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该走的人都走了,伍梦甜当即起身走到少年郎跟前。
“小乖乖,你临摹一下我的笔迹,让我看看?”
“你跟我来!”萧昀旭拉着伍梦甜起身,朝自己的屋内走。
伍梦甜忍不住笑起来。
口是心非的闷骚男。
一边说着让她不要随便进他的屋子。
一边逮住机会,就把她朝他的屋里拽。
“要我给你研墨不?”
“不用!”萧昀旭拉着伍梦甜坐好,“你坐下来歇一歇!”
“还知道心疼人!”伍梦甜听见这话,踮脚在少年唇上一吻,“我绑你回来真是捡到宝了!”
萧昀旭心中一颤,脸颊还是忍不住有几分绯红。
他可真不争气!
都被偷亲这么多回,怎么还是忍不住会脸红?
他咽了咽口水,想要润一润发干的嗓子,却越润越干。
干脆给自己倒一杯水,一饮而尽,才开始研墨。
不敢直视伍梦甜的眼,生怕他又不受控制被惑。
伍梦甜手撑着下巴,眼底含着笑意,看着少年郎研墨
心中在想,他何时能够把她留给他的问题想明白?
墨锭与砚台摩挲,发出的低沉‘沙沙’声,像一曲悠远的催眠曲,让人的心瞬间静下来。
她努力想要睁大眼,困意却不受控制,吞噬她的清明。
砚池中的墨汁,越聚越多,散发着醇厚的墨香,萧昀旭停下手中的动作。
直起身子。
一抬眸,看见伍梦甜手撑着下巴,就这样睡着了。
他心中闪过一丝心疼,暗自将这笔账记在蒋家头上。
他掏出帕子,轻轻柔柔把指尖擦得干干净净。
半蹲着身子。
静静看着伍梦甜。
好似看着全世界。
脑海里回忆起两人幼时,眼神情不自禁越来越温柔。
幼时的她,也曾这么毫无设防的,在他面前睡着过。
可她却是蒋渊的未婚妻。
随着两人年龄长大,他不得不与她保持距离。
行通大师说,放下欲望,是修行觉醒的第一步。
深通大师说,舍弃欲望,方能获得内心的自在。
可没人说,舍弃欲望难如登天,重拾欲望,只需一瞬间。
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,萧昀旭缓缓侧着身子,在伍梦甜的额头,轻轻落下一吻。
他满眼眷恋地抽身,拦腰将伍梦甜小心翼翼抱起,一步一步走到他的床前。
轻柔地放在床上。
弯腰替她脱掉鞋子,轻轻拉过被子,盖在她的身上。
他半蹲在床边,手撑着床沿,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。
这时,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,萧昀旭迅速起身。
放缓脚步。
走到门口。
打开门,将食指放到了唇边,看向齐东洲。
齐东洲探头朝屋内看了一眼,什么都没有看见,就被太子殿下不动声色挡住视线。
他从怀中抽出一本《女诫》,刻意压低声音道:“公子,小的知道你需要这个。”
萧昀旭满眼点头,接住书,挥手示意齐东洲退下。
齐东洲依依不舍退下,满是好奇朝着屋内张望。
不就临摹个伍姑娘的字?
至于这么神秘?
搞得跟偷情一样。
偷情?
齐东洲眼眸一亮,太子殿下看了那么多书,终于开窍了?
身为太子殿下的亲信,这种关键时刻,他该做什么?
自然是守好门。
望风!
*
蒋国公憋着一肚子气,回蒋国公府,就派随从书墨去给三皇子萧苍烨送口信。
信送到萧苍烨手中时,他左拥右抱,搂着美人在喝酒。
听到蒋国公上门讨伐伍梦甜没有占到便宜,萧苍烨气得连摔好几个酒杯。
将侍奉他的美人,吓得瑟瑟发抖,缩在角落不敢动。
萧苍烨怒目圆瞪,询问禀报消息的书墨,“还有呢?”
“启禀三殿下,蒋国公告御状没有告赢,邀您过府议事!”
“没告赢?”萧苍烨满眼难以置信,他没有告赢就算了。
怎么蒋国公这个苦主,进宫告伍梦甜也没有告赢?
父皇为何那么偏颇伍梦甜?
“父皇如何处置这事?”
“回禀三殿下,皇上罚伍家嫡女禁足半个月,抄写一遍《女诫》....”
“这不罚了吗?”萧苍烨大笑,“怎么叫没告赢?”
“回禀三殿下,皇上罚蒋国公抄写三遍《礼记》!”
“......”萧苍烨脸上的笑瞬间僵住,双手一挥,满眼愤怒将桌上的瓷器摔到地上。
“凭什么?”
“父皇凭什么这么偏颇伍家那个女疯子?”
书墨吓得身子一缩,暗自朝后挪动两步。
“启禀三殿下,我家国公爷邀您过府议事!”
“本皇子不去!”萧苍烨怒目横视着书墨。
“你回去跟舅舅说,父皇才刚罚过他,本皇子就过府跟他议事,难免会牵扯到本皇子。”
“你让他把礼记抄完了,本皇子再去蒋国公府找他议事。”
“遵命!”书墨片刻不敢耽误,把三皇子的话,一字不差回禀给蒋国公。
蒋国公气得‘哈哈’大笑,挥起巴掌一下一下抽自己的脸,肠子差点儿都悔青了。
看见蒋国公气成这样,蒋渊吓得身子发抖,生怕他爹又用脚踹他,他不停朝后退。
蒋国公夫人生怕丈夫气出好歹,吓得得脸色煞白,赶紧上前拉住蒋国公的胳膊。
“国公爷,您息怒啊,府医说您的病不易动怒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