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乾重重拍自己的脑门:“本王今日右眼皮跳了一整天,没想到竟折在这事上!”

    殿外,宫人引着张嬷嬷匆匆进来。

    张嬷嬷躬身道:“王爷,太后娘娘让奴婢来看看,王妃和腹中孩子可还安好?”

    鸿乾苦笑一声:“是本王不孝,今日本是母后寿诞,本王却要让她伤心了。张嬷嬷,去回母后的话吧,就说……日后还会有孙儿。”

    张嬷嬷大惊失色,连忙躬身:“王爷节哀,王妃年轻,好好调理身子,会再有的。”

    鸿乾点点头,替王琳琅掖好被子,眼中满是痛惜。

    王嬷嬷和春花战战兢兢地开口:

    “王爷,奴婢们扶着王妃从长廊走过的时候,发现那个地方非常滑……不是奴婢们没照顾好王妃,实在是始料未及啊!”

    鸿乾闻言,眸中闪过狐疑:“你们带侍卫去看看王妃滑倒的地方,本王不信,好端端的王妃会摔倒!”

    “是,王爷!”王嬷嬷和春花如蒙大赦,连忙退下。

    宜寿宫内,皇太后本已盥洗歇息,听到张嬷嬷的禀告,猛地从凤榻上坐起,

    捶胸顿足:“造孽啊!六个月了,就这么没了……让哀家如何不心痛啊!”

    张嬷嬷低声道:“太后娘娘,听两个伺候的奴才说,王妃滑倒的地方十分可疑,王爷已经派人去查了。”

    皇太后狠厉道:“你也带人去查!敢害哀家的孙儿,哀家要他血债血偿!”

    张嬷嬷躬身应道:“是,娘娘。”

    莲花宫内,温热水汽弥漫。

    氤氲雾气中,姜苡柔轻轻靠在焱渊肩头,声音柔媚似水:“陛下,妾身该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明明是一句简单的话,却像羽毛般轻轻扫过焱渊的耳畔,苏苏麻麻。

    焱渊低笑一声,语气带着几分戏谑:“急什么?墨凌川不是喝醉了吗?此时正被薛氏女缠着,你……”

    他松开她,双手扶住柔弱的肩膀,凤目微眯,试图看透她的心思。

    姜苡柔故作懵懂,轻轻眨了一下鸦睫,又抿了抿唇。

    那如玫瑰花般娇嫩的樱唇,引得焱渊的眸光不由自主地停留于此。

    他本想问她,是不是吃薛氏的醋,急着要回去?

    可话到嘴边,却变成了缓缓低头,凑近她的脸。

    靠近的须臾间他闻到了朝思暮想的香气。

    鼻尖刚碰到她的琼鼻,姜苡柔忽然转过脸去,耳边的湿碎发打到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呃——”焱渊捂住左眼,眉头微皱。

    姜苡柔慌忙认错: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帝王没好气道:“你除了会说对不起,还会不会别的?别总是那么卑贱。”

    姜苡柔闻言,刚触碰到他脸的手,僵在半空,讪讪地收回。

    焱渊右眼看美人红了眼眶,自恼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旁人欺负她,你也欺负?

    你堂堂帝王,和那些长舌妇一样?

    心中莫名一软,假意道:“朕可能要眼瞎了。”

    姜苡柔鼓足勇气:“陛下,很疼吗?妾身给您吹吹就不疼了。”

    焱渊薄唇微勾,语气带着几分调侃:“吹一下——真就不疼了?”

    姜苡柔点点头,眼中带着十足的诚挚:“嗯。”

    焱渊松开手,闭上眼睛:“那吹吹吧。”

    水中,姜苡柔踮起脚尖,纤纤玉手轻轻触碰到他的左眼,翻起眼皮,凑近轻吹了几下。

    那气息如春日里的风,温柔而细腻,吹进了焱渊的心里。

    虽然闭着眼睛,却能感觉到她贴近时的温度。

    他的耳根微微发烫,喉结滑动,心中竟有些口干舌燥。

    姜苡柔偷偷观察帝王,他的皮肤可真细腻,一点不像男人的脸,不过墨凌川的皮肤也很白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