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程宴关了房间中的主灯,只留下床头柜上那一盏小夜灯,他坐在床边。

    澄黄色的光晕照在沈书欣的侧脸上,长而翘的睫毛在她的眼下落下一片阴影,瞧着像个瓷娃娃一般。

    傅程宴就这么看着她,眼神越发深邃。

    忽然,沈书欣似乎是觉得不舒服,她动了动身体,闭着双眼,小手往前面探了探。

    这么一摸,她的手指触到一处温暖,沈书欣靠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曲着身体,小脸就这么贴着傅程宴的大腿,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。

    傅程宴的手还被她给抓着,她的手指慢慢插入他的指缝中,两人十指相扣,暧昧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他低了低头,眼神淡漠,深处却又藏着一抹隐忍。

    沈书欣温热的呼吸,正落在傅程宴敏感的地方,他眉头微微皱了皱。

    片刻后,傅程宴将沈书欣抱起来,一只手拖着她的头,将她放在床上。

    “别走。”

    沈书欣喊了一声,她手上力气一扯,将傅程宴整个人给拉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眼疾手快地,堪堪将两只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,才没有压住她。

    两人之间的距离,近到仿佛只要微微一低头,就能够吻上。

    他们的呼吸在彼此之间纠缠。

    女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和酒味混杂在一起,傅程宴眉头微拧。

    他似乎,也要醉了。

    “唔。”

    沈书欣哼哼一声,她微微睁开双眸,见自己眼前的男人英俊帅气,忽然笑了出来:“傅先生,你长得,真不赖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,最近和傅程宴打交道多了,喝醉酒后,梦中的人都是傅程宴。

    她要是做点什么,应该也可以吧。

    反正又不是真的,谁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酒精冲昏了沈书欣的理智,她微微仰头,红唇直接吻上傅程宴的唇。

    她轻轻的舔了舔,小脸越发的红。

    砰。

    仿佛有什么东西,在傅程宴的脑袋里炸开来。

    傅程宴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女人,他想要看清楚沈书欣的模样,想知道她此刻醉了几分。

    但沈书欣却只是半眯眼眸,小脸含着笑意,迷迷糊糊的亲吻他,动作随意却又足够撩人。

    片刻后,傅程宴压下身体,一只大掌掐着沈书欣纤细的腰肢,另外一只大掌捏着她的脸颊,加深了这个吻,他反为主,夺走她唇中的芳香气息。

    房间里面的温度瞬间升高,暧昧的空气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女人在傅程宴的带动下,身体几乎软成一滩春水,她发出低低的嘤咛声,美丽的脸红的动人。

    傅程宴动了情,他双眼压抑着情欲,一只手探入她的衣摆,微凉的手指触碰到她滚烫的肌肤,沈书欣的身体微微颤栗。

    傅程宴察觉到这一点,他的动作猛地停下来,他放开她的唇,将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,略微急促的呼吸着。

    够了。

    就这样。

    不能继续了。

    他理了理沈书欣身上被他蹭的乱糟糟的衣服,又盖上被子,转身去浴室冲澡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沈书欣从床上醒来,她刚刚睁眼,便听见男人低沉,喑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。

    “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么?”

    傅程宴的手,扣着沈书欣的腰,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躺着,互相温暖着对方,距离几乎为负数。

    沈书欣忍不住暗自掐了掐大腿。

    有点疼。

    这竟然不是梦!

    她的记忆里,是她睁眼看见傅程宴,起了色心,强吻他。

    再然后的事,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沈书欣的瞳孔缩了缩,原本就有些疼的脑袋,此刻更疼了。

    她的身体僵硬着,还在傅程宴的怀中,没有离开,沈书欣不死心的追问:“我们,真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,你想的没错。”傅程宴嘴角扯了扯,他的声音透着一抹暧昧。

    傅程宴没有直接否认,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,倒让沈书欣更加确定一件事,她和傅程宴睡了。

    真是,酒后乱性啊。

    沈书欣离开他的怀抱,她对上傅程宴的眼眸,却见他眸子深处写着认真。

    她突然懵了一瞬。

    发生这种事情后,一般都怎么收场的。

    可以说,沈书欣是一点经验都没有。

    和言司礼虽然认识了五年,但除了拥抱和亲吻,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其他更亲密的行为。

    而现在,她和言司礼的死对头这么轻飘飘的睡了。

    傅程宴见沈书欣的小脸严肃,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,他眼底染上一抹调侃:“不打算对我负责吗?”

    他语气淡淡的,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。

    但正因如此,沈书欣摸不清楚傅程宴的真实想法。

    与她而言,昨晚的事情是一个天大的意外,她也根本没有办法对傅程宴负责。

    再过几小时,她就要踏上回京城的飞机,说不定明天就要去和人扯证结婚,她无法像言司礼那般,做到两边吊着。

    沈书欣一狠心,别开脸:“傅先生,我们都是成年人了,男欢女爱,很平常的事,都不吃亏。”

    她不吃亏?

    傅程宴眼底的愉悦消失半分。

    昨晚,好歹是他。

    若换成其他男人,看见她醉酒时那勾人的模样,应该把持不住。

    真是个傻女人。

    傅程宴坐起身,换上自己的衣服,动作慢条斯理,极其矜贵。

    他轻启薄唇,丢下一句话:“在这种事情上,我比较保守。”

    沈书欣的眼皮子突突的跳着,早知道,昨晚上就不进小酒馆了。

    这下好了,她要给这位好邻居留下一个睡完就跑的坏印象。

    傅程宴和沈家还有合作,如果回到京城,以后又遇到了,沈书欣不知道那场面得多尴尬。

    看来,还是先把自己得情况和傅程宴说清楚才好。

    “傅先生,我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,只是我家里面……”

    沈书欣想要解释,但她的话没有说完,就被傅程宴给打断了。

    傅程宴薄唇微勾,嘴角染着一抹浅薄的笑意:“如你所说,你是个负责人的人,想好了再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离开房间。

    门外,傅程宴垂下眸子,指尖轻碾,声音低沉又好听:“还真是……好骗。”

    也难怪,被言司礼给骗了五年。

    沈书欣在床上安静一会儿后,“腾”的起身,开始洗漱换衣服。

    万幸,她马上就离开a市了,就算在京城重逢会尴尬,那也是不知道多久以后的事。

    既然注定要当这个“渣女”,那三十六计,走为上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