿了顿,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腾蛇,发现他虽然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,但那双竖瞳却微微睁大,耳朵也竖了起来,显然是在认真听着她和狐松的对话。
腾蛇虽然对大多数事情都漠不关心,但他并不傻。
他能从林芝的话语中感受到文字的重要性。虽然他不知道文字具体是什么,但他能隐约感觉到,如果部落拥有了这种叫做“汉字”的东西,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。
说着说着,林芝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,困意如潮水般涌来。
她强撑着精神,又和狐松、腾蛇简单地说了几句关于学习汉字的事情,便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另一处山洞中,昏暗的火光摇曳着。
猪果正小口小口地吃着部落发放的食物,食物很简单,是一些烤肉、新鲜的果子和晒干的果干。
这是她来到这个部落的第三天。
这几天,无论是雌性还是雄性,都在不停地忙碌着。
雌性们负责挑选果子,将好的果子和坏的果子分开,并将一些容易腐烂的果子做成果干。
而雄性们则要负责将狩猎回来的猎物分割成小块,方便储存和食用。
猪果感觉自己快要累死了,她的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。她一边揉着酸痛的手臂,一边抱怨道:“我不想干了,我们可是珍贵的雌性,凭什么要干这些粗活?那些雄性呢?他们为什么不来帮忙?”
她故意提高了声音,试图煽动其他的雌性跟自己一起反抗。
在她看来,雌性就应该像花朵一样被呵护,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整天做着这些又脏又累的活。
可偏偏这个部落奇怪得很,这里的雌性似乎都习惯了劳动,每个人都有做不完的事情。她们有的在缝制兽皮,有的在编织藤筐,有的在照顾幼崽,忙得不可开交。
而这里的雄性,无论猪果如何搔首弄姿,如何用甜言蜜语诱惑,都没有一个人把她放在眼里。他们要么在忙着狩猎,要么在忙着建造房屋,要么在忙着训练,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她。
猪果感到无比的沮丧和愤怒。
她想不明白,这个部落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雌性不生幼崽,反而要像雄性一样干活?难道这个部落的首领有病吗?
猪果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,带着尖锐和不满。
她一边说,一边用力地捶打着身下铺着的干草,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。
“哎,你们有没有听我说!”她提高了嗓门,声音几乎有些破音,“我们可是雌性,是珍贵的雌性!凭什么要干这些粗活?看看我的手,都磨出泡了!”她伸出双手,展示着手掌上因为挑选果子而磨出的红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