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轻轻抚过那细腻的肌肤,触手生温。

    柔儿?

    姜苡柔睫毛轻颤,缓缓睁开眼,大人,您怎么来了?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,眼尾还泛着红。

    墨凌川将她扶起,看清浮肿的眼睑,心疼地抚上脸,昨夜又哭了?

    不是的...姜苡柔咬唇低头,余光瞥向桌上的青花瓷杯。

    昨夜她特意多饮了几杯水,就是为了此刻的效果。

    墨凌川将她搂进怀里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

    你总是这么懂事,又这般柔弱,为夫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。

    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肩头,就像昨夜,我喝醉了回来,明明是想到你这来的,可王淑宁...

    姜苡柔立刻环住他的脖子,声音带着哽咽,

    大人,是柔儿没用,是柔儿胆小懦弱。昨夜妾身一听说大人回府,欢天喜地地迎到门口,可...可夫人打了敏妹妹一巴掌,说我们没资格碰大人...

    墨凌川在她脸颊落下一吻,

    是为夫小心眼了,不该怪你。你怎么抢得过王淑宁那个悍妇?你做得对,若是你被她打了,我会心疼死的。

    她仰起头,轻轻啄了下他的下巴,那大人还生气吗?

    不气了,这花喜欢吗?我新摘的。

    墨凌川两眼含情,他知道姜苡柔喜欢花,每回来都捧着一束花。

    “喜欢,大人最知道我的喜好。”

    墨凌川把牡丹花放在案桌上,声音暗哑下来,

    我就是想你想得要命,原本忙得两日没回府,想一回来就和你...

    话未说完,唇已经压了下来。

    姜苡柔被他吻得喘不过气,手指无意间触到他颈间的红痕——那是王淑宁的杰作。

    她轻轻推他,大人,您累了吧,我给您揉揉太阳穴。

    不用,他扣住她的手腕,有你在,我什么都不难受。说着又要吻下来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姜苡柔算着时辰,荷贵院的消息该到了。

    大人,外头什么事啊?她故作惊慌地问。

    墨凌川无奈起身,何事喧嚣?

    柳嬷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:大人,那药...夫人正让张大夫过去呢,您也快去看看吧!

    姜苡柔看见墨凌川脸色骤变。

    他一定是在担心助孕药其实是避子药的事败露。

    连忙推他:大人,您快过去看看吧。

    墨凌川连衣袍都来不及整理好,就匆匆出了芙蓉院。

    语嫣轻手轻脚地进来,小声道:侧夫人,一切如您所料。

    姜苡柔靠在床头,指尖轻轻拍打着锦被。

    墨凌川不仅怕王家知道此事,更怕传出去让人笑话——哪有夫君给正妻偷偷灌避子药的?

    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,他爱权势胜过一切。

    王家总是插手墨府事务,早已惹得他不快。

    所以他不想让王淑宁生下嫡子,是不想被王家拿捏住。

    晨光摇曳,映得姜苡柔唇角那抹笑意格外妖冶。

    这场戏,才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荷贵院里,王淑宁端坐在黄花梨玫瑰椅上,葱指死死扣着药碗边沿。

    张嬷嬷捧着一片碎碗片,乌褐药渣泛着可疑的暗红。

    艾草?王淑宁冷笑一声,本夫人两年来日日饮这助孕汤,倒不知里头有这等凉物。

    张大夫一头冷汗,余光瞥向更漏,回夫人,艾草确有温经止血之效...

    话音未落,墨色锦袍挟着秋风卷入屋内。

    王淑宁瞬间红了眼眶,扑进墨凌川怀中:夫君!她们要害我!

    墨凌川揽住她,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柳嬷嬷:夫人莫怕。

    张嬷嬷道:“这药一直是柳嬷嬷和青容熬,一定是她们有问题,才害的夫人久久没怀上孩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