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月,明月,你在哪?”
弟弟焦琛满脸焦急,歇斯底里地呼唤着阮明月的名字。
“月月,我的明月,你回答我啊。”
哥哥焦彬与一群小弟神色各异,却都不紧不慢地尾随在焦琛身后。
若非对弟弟安危的深深忧虑,焦彬是绝不会踏出小区半步的。
毕竟,整个M市如今已被军方严密把控。
而他们过往的行径——掠夺物资、杀人抢劫,心中难免惴惴不安。
焦琛的目光锁定在前方的那座小屋,毫不犹豫地疾步向前,准备一探究竟。
哥哥连忙伸手阻拦:“你怎么那么莽撞,小屋里有没有人还不知道呢?”
焦琛的眼中闪烁着决绝:“不论有没有人,我都必须进去看看。明月她不见了!”
哥哥不屑地撇撇嘴:“她已是成年人,况且有不少人亲眼看到是她主动拉着另一个女人离开的。八成是熟人,此刻正躲在某个角落叙旧呢。”
焦琛的情绪有些激动:“哥哥,你不明白。明月那般柔弱,若是遇上心怀恶意的人,两个女孩又怎能抵抗?”
哥哥见状,不再阻拦焦琛,而是向身后的小弟们递了个眼色。
小弟们纷纷摇头,哥哥心中顿时明了,明月的失踪与他们无关,他们尚未有机会下手。
焦琛抵达小屋门前,轻敲房门,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:“请问,里面有人吗?”
屋内,贺乔瞥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阮明月,选择了沉默。
焦琛加大力度,再次敲门,然而门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。
贺乔心中一紧,预感不妙,连忙拉着昏迷的阮明月,闪身进入了空间。
进入空间后,贺乔迅速找到一块布,紧紧蒙住了阮明月的双眼。
她要确保,即便阮明月醒来,也无法窥见空间。
真是便宜了阮明月,贺乔原本并不打算让任何人踏入这片私密之地。
然而,她未曾料到,焦琛对阮明月的情感竟如此深厚。
仅仅半小时未见,他便不顾一切地冲出小区,甚至将哥哥及手下都带了出来。
门外的焦琛已经失去了耐心,他开始用力踹门。
他身材魁梧,两脚之下,门板轰然倒塌。
然而,当焦琛冲进屋内时,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。
他焦急地四处张望,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。
哥哥也走了进来,看着空荡荡的房间:“我就说你疑神疑鬼吧,这哪有人?”
焦琛心急如焚地在屋内踱步,一拳重重地打在墙壁上:“明月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?”
哥哥焦彬心中暗自窃喜,他巴不得阮明月出事。
在他看来,那女人心机深沉,显然只是把自己的弟弟当作踏板。
只有他那傻弟弟才会相信她是柔弱无助的女人。
他故作镇定地说:“别急,咱们回小区开车去附近找找吧。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。”
说着,他便拉着焦琛离开了小屋。
直至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的边际,贺乔才将阮明月从空间中释放。
“啪!”
狠狠一巴掌,将昏迷中的阮明月猛然扇醒。
阮明月缓缓睁开眼。
脸颊上传来的刺痛让她先是一喜,有痛感便意味着她的脸还有直觉,并未受损。
然而,这份喜悦很快便被愤怒所取代,她已然明白这痛感的来源。
“贺乔,你竟敢动手打我?”
阮明月难以置信地尖叫道,她实在无法想象,曾经那个懦弱自卑的贺乔,如今竟敢对她动手。
思绪稍定,她又急切地问道:“焦琛呢?他人呢?”
“已经走了。”贺乔简短地回答道。
阮明月闻言,不禁怒从中来,破口大骂:“焦琛那个笨蛋,怎么就不知道进小屋找找我呢?真是个没用的废物!”
贺乔冷眼旁观着她的咒骂,心中暗自思量。
此刻的阮明月,理应已经猜到是她提前开启了空间。
然而,她为何没有怀疑自己将她藏身于空间之中,反而去责怪焦琛没有进屋寻找?
难道是在故意装傻,试图欺骗自己,以便逃脱吗?
贺乔心中冷笑,她已不愿再与阮明月继续周旋。
焦琛能够找到这里,其他人自然也有可能寻来。
她缓缓逼近阮明月,手中的匕首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。
阮明月看着步步紧逼的贺乔,嘴里的咒骂声越来越小。
“贺乔,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她惊恐地问道。
贺乔对她的呼喊置若罔闻,只是蹲下身来,粗鲁地扯起她的羽绒服袖子。
阮明月的手臂被紧紧绑在身后,她看不清贺乔的动作,但恐惧如寒冰般侵蚀着她的心房。
她猜不到贺乔要干什么,但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十分危险。
“贺乔,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。”她急切地喊道。
“关于那个空间吊坠的事情,我也承认了,是我偷的。”
“但我在偷走吊坠的时候,真的不知道里面有空间的存在,否则我一定会还给你的。”
贺乔的动作一顿,抬起头,目光如炬地盯着满嘴谎言的阮明月:“你在放屁!”
“在末世第四年的M市基地里,你明明遇到了我,为何不把吊坠还给我?”
阮明月一时语塞,支支吾吾地解释道:“我是想还给你的,可阮伟博他不同意啊。”
贺乔的神色瞬间变得冰冷。
阮明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连忙闭嘴,但为时已晚。
贺乔冷冷地说道:“不久前,你还声称在末世第二年分开后,就再也没有见过我。”
“现在,你却承认了,在M市基地见到了我。”
说着,贺乔站起身,将匕首抵在阮明月的下巴上,轻轻挑起她的脸。
阮明月此刻对贺乔充满了恐惧,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,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。
贺乔看着如此害怕心虚的阮明月,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上一世的场景。
那时,她在基地的远处看到了阮明月和阮伟博。
两人光鲜亮丽,又傍上了基地任务分发处的处长一家。
而自己却穷困潦倒,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,只能混迹在基地最边缘、最底层的大通铺里。
那时的她,虽然恨极了两人的欺骗,但却已无力去报复、去质问。
她只想活下去。
她的身体因长时间饥饿而虚弱不堪,只能参加基地里最基础的任务来维持生计。
为了不得罪任务分发处的处长,她只能忍气吞声,装作没有看到两人。
甚至躲着两人。
在她的记忆中,阮明月应该从未在M市基地见过她才对。
可如今,阮明月却刻意隐瞒了在M市基地见过她的事实。
尤其是当她提到M市基地时,阮明月那害怕心虚的模样更是让她心生疑虑。
难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