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古以来,女子应该‘贞静贤良’,伍家嫡女她与这四个字完全不沾边。”
“她仗着父兄的功绩,仗着您对伍国公府的恩宠,揪住一点点错,就不依不饶大闹特闹,将这京城搅得不像样啊!”
皇上刚有几分认同的脸上,多了几分冷冽。
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耻笑,一个眼神递给侄儿秦子溯。
秦子溯抱拳行礼,“皇上,微臣这段时间奉命保护伍家嫡女,微臣与蒋国公看法不同。”
“说说看!”皇上身子前倾几分,饶有兴致看向秦子溯。
蒋国公瞬间咬紧唇,这个竖子,果然是跟来火上浇油的。
秦子溯余光瞥见蒋国公眼中的愤怒,差点儿笑出来。
他清了清嗓音,一点儿也不错过抹黑政敌的机会。
“启禀皇上,蒋国公说女子应该‘贞静贤良’,那京城中多的是‘贞静贤良’的女子,他为何不找这样的儿媳妇呢?”
“说到底,蒋国公看中伍国公府人丁单薄,看中伍家嫡女陪嫁丰厚,看中伍家嫡女善于聚财。”
“唯独看不中伍家嫡女不好拿捏,就急得上蹿下跳。”
“把人家对他的反抗,上升到毁萧国的根基,其心可诛!”
“老臣没有!”蒋国公急得眼睛猩红,恨不得吞了秦子溯。
秦子溯不急不躁道:“启禀皇上,据微臣所观察,伍家嫡女除了与蒋国公府发生冲突外,并没有其他的不妥之处。”
蒋国公急了,“启禀皇上,秦世子说的话有失偏颇,他整日里朝伍家跑,心思不纯。”
秦子溯差点儿笑出声了。
他奉皇命保护被绑去做外室的太子,蒋国公这番话,可不就间接证实了他有多遵圣意?
“启禀皇上,微臣所说,句句属实,伍家嫡女并未不妥!若约束伍国公府的府兵,伍家怕是要被蒋国公府吞并了!”
“老臣没有!”蒋国公快哭了,恨不得当朝刀了秦子溯,心中不停咒骂,竖子害他!
“请皇上明鉴!”
“吵得朕耳根子疼!”皇上揉了揉眉心,看了看跪地不起的蒋国公,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蒋卿,伍家那个丫头有错,你们蒋国公府更有错。”
“你是长辈,你看看你办的事?罢了,朕也不想多说你,等三牛凯旋,让他找你清算!”
“你今日的行事,枉为一个读书人的典范,朕罚你回去将《礼记》抄上三遍。”
“...老臣知错!”蒋国公满眼不甘心,“那伍家嫡女呢?”
“伍家嫡女行事肆意妄为,有失贵女体统,朕罚她禁足半个月,抄写《女诫》三遍...”
皇上说到一半又改口,“算了,那丫头支撑家业不容易,就罚她抄写《女诫》一遍吧!”
蒋国公听见这话,心凉透了,恨不得自扇一耳光。
他是脑子坏掉了,没事跟偏心眼的皇上告什么御状?
这下,他更丢人了!
“老臣谢主隆恩!”
听出蒋国公的不满,皇上又起身走到蒋国公跟前。
亲手将其扶起来。
“蒋卿!你和三牛都是朕的左膀右臂。”
“如今三牛带着儿子,在边境为朕御敌,风吹日晒,还随时把命系在裤腰带上。”
“你再看看你?既不用风吹日晒,还吃的肚圆肠满,咱们的安定生活谁换来的?”
“你既看不上伍家那丫头,大可跟她退婚,为什么非要跟她闹得满城风云?”
“朕朝中大事尚且处理不完,还要费心给你断家事?”
“就这,你还不满意?”
“老臣惶恐!”蒋国公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,“老臣谨遵圣上教诲,以后不会了!”
“回去好好想想!”皇上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蒋国公的肩头,“朕还等着你为朕分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