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紧咬着唇,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,眼角挂着的泪珠,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,让帝王硬着的铁石心肠融化一角。

    想吻掉即将滑落的泪珠。

    想抱紧她,忍不住安慰她——别怕。

    她有什么错,是那人的妾。

    她这么柔弱,怎么抵挡得了那个禽兽?

    这雪白纤细的脖颈,还没有他半手掌大。

    弱小,无助,风一吹就倒的花朵,惹人怜惜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你有点出息,你是杀伐果断的铁血帝王,想想昨夜听到靡靡之音的胸口有多堵!

    焱渊墨眉一挑,“把衣裳脱了!”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姜苡柔抬眸,一双无辜的桃花杏眼还噙着泪水,声音颤抖着,雪白面容写满了恐惧和脆弱。

    焱渊薄唇拉直,将心肠硬了硬,“夫人,别让朕说第二遍。”

    姜苡柔纤纤玉手颤抖着,慢慢地解开云霏妆花对襟羽纱外裳的系带。

    帝王这会儿纯属为了昨夜之事泄愤……她得足够可怜,才能让他消气,还得让他心疼。

    衣裳缓缓褪去,露出绣花齐胸石榴裙。

    那抹诱人的,她独有的香气在两人间萦绕。

    焱渊黑瞳一聚,喉结微动。

    朕醉了……

    姜苡柔抱紧双臂,瑟瑟发抖,眼中满是迷茫和惊恐。

    盈盈跪地,石榴裙散出一朵硕大的花朵,美若般般。

    “陛下恕罪......”低声啜泣呜咽着。

    焱渊心突突两下,换了个更为霸气的坐姿。

    冷戾道:“哭什么?朕怎么你了?昨夜你也哭了?”

    姜苡柔委屈道:“臣妇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,惹陛下不悦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“起来,昨夜你是怎么对墨凌川的,现在就怎么对朕。”

    焱渊凤目轻眯,看地上的小白兔愣神片刻,她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,视死如归般缓缓起身,靠近他。

    帝王的心跳偷偷加快,摩挲玉扳指的手,骨节泛白。

    姜苡柔靠近他,倾身缓缓抱住他,脸颊贴在他的脖颈处,乖顺柔媚极了。

    焱渊咽了下口水,指尖戳了下雪白玉肌,

    “夫人莫不是在敷衍朕?”

    “陛下说让臣妇做的,臣妇不敢不照做。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绵软,像是江南最缠绵的风,透着妩媚……点点撒娇?

    她的意思是,她对墨凌川只是抱了抱,其他全是那禽兽干的.....

    焱渊薄唇轻扬,就说,肯定是那狗奴才强迫小白兔,小白兔有什么错?

    她这么惹人怜,惹人爱。

    她在墨家,备受主母和薛氏欺凌,全仰仗墨凌川。

    她不虚与委蛇,她还能如何?

    焱渊伸出修长胳膊,将她环住,轻拍光滑的脊背安抚。

    “把衣裳穿好,别着凉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姜苡柔慢慢的,缓缓地从他怀中起身,这一瞬间,帝王看到了不该看的曲线,急忙手扶额头,假装沉思。

    莫忘——体面。

    你是个见过世面的成熟男人,不要丢了九五之尊的体面。

    朕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,心猿意马,不足为奇。

    她是个好女人,朕不忍伤害她......

    姜苡柔边穿衣裳,边使劲压住唇角的偷笑。

    殿门外,全公公道:“陛下,搜宫有消息了。”

    帝王一声令下,禁军紧锣密鼓在行宫的各个宫殿搜寻,半个时辰就搜出了结果。

    焱渊看了眼姜苡柔,招了下手,姜苡柔走近他。

    帝王伸手给她整理脖颈后折叠的衣领,动作温柔悉心,他竟是这样一个细心的男人。

    殿门打开,禁军薛统领道:“启禀陛下,奴才在良妃娘娘宫中搜到了此物。”

    焱渊道:“徐太医看看里面装着什么。”

    徐太医打开白釉瓷罐,闻了闻,又拿银针试了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