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哦哦不敢不敢,回家。回家!”

    桐卓跟在凌海后面乖顺的往家走,进了家门就被凌海一掌往床上一推,扑腾一下落进了被榻。

    “门……还没关……”桐卓小声叨叨。

    凌海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:“想什么呢!裤子脱下来!”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窗帘也没拉……”桐卓继续叨叨。

    不是吧自己家阿海什么时候这么……那什么了。

    实在是太那什么了……

    凌海又好气又好笑!

    “我让你把裤子脱下来!滚进你的被子里面去!给你缝裤子!”

    桐卓:……

    敢情是这么回事!

    桐卓一张脸顿时羞的通红,从脸红到脖子,呲溜一下褪了破烂的里裤,迅速躲进了被子里,把自己的脸,腿一起蒙住。

    屋子里陷入一片静谧。凌海坐在窗边,就着外面炽烈的光线,一手执针,一手托着桐卓的裤子,全神贯注穿针引线。

    同样是男子,桐卓连个针都捏不住,凌海捏起来就格外好看,手指又白又细又长,灵活无比,上下翻飞的样子堪比舞剑。

    怎么都好看。

    一点都不女气。

    桐卓从被窝里探出头来,看的入了迷。

    一会儿功夫凌海就缝好了他的裤子,桐卓还呆呆看着他的手,迎面就被个黑色的裤子盖住了脸。

    “穿上,滚回宫去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桐卓傻呵呵笑了起来,掀开被子穿戴整齐。

    “笑什么?”凌海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“我媳妇儿真能干,什么都会干。”桐卓厚着脸皮道。

    脑袋上猝不及防被敲了一下,凌海磨着后槽牙,“谁是媳妇儿?”

    “我我我我是!我是媳妇儿……我是你媳妇儿……”桐卓捂着脑袋忙不迭改口。

    桐卓一把把他揪了出去,“去去去回宫去当值!我都困死了,我要睡会儿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走了。”桐卓在凌海的额头轻啄了一口,转身出门,轻轻扣上了门栓。

    被窝里还有桐卓的气息。凌海深深嗅了一口,满足的叹了口气,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桐卓刚进暗卫所,迎面就看到桌上放着个食盒。

    食盒上雕刻着“凌”字,一看就是自家的食盒。

    原来凌海早上是来给自己送吃的。

    桐卓打开食盒,上层是自己前几天嚷嚷要吃的酱肘子,下层是切好了块儿的卤肉,一看就是给新来的暗卫兄弟们准备的。

    桐卓禁不住抱着食盒傻笑出来。

    “哟桐统领笑的这么开心呢,有喜事啊。”身后忽然传来陌生的声音。

    桐卓转身,面前是个脸生的小内侍,手里提着两个钱袋。

    桐卓才反应过来,今日发俸禄。

    “有劳你跑一趟了。我自己去领就行了。”桐卓气笑道。

    “原是要把凌海统领的俸禄一并交给你。”那小内侍恭敬道,“凌统领交代过了,往后他的俸禄都直接交给你就行了,左右也是要给你的,就省的他自己多跑这一趟了。”

    桐卓惊住了。

    是,很久之前在自己被罚俸的时候,凌海是说过要托付中馈,并且把自己的家当田产,都尽数交给了他。

    可是俸禄,一向都是各领各的,互不过问。家里也没什么大的开支,用不上大笔的银钱。

    他竟然不知道,凌海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细致的心思。

    当初那一句话他只当做是玩笑话,随口说说罢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凌海竟然真的……

    桐卓不知道人什么时候走的,回过神来的时候,桌上摆着那两袋月俸。

    阳光透过窗棂,隔着两袋堆起的银两,在桌上投下一片阴影。

    仿佛月光在爱人心头落下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