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薇宁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。
第二天上午，她就带着金龟果回到了拔山宗。
大长老见到金龟果的时候，还有些意外，连连惊叹。
“许姑娘，我还真是小瞧你了，这么短的时间内，就能找到金龟果，了不起啊！”
霍亥听到这话，不禁感慨大长老单纯，一把年纪了，就没想到，许薇宁早就知道许家有金龟果吗？
“对了，你不是正好有事，要和大长老商议吗？你们聊吧。”
说完这话，霍亥转身就走。
回到院子里，还没多久，就看到许薇宁神色不悦地回来了。
“和大长老聊得怎么样？”霍亥喝了口茶，抬起头看了看她，见对方脸色不对，不由有些好奇。
而许薇宁看着霍亥的眼神，也满是古怪，似乎是在判断什么。
过了一会，她才开口：“宗主心知肚明，又何必愚弄小女子呢？”
霍亥被整懵了。
他茫然道：“这话是什么意思？我怎么就心知肚明了？”
许薇宁笑意不达眼底。
“我的话都没说完，就被大长老赶出来了，宗主莫非不知情？”
天地良心，霍亥可太不知情了！
在药炉的时候，他先行离开，就是将时间留给大长老。
他知道许薇宁要和大长老聊些什么，也认可对方的说法。
虽然售卖丹药，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好事，可对拔山宗而言，绝对是一件好事。
最起码，可以大幅提升拔山宗的经济状况。
而大长老他们，心里都是希望拔山宗越来越好的。
要说这个提议，他拒绝还情有可原，大长老拒绝，实在是说不过去。
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，问道：“大长老为什么拒绝？”
许薇宁又盯着霍亥看了好一会儿，好奇对方到底是真不知情，还是装糊涂。
回来的路上，她还一肚子怨气，觉得霍亥分明就是说一套做一套。
昨天晚上还答应好好的，结果说变卦就变卦，至于大长老的态度……
她当然认为，这是和霍亥提前通过气的。
可现在，看着霍亥眼睛里的好奇，她犹豫一下，缓缓开口。
“大长老说，拔山宗是修仙宗门，那些丹药怎能给凡夫俗子吃。
他可没有时间专门为那些凡夫俗子专门炼制丹药，浪费时间浪费药材。”
霍亥有些哭笑不得。
可想想大长老的古怪脾气，又觉得一切都合理了。
思索片刻，他叫来了王秀秀，让他先将大长老请过来。
“既然是答应你的事，那我肯定不会食言，哪怕我心里确实不乐意。”
此时此刻，许薇宁才意识到，自己之前或许真的是误会霍亥了。
她也有些不解。
“宗主为何不乐意呢？难道，是和大长老想法相同？”
霍亥摇摇头，张了张嘴，却又没办法表露真实心意，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。
许薇宁心中满是好奇，可霍亥不说，她也不好多问，只得将这一份疑惑埋在心里。
不多时，大长老来了。
若是以前，霍亥一句话，想要将大长老请过来，压根不可能。
现在，霍亥做了这么多事，莫名其妙就得到了对方的认可，连带着态度也好了不少。
只是见到许薇宁的时候，他立即猜到霍亥请自己过来的原因，当即也没了好脸色。
等大长老坐下，许薇宁立即起身，主动为大长老斟茶。
哪怕她先前才被对方从药炉赶出来，现在却依旧能露出真诚笑容。
“大长老，这茶名叫万里雪，是我爹的珍藏，这一次带回来些许，您指点指点。”
大长老看了她一眼，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，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。
哪怕他心里有些不乐意，可对方都表现得如此殷切，他冷着脸给谁看？
传出去，就成他一个糟老头子不懂礼数了！
“宗主，您叫我来，也是为了售卖丹药之事？”
霍亥笑着点头。
大长老摇摇头。
“宗主，此事不妥啊！之前我就说过，修仙者和普通人所服用的丹药是不同的。
若是真的要将丹药送到许家药堂售卖，药炉就需要花时间花心思，专门研制新的丹药……”
大长老说了一大堆，霍亥也认认真真听着，却能感觉到，对方始终没有说出最关键的理由。
许薇宁开口道：“大长老，您的弟子很多，其实针对普通百姓的丹药，根本用不着您专门炼制……”
“那怎么行？”大长老皱眉道，“他们跟着我，是学本事的！你这不是耽误他们修行吗？”
霍亥觉得大长老这话说的倒是在理，也赞许点头。
许薇宁瞪了他一眼，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要帮自己了。
看许薇宁哑口无言，霍亥才笑着说：“我觉得，这的确不是什么坏事，就比如药炉的弟子，完全可以先炼制一些提供给许家的丹药练练手嘛！
等他们熟悉了炼丹流程，再让他们好好修行，炼制别的丹药，这不是很好吗？”
大长老还要说话，霍亥一语道破。
“大长老是怕事情传出去，影响拔山宗和您的名声吧？”
大长老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。
显然是被霍亥说中了心事。
这听上去似乎有些不能理解，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。
大长老好不容易成为四品炼丹师，当然不希望沾染太多的铜臭味。
再结合一下对方的性格，能推断出这些就不奇怪了。
许薇宁显然是觉得不可思议的，她并不是修仙者，只是一个纯粹的商人。
商人逐利，才是她的本性，从她的角度看，能给拔山宗带来更多的财富，这难道不是好事吗？
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，她并没有去质疑对方的思维，而是飞快转动大脑，希望想出一套说辞，能够打消大长老的后顾之忧。
她很清楚，自己需要达成目的，而不是和对方争论，从而激化矛盾。
还没等她出招，霍亥先语重心长了。
“大长老，你的想法我理解，但是，咱拿了人家的金龟果，可不能什么都不做啊！”
大长老是不服气的，小声说：“我是治病救人，那金龟果又不是用在我身上了……”
霍亥一时语塞，这说的也有道理啊……
他轻咳了一声，道：“大长老，你不为我考虑，也得为拔山宗考虑啊！咱拔山宗，说到底还是缺钱的。
而且，你也不希望咱拔山宗的弟子，吃的喝的都不如驼山门的人吧？那传出去多没面子？”
大长老面露纠结。
霍亥趁热打铁，继续说：“不仅如此，许家还可以给我们提供炼丹的药材，咱多要一些，至于用了多少，他们能知道？”
许薇宁：“……”
不是哥们，我人还在这呢！
你有心吗！
不过，看大长老在霍亥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下，态度逐渐松动，她也暂且忍住了。
要是真的能够促成合作，许家多付出一些药材，根本不算什么。
说到最后，大长老叹了口气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。
“宗主，我可以答应，但是，我也有个要求！”
霍亥赶忙道：“但说无妨，只要是我能做到的，断然不会推辞！”
大长老微微一笑，道：“说来简单，宗主先前说，可以让药炉的弟子拿丹药练手，我觉得这个主意非常不错。
可如此一来，药炉便需要有新的弟子，源源不断加入，之后，就劳烦宗主为我药炉多招收一些弟子了！”
霍亥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