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我说了你没有选择
“宁安,淮砚就是要继续拖延婚期,你满意了?你满意了是不是?”
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陆温月再次发疯。
她不理会蒋蓝,只是指着宁安咬牙切齿:“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,你为什么就是要勾引他啊,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,是不是也是沈淮砚的,你说!”
“你神经病吧?”
宁安听了她的话只觉得荒谬,安抚地拍了拍蒋蓝紧绷的脊背,直接否认说:“我没勾引沈淮砚,也没怀孕。”
“你骗人!”
陆温月说着说就急眼了,上前想要拉扯宁安。
宁安和蒋蓝顾忌着陆温月怀孕,也不敢有大动作,三个人一时纠缠成一团。
“陆温月!”
沈淮砚追了上来,看陆温月扯着宁安的头发不放顿时一肚子气:“你还要闹!我都说了,婚期的事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,与旁人无关!”
“怎么会无关,就是这个贱人勾引你!”
陆温月看到沈淮砚来了,放开了宁安,但是依旧跺着脚要闹。
沈淮砚简直都要气笑。
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每次陆温月闹起来他就有种无法沟通的无力感。
“你到底要怎么样?”他揉了揉鼻梁,略显疲惫地问。
陆温月咬着牙:“婚礼如期举行。”
沈淮砚想也不想便拒绝:“不可能。”
陆温月脸色骤变,五官再次抽—动扭曲。
就在她即将要发作时,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:“婚礼不会延期。”
“哥!”
陆温月欣喜地看过去。
宁安则是头皮发麻。
每次陆慎川出现,她就有一种咽喉处被低着一把死亡镰刀的紧迫感,原本事不关己的神色也紧绷起来。
陆慎川缓步走过来,连眼角余光都压根儿没看宁安一眼。
但是宁安就是感觉到他朝自己释放的无形的压力,压迫得宁安后退了一步,不然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晦涩。
“这是我的事,不是你说了算。”
看到陆慎川,沈淮砚面露戒备。
陆慎川只淡淡扫了他一眼,从助理手上抽出来一份文件递过去:“是不是我说了算,沈少爷还是看清楚再说话。”
沈淮砚看了文件之后,脸色一下子大变。
“陆慎川!”
他咬牙切齿地低声怒道:“你竟然用合作的事情威胁我!”
“我只是在给你机会。”
陆慎川嘴角勾起几分讥诮的弧度,嗤笑了一声:“对你们沈家来说,合作事宜远比我们陆家还要急迫。”
“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”
或许是这份资料真的是太过于重大,原本坚定的沈淮砚不得不咬牙点头。
“好,婚约如期举行。”
他说这句话的时候,宁安能感觉到他深深的无力和无奈。
这就是生在豪门贵族的悲哀。
享受到了家族带来的多大的荣耀,便要承担不得不承担的责任。
即便是沈淮砚也不能免俗。
沈淮砚做出了妥协,陆温月高兴坏了。
她欢呼一声,一把抱住了陆慎川的胳膊:“太好了!还是哥你厉害!”
“不是如期举行。”
陆慎川却再次开口,不知道是不是宁安的错觉,总觉得男人扫了自己一个冰冷的目光。
宁安缩了缩脖子。
她隐隐地有种猜测,自己和沈淮砚先前见面的事陆慎川可能知道了。
毕竟对方留在她身边的眼线到底有多少,她自己都不知道。
“我找人算过,下个月中旬就是好日子。”
陆慎川缓缓开口,拇指摩挲了一下手腕的袖扣。
沈淮砚变了脸色:“陆慎川,你不要得寸进尺!”
原本婚期在三月后,陆慎川竟然生生提前了将近两个月!
“我说了,你没有选择。”
面对沈淮砚的变脸,陆慎川面色波澜不惊。
陆温月的眼睛则是亮得堪比两千瓦的电灯泡,直勾勾地盯着沈淮砚。
事情僵持到最后,沈淮砚再次妥协。
宁安的心底因此升起一股寒意。
这就是陆慎川。
即便是沈淮砚,面对陆慎川要做的事情也是节节败退,毫无回转的余地。
好在陆慎川有事要忙,并没有再继续留下来。
宁安瞬间如释重负。
想着很快自己就能逃离这里,逃离陆慎川这个恐怖的男人,接下来的两天宁安都激动得到睡不着。
她夜里辗转反侧,把自己当大饼一样翻来覆去地烙,脑中不断地规划着之后的逃跑路线。
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她几乎是精确到了那天哪个点多少分自己应该做什么。
因为宁安知道,或许这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。
“咯哒。”
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,宁安一愣,猛地坐起身借着月光看过去。
晦暗的光线之中,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缓慢走过来,五官模糊不清但是带来了一室的寒意。
即便是看不清楚,但宁安知道是陆慎川。
虽然她至今看不透这个男人,但是三年来刻在骨子里的恐惧,还是让她对这个男人的存在相当敏锐。
很快,陆慎川就走到了她的床前,那张就像是用刀剑刻出来的深刻五官也暴露在了月光下。
男人长得太过刚硬,原本好得过分的面容常常被人忽略,只记得那凛冽得让人无法直视的气势。
宁安看着陆慎川坐在自己床边,抿着红润唇悄悄抓住了盖在身上的薄被。
当男人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脸上的时候,她被冻得一个哆嗦,却不敢避开,任由对方的手指从粉—嫩脸颊一路落到精致的锁骨上,寒意逼人。
“在想什么?”
陆慎川漫不经心地问,但是大拇指却一动,猛地按在了宁安胸口,正是心脏的位置。
宁安有种被人紧紧地攥着心脏的错觉,呼吸便的不畅。
“没,没什么。”
她生怕自己一个回答不对,陆慎川就突然发癫。
深吸一口气,她小心翼翼地说:“被关太久了,白天睡太多,晚上睡不着。”
听她这么说,陆慎川眯起眼睛,也不知道想什么。
宁安安分地躺着,是一句话不敢再说。
好一会儿,察觉到男人把手收了回去,她才暗暗地舒出一口气。
她知道,今天算是给自己蒙混过关了。
但是陆慎川也没有离开,他脱了鞋袜躺在宁安身侧。
感觉到他一身的寒气,宁安拉了拉被子,自己主动把被子分给了身边人一半。
她越是表现得乖巧贴心,陆慎川就会越少折腾她。
果然,陆慎川没有再做什么,一夜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