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若雨呼吸一滞,她被言司礼那情难自遏时喊出的呢喃惊得脊背一凉,重重地吸了一口气,才勉强保持冷静和娇媚。

    她吻了吻言司礼的唇,忍住快要崩坏的表情:“司礼哥,我是若雨呀。”

    言司礼眼神恢复清明,他看着身下人的眼睛,吻了上去,动作充满温柔,却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喊错名字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京城,酒店。

    沈书欣拿回手机,她向傅程宴解释:“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我知道。”傅程宴见她着急说明,薄唇轻扬,眼底笑意透着一抹暧昧。

    他捏了捏眉心,微微扯开衬衣第一颗扣子:“我还没醒。”

    沈书欣的目光不受控制的,就那么落在傅程宴微微滚动的喉结上,她咽了咽口水。

    傅程宴本就长得很好看,眉目深邃,高鼻薄唇,尤其是盯着人看的时候,那双凤眸幽深,自带一种吸引力。

    “傅先生,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沈书欣正想开口说些什么,下一秒,一道铃声响起。

    但这次不是她的手机,而是傅程宴的。

    男人听到这铃声,眉头微微皱了皱,却还是第一时间将手机接起。

    沈书欣和他挨得很近,虽然不知道对面具体说什么,但她也能很清晰的听见。

    对面是一个女孩。

    声音甜美,语气似乎在撒娇。

    傅程宴“嗯”了声后,便从床上起来。

    他穿上西装外套,落下一句:“等我,马上来。”

    盯着男人的背影,沈书欣扯了扯嘴角,一股涩意涌来。

    他的背影和往常言司礼为了温若雨抛下她的背影有些重叠,沈书欣抿了抿唇。

    心头有点落寞。

    或许,他也有像温若雨那样的白月光,或者是女朋友?

    傅程宴穿了衣服,回过头,他眼神略微复杂,又有些抱歉的看着沈书欣,轻启薄唇:“抱歉,我得先出去一趟,有急事需要我处理。”

    “需要我开车送你吗?”沈书欣轻笑一声,她拉上裙子,动作缓慢,“你喝酒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,我找代驾。你累了一天,好好休息,别担心。”

    啪嗒。

    房门关上了。

    傅程宴离开得很干脆,沈书欣甚至是愣怔了几秒,这才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她垂下眸子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她和傅程宴本来就是闪婚,各取所需,钱货两乞,她尊重他的秘密。

    毕竟他也没多问言司礼不是吗?

    哪怕,她心里涌出阵阵奇怪的感觉,也被她忽视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早晨,沈书欣被一个电话吵醒,她抓起手机,迷迷糊糊的按下接听键。

    “小书欣,昨晚的事,你不该和哥哥好好解释吗?”言司礼声音传来。

    沈书欣的大脑瞬间清醒,见屏幕上又是一串新的电话号码,她叹息一声。

    言司礼真是疯了。

    她冷笑一声,想要挂断电话:“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聊的?”

    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,言司礼语速微快:“昨天晚上那个是谁?”

    挂断电话的手顿了顿,沈书欣轻轻嗤了一声:“当然是我的未婚夫啊。”

    她心头一阵阵泛着冷,凝着眉,多说一句都觉得烦躁:“我们已经分手了,男婚女嫁各不相干。”

    未婚夫?

    电话那头的男人罕见的顿了顿,声音里没有往常的笑意,仿佛一字一字从牙齿里挤出来似的。

    “你哪来的未婚夫?不是所有男人都跟我一样,那么纵容你。”

    沈书欣扬了扬眉,不想多说,不耐烦地打算挂断电话,却听见言司礼说:“小书欣,你最好乖一点,不要再故意找人演戏气我。否则,我会狠狠地惩罚你。”

    他特意咬重了后几个字,显得格外缠绵动人。

    沈书欣眉头拧得更深,只觉得他似乎一条毒蛇,阴冷地隔着手机缠上了自己。

    往常情意似乎早就已经消失殆尽,现在只剩厌烦。

    她咬牙骂道:“言司礼,有病就去治,我的婚姻很幸福,你别骚扰我了。”

    她干脆地挂断电话,拉黑屏蔽一气呵成。

    随后便又开始补觉。

    如今,言司礼已经影响不了她什么了。

    那头的言司礼听着电话忙音,愣怔一瞬,随后忽地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小书欣脾气倒是一如既往。

    想到什么,他又立刻凉下眸子,垂眸,又打了过去。

    果然拉黑了。

    言司礼眉头凝了起来,心头弥漫起失重感。

    沈书欣说的话变成了小针,一点点扎进他心头。

    哪怕他脸上依旧带笑,此刻却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难道,她是认真的?

    这个认知让他一双桃花眼变得凉了许多,直到有人敲响了门,他才猛地垂下眼。

    眼底的情绪被掩饰,再抬眸,他依旧带了笑: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声音却有点哑了。

    敲门的是助理。

    一进来,气都不带喘的,就立即汇报:“言总,截至今天早晨,和宋氏的项目亏损值已经达到五十万了,如果……再不解决,这个项目会继续亏下去,公司会承受不住的。”

    助理低了低头,汇报亏损时,声音都小了一些。

    似乎从沈秘书离开后,言总的情绪就处于一种阴晴不定的状态。

    上一秒笑着,下一秒便能够大发雷霆。

    “一群酒囊饭袋。”言司礼缓缓地吐出几个字,他从抽屉里摸出香烟,顿了顿,还是点燃,猛吸了一口,“宋氏的项目,谁负责的?追责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一道娇柔的哭声忽然从门外传来。

    女人穿着紧身裙子,小跑着冲了进来。

    她长发挡着面颊,一张脸哭得通红,双眸蓄满眼泪。

    温若雨声嘶力竭,也不管助理是否在,她就哭喊着:“言总,是我不好!我不该错误预估营收值,投入资金较多,导致亏损严重……”

    她哭得梨花带雨,楚楚可怜。

    若是往日,言司礼早都开始哄了。

    但如今,看着眼前一片红的账本,他实在没有这个心情,反倒因为这不断的哭声越发的烦躁。

    言司礼眯了眯眸子,烟雾缭绕中,他影影约约似乎看见的是沈书欣的身影。

    他的小书欣,即便三年前刚上任秘书岗,遇到困难时,不哭,不闹,比任何人都要冷静的解决问题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