驼山门的人相继离开,霍亥依旧站在原地,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。
秦尧朝着他走去,身后的赵山河有些不解。
“明明,霍宗主赢了,怎么看他的脸色,比游青松还难看呢?”
单从表情来说,不知道过程的话,根本没人能想到这场较量的胜利者是谁。
秦尧放缓脚步,想了想,随即又展颜了。
“这还不简单?这场胜利,完全是霍宗主意料之内的啊!有什么可高兴的?
倒是那游青松,太过怂包,认输太快,错失了能将对方斩杀的机会,很是遗憾啊!”
赵山河恍然大悟,心说还得是城主,这看问题就是深刻。
你就学吧!
拔山宗的弟子们,此刻还在欢呼雀跃。
在此之前,他们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。
特别是李青鱼,当她知晓霍亥并没有带上那块玉牌时,心态瞬间就炸了。
那一刻,她恨不得先游青松一步,上前将霍亥掐死!
即便是现在,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,捏着霍亥的下巴,将他的脑袋拧过来看着自己,另一只手晃了晃玉牌。
“告诉我,这是什么意思!”
霍亥慢慢回过神来,看着玉牌,笑了一声。
李青鱼继续说:“我是不是和你说过,让你和游青松比斗时,随身携带这块玉牌?”
“嗯,说过的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听!”
霍亥想了想,伸出手轻轻拨弄了一下李青鱼的头发。
“因为这个,对你来说很重要,或许,这块玉牌还能帮你找到你的家人,万一弄碎了怎么办?”
李青鱼一怔,与霍亥四目相视,这一刻,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憋了好一会儿,她才躲开霍亥的目光,小声说:“我没想过找家人,也不觉得这很重要!”
霍亥只是笑笑没说话。
如果李青鱼真的是这么想的,这块玉牌就不会留存至今了。
就在这温馨时刻,秦尧的笑声传来。
“哈哈!霍宗主,强啊强啊!我果然没看错你!”
霍亥转脸,看向秦尧时,脸上满是苦涩。
“秦城主见笑了。”
秦尧伸出手,重重拍了一下霍亥的肩膀,后者当即龇牙咧嘴,倒吸了口气。
“哎哟!抱歉抱歉,这是受伤了啊?”秦尧赶紧收回手,尴尬地笑了笑。
“无碍,无碍,就是一点小伤。”霍亥摆摆手,无所谓道。
李青鱼则是不满地瞪了秦尧一眼,语气不快:“秦城主这重手重脚的习惯可不好。”
秦尧看了看李青鱼,又看了看霍亥,也不介怀,还是大笑。
“说的是,我一粗鄙武夫,平日里身边的都是大老粗,习惯了!哈哈,既然如此,那今晚,就由我设宴,好好向霍宗主赔个不是!”
李青鱼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傻子都能看出来,之前秦城主是一直偏向他们的。
“秦城主见笑了,是我太着急……”
“无妨的!”秦尧大手一挥,“你这丫头,看着就英气!不是娇滴滴的性子,好得很!”
忽然,他余光一瞥,笑容突然僵住。
霍亥看他戛然而止,顺着他目光望去,见秦尧的视线停留在李青鱼手中的玉牌身上,不由疑惑。
“秦城主?您见过那玉牌?”
秦尧迅速收回视线,笑着摆摆手。
“不是,不过,我要是没看错的话,那应该是一块玉符吧?”
“玉符?”霍亥摇摇头,自己并不知情,于是看向李青鱼。
李青鱼点头:“不错,是玉符。”
“咳咳,可否借我观之?”秦尧问道。
李青鱼皱了下眉头,其实心里是不情愿的,可仔细想想,还是将玉牌递过去。
秦尧刚要伸手,却被霍亥截胡,重新塞回李青鱼手中,揽着秦尧肩膀往外走。
“秦城主,姑娘家贴身的东西,咱还是别看了,我第一次来城主府,不妨带我转转吧?”
“啊?好,好……”秦尧走在前面,又回头看了李青鱼一眼,见姑娘嘴角是藏不住的浅笑,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之色。
……
说是要参观一下城主府,可霍亥现在的状态显然不是很好。
走了一会,便被人引着去了堂。
不多时,赵山河回来了,手里还端着一个盒子。
“秦城主,这是?”霍亥看着眼前的盒子,好奇询问。
“哈哈,这是城主府内专门治疗内伤的丹药!”秦尧解释道,“我知道,拔山宗的大长老,已经是四品炼丹师,灵丹妙药数不胜数,不过,这城主府的丹药对待伤势方面,也有奇效!”
赵山河也跟着点头:“不错,霍宗主,咱城主府别的不行,但是疗伤什么的,最在行了!毕竟天天打打杀杀,可太有经验了!”
霍亥笑了一声,也不气,伸出手打开盒子,异香扑鼻。
“这……竟是灵丹?”李青鱼吃惊道。
秦尧笑了一声,又对旁边的赵山河说:“记得吩咐后厨,今日多安排饭菜,拔山宗的人,都得好好招待!”
“是,大人!”
霍亥四下看了看,忽然皱了下眉头。
“秀秀,那个石榴呢?”
王秀秀一怔,赶紧四下张望,又出去一趟,回来时,也是一脸茫然。
“回宗主,没看见她,说起来……之前好像就没看见她。”
李青鱼没好气道:“怎么,想得受不了了?”
霍亥伸出手,捏了一下她的脸。
“少阴阳怪气,那是我的丫鬟,这时候不应该侍奉左右吗?”
秦尧听明白了大概,笑着道:“无妨,兴许是找茅房迷路了,我吩咐人去找。”
“多谢秦城主!”
趁着这个时候,霍亥终于有机会询问一直好奇的问题。
“秦城主,我有一问,想请您解惑。”
秦尧微微一笑:“但说无妨!”
“我自认,与秦城主并无多少太多交集,可城主府却厚待我等,这是为何?”
要说之前,他还会觉得,城主府只是想要和辖内的修仙者宗门打好关系,那见识到秦尧对待驼山门的态度后,这个猜测就被彻底否决了。
对上霍亥满是疑惑的目光,秦尧有些意外,接着哈哈笑起来。
“因为你该啊!”
霍亥:“??”
秦尧说完也觉得不妥,继续道:“我的意思是,霍宗主平日里高风亮节,嫉恶如仇,并且气度非凡,为国为民,虽然年轻,却有侠义之心,用我师父话说,乃是国士之风!
我秦尧,又怎能不以礼相待呢!”
霍亥听得一愣一愣,转脸小声问旁边的李青鱼。
“这说的是我吗?”
“不确定……再听听!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