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堵门的巨石,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在白天撤去。
这意味着,贺乔已经整整一周没有踏出房车一步。
直到第八天中午,她才终于挪开了那块沉重的巨石。
此时,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,反射出刺眼的白光。
贺乔戴上从户外用品店买的防雪盲护目镜,眯起眼睛,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。
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颊,但她并不在意,反而深吸了一口气,感受着冷空气灌入肺部的清爽。
她今天的目标是堆一个雪人。
然而,室外的温度已经低至零下六十一度,积雪早已硬化,无法用手捏成团。
贺乔蹲下身,试着用手捧起一把雪,却发现雪粒像细沙一样从指缝间滑落,根本捏不紧。
她皱了皱眉,心里有些不服气,干脆从空间里取出冰块、匕首、斧头和砍刀,决定用工具雕刻出一个冰做的雪人。
她先是用斧头将冰块砍成大致形状,然后用匕首和砍刀一点点削出雪人的轮廓。
虽然她的雕刻水平有限,但经过一番努力,一个身高约一米的雪人终于成型。
只是,这个雪人看起来有些“棱角分明”,既不圆润,也不可爱,甚至显得有些怪异。
贺乔盯着这个雪人看了半天,总觉得它透着一股不吉利的气息。
她摇了摇头,干脆一斧头将雪人劈倒,决定重新开始。
第二次尝试时,她放慢了速度,小心翼翼地用匕首修整雪人的边缘。
这一次,雪人的轮廓明显柔和了许多,虽然依旧算不上精致,但至少有了几分“人样”。
贺乔满意地点了点头,心里涌起一股成就感。
她的兴致被彻底勾了起来,甚至想再雕刻一个“雪王”出来。
然而,当她抬头看天时,才发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四点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寒风也开始变得刺骨。
她已经在超低温下待了整整四个小时,手脚都有些发麻。
虽然有些不舍,但她还是决定先回山洞,明天再继续。
晚饭,她决定吃烤肉。
她从空间里取出羊肉、五花肉、牛肉、虾、生蚝等,还有各种适合烤着吃的蔬菜,比如香菇、金针菇和菜花。
翻找食材时,她发现了一盘神户牛肉,肉质鲜红,纹理细腻,仿佛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甜香。
她将烤肉架摆好,点燃了炭火,随后将切好的肉片和蔬菜一一摆上烤架。
油脂滴在炭火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山洞。
她坐在懒人沙发上,放着轻快的音乐,手里拿着一杯热茶,静静地看着烤肉渐渐变色。
吃完烤肉,她抱着一盆新鲜草莓解腻。
第二天,贺乔特意起了个大早,就为了能多玩一会儿。
中午的温度,要比下午高一些。
她没有走远,就在山洞门口忙活起来。
昨夜,她特意用开水浇筑,将几块直径一米的冰块塑成了三米高的大冰块。
今天,她要在这块冰上雕刻出一个守门的“雪王”。
她戴上厚厚的手套,拿起斧头和匕首,站在冰块前。
寒风依旧刺骨,吹得她的脸颊生疼,但她的心里却充满了热情。
手中的工具在冰块上飞舞,碎冰屑纷纷落下,仿佛在为她加油鼓劲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雪王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。
它的身体圆润饱满,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,仿佛在温柔地守护着山洞的大门。
贺乔站在雪王面前,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作品,满意地点了点头,心里涌起一股成就感。
她在雪王身后,又雕刻了几个小雪人,当作它的卫兵,仿佛这片冰雪世界也有了自己的守护者。
“明天,或许我还可以再堆一个冰屋,或者挖一条雪道。”
她轻声自语,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这些本应是童年的快乐,可她从未体验过。
不过没关系,现在补偿自己也不迟。
接下来的几天,贺乔全身心投入到她的冰雪工程中。
她不仅做出了一个精致的冰屋,甚至还建造了一座小小的冰城堡。
城堡里没有王子,只有女王的雕像,站在城墙上守护自己的城堡。
随后几天,贺乔的雪道和冰道终于完工了。
雪道宽阔平整,既可以滑雪,也可以滑气垫圈,甚至还可以用塑料雪橇飞驰而下。
每当她从雪道顶端滑下时,寒风呼啸而过,雪粒飞溅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脚下飞速后退。
而那条两百米长的冰道,则是她的最爱。
为了让它更加光滑,她花了整整三天时间,一遍遍地用水浇灌,直到冰面平整如镜,几乎能映出她的倒影。
她开心地玩着,仿佛要把童年缺失的快乐全部补回来。
她爸爸的老板是雪乡人,每年冬天都会带员工及其家属去雪乡团建。
所以每年冬天,后妈、弟弟和爸爸三人都会去雪乡玩。
每次弟弟回来,总会得意洋洋地炫耀雪乡的好玩——冰道如何刺激,堆雪人如何有趣,滑雪如何畅快。
可她从未见过,甚至连想象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后来,他们去世后,贺乔也考上大学。
她曾想过自己去雪乡看看,可总是因为胆怯而退缩。
一个人出远门,对她来说,似乎成了一种无法跨越的障碍。
如今,在这片冰雪覆盖的泰韦山腹地,她终于补全了那份遗憾。
虽然没有雪乡的热闹与人烟,但这里有属于她一个人的冰雪乐园。
她站在冰道的顶端,深吸一口气,随后猛地滑了下去。
寒风在耳边呼啸,冰面在脚下飞速后退,她的心里充满了自由与畅快。
那种感觉,仿佛让她回到了童年,回到了那个从未有机会体验的雪乡。
她玩得忘乎所以,直到天色渐晚,才意犹未尽地停下。
她慢悠悠地朝着山洞走去,脚步轻快,想着明天玩什么。
然而,走着走着,她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异样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着她。
她猛地回头,身后却只有茫茫雪原,空无一物。
“真是自己吓自己。”
她拍了拍胸口,自嘲地笑了笑,继续往前走。
可她没注意到的是,在她身后远处的树林边缘,一个和雪地几乎融为一体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树后探出头来。
它的双眼泛着幽绿的冷光,像是两团鬼火,死死盯着她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