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上午,贺乔慢悠悠地修补着陷阱。
虽然这些陷阱对狼群已经没什么用了,但保不齐还有其他大型动物出没。
她一边忙活,一边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防御计划。
狼群的智慧和韧性让她不得不重新评估自己的处境。
中午时分,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,映出一片刺眼的白光。
贺乔闲着没事,干脆从空间里放出烧烤炉,准备烤羊肉串吃。
她将羊肉串整齐地摆在烤架上,炭火渐渐燃起,肉串在火焰的炙烤下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油滴落在炭火上,激起一阵阵香气。
孜然的香味混合着肉香,瞬间充满了整个山洞,让人忍不住咽口水。
然而,还没等她把羊肉串送进嘴里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嗥叫声。
贺乔猛地抬头,只见狼群正从雪原的尽头缓缓靠近。
“我去!这群狼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!”
贺乔忍不住爆了句粗口,“前三次不都是趁着夜色摸黑来吗?怎么今天大白天的就敢现身?”
她迅速将羊肉串连同烧烤炉收进空间。
但她很快冷静下来,没有急着放出巨石堵门,冷静地架起了身边那挺沉甸甸的重机枪,手指轻轻搭在了扳机上,做好了战斗的准备。
都说事不过三,既然狼群来了,那就别走了。
“都留下来,和之前的同伴作伴吧。”贺乔在心中默念着,眼中闪过一抹决绝。
白天的视野极好,她能清晰地看到跑在最前方的头狼模样。
体长两米半,肩高一米,比身后群狼大了不止一圈。
它高大、威猛,灰白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,眼神中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。
贺乔心里微微一震,虽然“高大威猛”这两个词通常用来形容男人,但用在这只头狼身上却再合适不过。
机枪扫过,头狼突然停了下来,将什么东西轻轻放在雪地上,随即发出一声悲鸣的嚎叫。
那声音低沉而凄凉,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。
贺乔这才注意到,今天的狼群数量不对,只有五只狼,而且它们的移动速度明显比前两天慢了许多。
步履蹒跚,仿佛每一步都在强撑着身体的极限。
头狼放到地上的东西,似乎是一只小狼崽。
它身后的一只狼嘴里,也叼着一只小狼崽。
它们越靠越近,贺乔终于看清了它们身上的伤痕。
头狼的脖子至胸部,有一道深深的爪痕,皮肉翻卷,血迹已经凝固,像是被某种猛兽抓伤的。
身后的狼,身上也布满了伤痕,有的伤口还在渗血,显得格外狼狈。
它们的毛发凌乱,眼神中透出一种疲惫和绝望,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凶狠。
头狼带着仅剩的狼群在山洞百米处停下。
近看,它们身上的伤更加触目惊心。
贺乔心里一阵疑惑,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能将这群凶猛的狼伤成这样。
泰韦山的深处,究竟还隐藏着怎样的危险?
头狼放下嘴里的狼崽,微微低下头颅,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。
贺乔皱眉,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
头狼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,低吼一声,身后的几只狼和它做出相同的动作,全都低下头,甚至前肢伏地,像是在向她行礼。
贺乔心里一震,这是表示臣服吗?
她从未想过,自己有一天会看到狼群向她低头。
在她印象中,狼是很高傲的动物,宁死不屈,绝不会轻易向敌人低头。
而且,因为靠的比较近,她竟然发现头狼的眼睛是冰蓝色,并不是夜里所见到的绿色。
蓝冰色的眼珠里,此时盛满了祈求。
“三只眼”缓缓将地上的两只狼崽子用鼻子往前推。
队尾的两只狼,每只从嘴里吐出一条大鱼。
那鱼有多大呢?
目测得有二三十斤,鱼身僵硬,鳞片上还带着冰渣,显然是从冰下取出来的。
头狼再次嚎叫,声音中满是不舍和无奈。
它深深地看了一眼贺乔,随后转身,带着全部受伤的狼群缓缓离去。
它们的背影在雪地上拉得很长,显得格外凄凉。
贺乔站在原地,心里一阵复杂。
她望着雪地上的两只狼崽和两条大鱼,忍不住喃喃自语:“难道,这是托孤?”
这也太匪夷所思了。
狼群竟然把两只幼崽托付给它们的“食物”?
明明前几天,这群狼还致力于吃了她。
贺乔观察了很久,确定这不是什么新的陷阱。
她终于放下戒备,走出山洞,蹲下身。
两只狼崽,一大一小。
大的那只,比保温杯长一点,毛发是灰白色,眼睛已经完全睁开,圆溜溜的。
小的那只,甚至只有成人拳头那么大,眼睛还没睁开,毛发稀疏,像是刚出生不久,连站都站不稳。
狼崽们身体微微颤抖,发出“呜呜”的叫声,显得格外脆弱,像极了小时候邻居家养的那只哈士奇。
贺乔的心一软,想起了自己小时候。
她曾经羡慕邻居家养狗,但爸爸和后妈都不准她养。
是啊,她自己都吃不饱饭,何必拖累另一个小生命?
可现在,情况不同了。
她将两只狼崽抱在怀里,感受到它们微弱的体温和心跳。
仿佛两颗小小的火种,在她的臂弯里轻轻跳动。
小的那只蜷缩成一团,像一团柔软的毛球,温暖而脆弱。
大的那只则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,发出轻微的呜咽声,像是在表达某种依赖和信任。
贺乔心里一软,轻轻抚了抚它们的毛发,随后将雪地上的两条鱼收进空间,转身走回山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