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怀江故意凑近沈书欣,他鼻息间喷洒出来的酒气,如同污浊的毒蛇,紧紧的缠绕着她。

    此时,沈书欣无暇顾及其他,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恐惧,她的指腹按下拨号键。

    下一瞬,手机被宋怀江夺走。

    “报警?”宋怀江脸上的笑容诡异。

    他挂断电话,猛地一掷,手机落入酒杯中,溢出一桌酒渍。

    “既然来了,那就别想离开。”

    他的手开始抚摸沈书欣的脸,动作暧昧而油腻。

    沈书欣脸色一白,她往后躲开,又被宋怀江抓住。

    “别为你的司礼哥守贞节牌坊了,他肯定知道,你和我谈合作,会谈到床上去。”

    宋怀江的话,让沈书欣的身体僵硬了半分。

    一抹凉意染上她的眼眸,沈书欣微微咬牙。

    她知道,言司礼让她来,自然已经预料到今天的一切,但不代表她会逆来顺受。

    沈书欣的眸色冷了下来,冲着宋怀江浅浅一笑,随即膝下一抬,直接撞伤宋怀江的胯部。

    下一秒,杀猪般的惨叫声,响彻整个包厢。

    沈书欣好看的眉头皱起,她努力维持自己的冷静:“宋少今天估计没有办法谈工作了,下次再约。”

    “妈的。”

    宋怀江咒骂一声,他忍着剧痛,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
    猛地,他一把扯着沈书欣的头发,将她整个脑袋往后扯了扯。

    随后,两巴掌落在她的脸上,清脆而响亮。

    沈书欣嘴里瞬间弥漫起了血腥味,耳鸣声盖过了包厢里吵闹的音乐声。

    她脸颊肿得老高。

    宋怀江欣赏沈书欣痛苦的表情,声音阴沉。

    “老子给你好脸色,是看你长得还不错,不是让你爬到我头上来的。”

    和其他女人相比起来,他自认为给了沈书欣足够的“耐心”。

    “宋怀江,再过十分钟,我没有给我朋友报平安,她会替我报警。”沈书欣冷冷道。

    “十分钟?”宋怀江的手扣在皮带上,他露出一口黄牙,笑容猥琐,“够了。”

    沈书欣的心落进谷底。

    看着他一寸寸解开皮带,沈书欣心头颤着,一步一步后退。

    却被包厢另外两个女人架住胳膊,摁在桌上。

    啪嗒。

    是皮带的金属扣落在地板上的声音。

    沈书欣绝望地看着他逼近,一步一步,她落下了清泪。

    谁来,救救她?

    砰——

    就在这时,包厢门传来巨大破门声,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。

    按住她的两个人瞬间收回了手。

    沈书欣看过去,男人宽肩窄腰,逆着光站在门口,疏冷的脸上全是怒意。

    她心口颤了颤。

    她得救了。

    猛地,她被傅程宴扯到怀里。

    “别怕。”

    傅程宴的声音响起时,沈书欣的心跳落了一拍。

    沈书欣本想从傅程宴的怀中离开,但男人扣着她的头,不让她动弹。

    “别看。”

    沈书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,就感受到傅程宴抬腿,直接一脚踹了出去。

    宋怀江被踹飞后,刚想破口大骂,定睛一看,是傅程宴。

    他的嘴唇开始发抖。

    “傅……傅总……”

    整个a市,宋怀江只怕傅程宴。

    一年前,他脑袋上的伤还没养好,傅程宴就找上门,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。

    随后,傅程宴连带着抢走宋氏两个大项目。

    “宋怀江,a市,容不下你了。”傅程宴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,眼底划过一抹狠厉,“是你自己滚,还是我找人打断你的腿,你再滚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不是您想的那样,傅总,我都能解释。”

    宋怀江注意到,傅程宴紧紧的护着沈书欣。

    他和傅程宴两次打交道,似乎都和沈书欣有关。

    难道……

    宋怀江如同吃了毒药,脸色难看得要死。

    傅程宴搂着沈书欣,他感受到她还在恐惧,声音冰冷:“你的违法证据,我已经送交警察局了,我会亲自跟进。”

    宋氏经常给宋怀江擦屁股,让他次次逃脱法律。

    这一次,傅程宴亲自盯着,宋怀江不能再侥幸了。

    傅程宴搂着沈书欣离开包厢,也不再管宋怀江的嘶吼。

    离开沣水会馆,傅程宴将沈书欣塞上车。

    他看了看她脸上的红肿,还有那乱糟糟的头发,眼底染上一抹愠怒。

    但傅程宴没有开口说话,而是沉默着上车,把沈书欣带到医院。

    沈书欣从恐惧中回神,她看向医院,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苦涩。

    已经是第三次,傅程宴陪她在医院了。

    “谢谢傅先生救我,我自己去看医生就行,不麻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沈书欣不想麻烦傅程宴,她的手却被男人直接扣着。

    傅程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,将她带去检查。

    全程,傅程宴都保持沉默。

    慢慢的,沈书欣也看出来,傅程宴是生气了。

    他气什么?

    沈书欣不解。

    好在,伤得不严重。

    除了脸上的红肿,还有头皮被撕扯留下的一点损伤。

    医生开了药,嘱咐道:“头皮的一点撕裂,不算严重,每天睡前消毒一次,养一养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从医院出来,傅程宴带着沈书欣回家。

    两人一道下车,一道上楼,瞧着竟真的有一种夫妻回家的既视感。

    沈书欣站在自己房门前,她说着:“傅先生,我手机坏了,我明天去买一个,再把今天的钱转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上去缺这一百来块钱吗?”

    傅程宴声音微凉。

    沈书欣见他终于开口说话,悬着的心这才落下。

    他一直不说话,还让她有点心慌。

    她说:“那谢谢傅先生,之后有需要我的地方,我一定帮!”

    傅程宴淡淡的扫过她:“开门。”

    沈书欣下意识把自家房门打开。

    傅程宴很自然的走了进去,换上鞋套,仿佛是回到自己家。

    他又扭头,见沈书欣不动,催促一句:“进来,我给你擦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