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乔觉得自己赢了,心情愉悦地回到山洞。
她怎么可能为了戏弄别人,真的把自己冻伤?
她又不傻!
为了庆祝今天的胜利,她决定吃烤肉。
战影它们几个闻到香味,立刻围了过来,眼巴巴地看着她。
贺乔大方地分享了自己的烤肉,尤其是对战影,今天它可是立了大功——用积雪把她盖得严严实实,让她成功骗过了周野。
她特意多给了战影两倍的分量,战影满意地低吼了一声,低头大快朵颐。
然而,当她看着滋滋冒油的五花肉时,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,一个念头冒了出来。
“周野,不会喜欢我吧?”
这个想法让她愣了一下,随即摇了摇头,自言自语道:“怎么可能?他那样的人,怎么会喜欢别人?”
但她的心里却隐隐有些不确定。
周野刚才的反应,似乎不仅仅是生气,更像是在担心她。
那种紧张和责备的语气,甚至让她觉得有些……温暖。
贺乔咬了一口烤肉,嘴角微微上扬。
周野很帅,这一点毋庸置疑。
实力又强大到变态,贺乔并不排斥他。
一想到他的作战服下面,应该藏着健壮的肌肉,她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“这可是上等的模特啊!”贺乔心里暗想。
她一直苦于没有真正的人体模特用来练习扎针,这不正好有个现成的?
“战影,你说他是不是有点奇怪?”
贺乔摸了摸战影的头,笑着问道。
战影低吼了一声,似乎对她的问题并不感兴趣,只是专注地吃着烤肉。
贺乔笑了笑,继续享受自己的胜利大餐。
而远处的石头屋子里,周野坐在床边,看着窗外的雪景,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。
贺乔吃完烤肉,心满意足地躺在懒人沙发上,看着搞笑综艺,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周野。
她回想着刚才的情景,周野那张冷峻的脸、责备的语气,还有他转身离开时微微泛红的耳根,越想越觉得有趣。
“他不会是……真的有点喜欢我吧?”贺乔低声自语,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。
“这样说,岂不是我赢了?”
贺乔发出“嘿嘿嘿”的笑声,心情愉悦得像只偷了腥的猫,甚至在懒人沙发上打滚。
小灰趴在她脚边,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,似乎对她的自言自语毫无兴趣。
花花也疑惑的看着贺乔,它担心的靠近。
贺乔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,笑道:“你说,他是不是被我气坏了?不过,他生气的样子还挺好玩的。”
花花听不懂,战影抬起头,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了她一眼,随后又低下头,继续闭目养神。
贺乔也不在意,自顾自地想着心事。
与此同时,周野坐在自己的石头屋子里,一动不动,目光却有些失焦。
他的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情景——贺乔裹得像只蚕蛹,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。
她的笑容明亮而张扬,仿佛能驱散这冰天雪地里的寒冷。
和在基地里的冷漠、麻木不同,贺乔在这里鲜活肆意,像一团燃烧的火焰,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。
“真是麻烦。”周野低声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。
他摇了摇头,试图将贺乔的身影从脑海中赶走,但越是努力,她的笑容却越清晰。
那明亮的眼神、狡黠的笑容,仿佛刻在了他的记忆里,挥之不去。
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雪地,心中有些烦躁。
他从未想过,会有一个女人对他的情绪产生如此大的影响。
这对他来说,简直是杀手的大忌。
从十三岁进入组织,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任务和训练。
组织,那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世界。
没有温情,没有怜悯,只有冰冷的规则和无尽的任务。
从小到大,他的生活就是训练、任务、再训练、再任务,如此反复。
组织位于国外一座偏僻的山谷中,四周被高墙和电网包围,像一座与世隔绝的监狱。
周野被带到一个简陋的房间,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。
墙上贴着一张日程表,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训练内容:体能训练、物理知识、格斗技巧、生物科学、枪械使用、外语、潜伏与暗杀……
“从今天起,你的生活只有训练和任务。”带他来的男人冷冷地说道,“记住,感情是多余的,软弱是致命的。”
每天凌晨三点,周野就会被刺耳的哨声惊醒。
他必须在五分钟内穿好训练服,并跑到训练场集合。
迟到的人会被罚跑五十圈,或者被关进禁闭室,整整一天没有食物和水。
训练的内容极其严苛。
周野需要徒手攀爬十米高的墙壁,在泥泞的地面上匍匐前进,甚至在零下的气温中赤膊跑步,这些都是家常便饭。
教官们从不手软,任何失误都会招来严厉的惩罚。
“你是废物吗?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!”教官的怒吼声在训练场上回荡。
周野咬着牙,默默承受着一切。
他知道,只有变得更强,才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活下去。
组织里没有人有闲心聊天,大家活着的唯一方式就是完成任务,然后为下一个任务做准备。
今天还在一起训练的队友,明天也许就死在执行任务的途中。
他的心,也随着杀人越多而越冰冷。
他进入组织之后,已经过了十年那样的日子。
后来,他终于在二十三岁那年,完成了组织所有的任务,脱离了组织。
十年里,他几乎忘记了怎么说话,也习惯了沉默。
进入M市基地后,他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吵,吵得他心烦意乱。
他只想逃离,不想跟任何人交流。
但为了找到爷爷的扳指,他不得不强迫自己留在那里。
后来,受到顾老爷子的指派,加入寒风小队,潜伏在贺乔身边。
只有在贺乔身边,他才觉得耳边没那么吵。
尤其是靠近她,为她指导狙击动作的时候,他感觉很好。
后来,趁着顾家内斗,他顺利拿到扳指,之后却不知道该去哪里。
于是,他跟着贺乔的踪迹来到泰韦山。
在这片冰天雪地中,他发现自己竟然慢慢恢复了说话的能力。
他不喜欢看到贺乔生气的样子,却喜欢看她笑,喜欢听她喋喋不休地说话。
很奇怪,别人说话,他就觉得很吵。
而贺乔说话,他却觉得很好听。
她的声音像一缕阳光,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。
可贺乔的出现,也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了层层涟漪。
她的强大、她的狡黠、她的坚韧、她的笑容,都让他无法忽视,更无法再平静。
“周野,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他低声质问自己。
这个问题,贺乔也问过他。
可即使是现在的他,也说不出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