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,那是兽人用来惩罚罪人的惩恶之湖,周围必定是有许多罪人,又或者是罪人的家属守着,等待着罪人刑期满了之后,把人带回去,虽然名声已经落下了污点,但只要活着,这些污点又能算得了什么。
他们要是两人去的话有可能会冲撞人家,又或者是一些无理取闹的人认为他们是来看热闹的,看到他们人少就上前欺负。
人多点确实比较好,现在也不是考虑麻不麻烦别人的时候,而是要考虑,安不安的问题。
看着他血液已经凝固了的背面,心有不忍,“这件事不着急,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养好你背上的那些小伤口,别看它小,但挺多的,这样的伤口碰到了海水会很疼。”
即便虎鲸体积大,肉也厚,但终究还是凡胎肉体,海水也有少量的盐分,虽然不至于让伤口恶化,但疼起来也会贯穿全身。
虎飞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背,虽然看不清全貌,但却看到已经凝固的血液,对此,他是一点都不在意的。
但听到对方对自己的关心,他心里还是暖了暖,“没事,这点小伤口不会妨碍我游泳,你的事要紧一些,这点小伤口用不了两天就会自己痊愈了。”
桑九玥看着他,眉头拧的要打结,她不喜欢这种不把自己身体不当回事的人,这样的人,虽然有责任,但不大。
见他对自己的身体如此不在乎,忍不住说了一句,“你记住了,任何事就算再重要也和你的身体没有可比性,凡事都要以自身为重,一些做不到的事情,没有必要为了那点面子而逞强的说自己能够做到,面子和生命比起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,记住了没?”
身体是一切的根本,就算事情做的再成功,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来享受,那也是失败的。
虎飞被盯的起了鸡皮疙瘩,看到她高高拧起来的眉头,心口颤了颤,语气中透着心疼,抬手捧着还没有他巴掌大的脸,给她抚平了高高隆起的眉头,“好,都听你的,过两天再去,你别皱眉,不好看。”
桑九玥挥开他的手,随后牵着他的手去了海边,“先清理一下伤口,一会我进树林找找,看看有没草药,敷一下,伤口会好的快一些。”
虽然她很感动他能事事以她为先,但她却不喜欢他这种没有考虑到自身条件就不顾一切的行为,这样的性子,在这落后的兽世,最是容易出事。
多福说了,兽世可是有很多隐藏的危险,特别是关于雌性,许多战争就是因为雌性引发,所以,她希望,他能够记住,无论以后和谁结伴侣,要是雌性有任何危险,他能够先看清自己的形式,再做出正确的判断去救人。
虎飞看着自己手中的小手,感觉牵住了全世界,这一刻的心情,无语言表,多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,这样,小雌性就能够永远的牵着他不放开了。
可惜,他的希望终将落空,海边只有几步之遥,那只还牵着他的手的小手就已经松开,他只能留恋指尖的温柔。
柔软无骨的手,在他的背上来回移动,冰冷的海水,带着点点刺痛,这点痛很快就被一只软嫩的小手抚平。
阳光明媚,微风拂面,银白色的长发随风飘扬,在他打湿的背上,妨碍着她清理血迹。
她只能一只手抓着长发,一只手清理,但即使是这样,他的长发还是湿了。
“头发这么长,你就没想过绑起来?”这样虽然好看,给他的脸曾加了许多美感,但,这长发也比较碍事。
如果是闲来无事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没什么,可雄性兽人三不五时的就出去打猎,或者打架,兽型还好,但人形的时候,这长发可就成了一个弱点了。
虎飞侧头看着被握在对方手中的长发,“绑过,但很快就散了,后来就不理它了。”
“怎么会,等会我帮你绑,保证不会轻易就散了。”
以前,在店里闲来无事的时候,她就经常帮那些毛孩子绑发型,那些毛孩子也特别乖,总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,任由她折腾。
就是不知道,给人绑辫子和给毛孩子绑辫子的感觉会不会不一样。
背部清理干净后,她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虎飞回到了小岛中心的那个椭圆形草屋,拿起他铺在上面的那张虎云织问,“这张布,可以撕吗?”
虎飞耳尖微红,“可以。”虎鲸一族成年之后就会蜕皮,蜕下来的皮是兽世仅有的柔软布料,这也是虎鲸最值钱的东西,因为这张布,可以给雌性做聘礼。
听到可以撕,桑九玥比划了一下,找到了一人高的宽度,直接上牙咬,本来想咬个缺口直接撕的,但是,这布别看着柔软,但她咬了这么久,都没能咬开一点。
看她咬了半天都没有咬开,虎飞勾着唇角接了过来,“你想要多长的,告诉我,这布,只有我能咬开。”
这是他身上蜕下来的,只有他的口水能让这张布软化一点,所以,寻常人想要撕开,那是不可能的。
她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,“这么宽就好,长度的话,你直接撕到底,黑白配黑色更好看。”
听到指令,虎飞很快就给她撕了出来,缺口平整的如同用剪刀剪开的一般,这手法,不去当裁缝,着实可惜了。
她接过布条,让虎飞坐下,她用手给他整理着长发,柔顺丝滑,半点没有打结的长发,让她爱不释手。
闻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海草香,手上的动作却不慢,但还是知会了对方一声,“你的头发太长了,只能编辫子,才不容易散,还方便。”
他轻声的回应,“好。”
从来没有被雌性碰过头的虎飞,在这一双柔软的手下,竟然舒服的眯起了双眼。
现在,他已经不在意对方会把他的头发绑成什么样了,他只想头发能够难整理一点,这样他就能够多享受一点这种舒服的感觉。
从这点可以看得出来,他是真的放心她,也信任她,要知道,雄性无论大强大,脑袋永远都是弱点。
而他敢这么毫无防备的把自己的脑袋交给她,说明他无论何时何地,都愿意把自己的命交给她。
而如此温馨的一幕,却没有持续多长时间,她的手指在长发中穿梭,一条半扎麻花辫就完成了。
她把后脑没有扎起来的长发弄到他两边的心口前,独自欣赏了一会,“真好看。”要是换上古装,妥妥的一个古代大帅哥。
捋了捋他额头上的碎发,再捋了捋他心口的长发,心满意足的退开了两步,“这样放,正好可以遮住你锁骨处的图形。”
他伸手摸了摸整齐柔顺还好看的辫子,本来还沉浸在心仪的小雌性帮忙编辫子幸福中,却听到了这样的话。
将长发甩在了身后,语气有点重,“为何要遮,这是我身份的象征,理应光明正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