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版笔趣阁 > 其他小说 > 软骨 > 第60章 醋王
    晏池话音闲适:“妹妹在外面吃饱了?”

    时芊已经吃过宵夜,在面对一桌精致的点心时,表现得兴致缺缺。

    她抿了口柠檬水,有些心虚地点点头:“嗯,跟朋友吃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朋友?男的女的?”

    晏池眉宇间的状态懒懒的,说话的态度也有些漫不经心,像在唠家常。

    时芊老实交代:“是江野,他带我去找温姨的姐姐了,他还说,温姨之前其实是我爸爸的女朋友。”

    话落,晏池掀眸,乌黑眸底无波无澜,并没有因此面露惊讶,看了她好一会,冷不丁地道:“你跟他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时芊抿抿唇:“什么关系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她的重点明明是后半句话。

    晏池放下筷子,不喜不怒道:“追求阶段还是暧昧阶段?妹妹。”

    “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时芊又重复了遍,接着问:“温姨之前是我爸爸的女朋友吗?”

    晏池轻笑了下:“你自己不会判断?还是说,你跟江野的关系很好,好到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?”

    时芊感受到他莫名其妙的怒气,不自觉僵直了脊背:“你爸爸也说了,温姨有个胞生姐姐。”

    晏池不以为意:“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。”

    话是这么说,她们未免也太相像,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。

    时芊不再问了,时家的事情他应该不清楚。

    “妹妹,过来抱一下。”

    晏池的声音很轻很柔,像在刻意讨好她。

    时芊坐着没动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半晌,晏池起身来到她身后,弯下腰将纤细的躯体抱个满怀。

    低沉又危险的声音贴在她耳廓:“不准再跟他出去,听到没有?”

    时芊指尖蜷起,扭头看着他:“你吃醋了?”

    晏池既没否认也没承认,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,耳鬓厮磨:“真想把你关在家里,不让别的男人看见你。”

    他正想离开,时芊一把抓住他的领口,将人拉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我只有你,你也只有我吗?”

    晏池对上她清亮的眼眸,给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:“可能吧。”

    时芊抓着他不放,撒娇着说:“你只能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妹妹好霸道。”

    晏池扯开她的手,似笑非笑地走开。

    时芊心里痒痒的,她摸了下刚被亲过的嘴唇,上面还残留他的温度。

    但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,炙热骤然冷却。

    时芊把猫抱起,来到书房。

    只开了半边门,她站在门口,看向黄炽灯下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晏池哥哥,不陪我睡觉吗?”

    晏池靠着椅背,点燃了一根烟,袅袅烟雾在他修长的指间腾升而起。

    她很少见他在室内抽烟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那么粘人?”晏池手上的烟移到唇上,淡淡耷拉着眼皮,看她的眼神多少有些迷离。

    像喝了酒的浪荡公子哥。

    时芊识趣,抱着猫回了房间。

    没一会,晏池跟着走进来,先去浴室洗漱才上床,把床头灯关了,搂着小姑娘的腰,把人和猫都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时芊凑近去闻他的嘴唇,一点烟味都没有。

    晏池意味深长:“妹妹还不累吗?”

    不仅如此,还有力气跑出去跟别的男人幽会,实在是过分,真当他好脾气了。

    对其他女人可以,唯独她,他有强烈的控制欲望,特别是在拥有过后,不允许任何人沾染。

    时芊闭着眼,缩在他怀里软糯糯地哼了一声,嗅着令人安神的香味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深夜,雷电雨在这座钢铁丛林的城市骤然落下。

    时芊在梦中被吓醒,身旁的男人摸着她的头,低声安抚:“我在。”

    怀里的布偶猫也在舔着她的手。

    时芊胸腔起伏深深,过了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。

    每到这种天气,她都会想起那个夜晚,妈妈就是在那个夜晚离开她的。

    她实在不愿回忆起那个腥风血雨的场面。

    晏池低头去吻掉她眼角溢出的眼泪。

    噩梦缠身的一晚,第二天时芊起来感觉特别累。

    床头放着一杯蜂蜜水,她伸手过去摸了下杯身,温度刚好。

    时芊洗漱完出来,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大口。

    她在想,下午一定要去找温淑怡聊聊。

    吃早餐的时候,周深言给她发来信息:今晚一起吃饭吗?

    时芊:温淑雅放你的假了?

    周深言:没错,她今晚要陪晏生吃饭,可能还会共度春宵。

    时芊愣了愣。

    周深言又发来:不开心了?

    时芊不再回他,把手机盖在桌面。

    小洛走来:“先生说今晚可能不回来。”

    时芊不是很在意,半开玩笑道:“他不回来,我是不是就要离开这里?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,小姐。”小洛着急解释,“我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时芊笑笑:“你那么紧张做什么?”

    小洛垂眉顺眼:“担心小姐误会我。”

    时芊打量她两眼,然后问:“钟嫂身体好多了吗?”

    小洛说:“先生安排了医生给我妈妈诊治,她现在好了不少,谢谢小姐关心。”

    时芊想到什么,忽而问:“钟嫂之前一直跟着大夫人吗?”

    小洛点头。

    “那你知道,大夫人是怎么去世的吗?”

    晏家当时封锁了消息,她只知道大夫人是在她成人宴那天走的。

    她还记得当天傍晚,晏池穿着一身黑走进宴会厅。

    他的头发,外套都被淋湿了,脸色幽深复杂,眼底的寒冰刺骨。

    正如窗外的秋雨。

    时芊就是这种情景下,欣喜若狂地跟他告白。

    那天中午她跟几个朋友喝了很多酒,到了傍晚都还是迷迷糊糊的。

    然后就听到他亲口说:“你是我这辈子最厌恶的人。”

    霎那间,时芊的酒好像醒了不少。

    愣怔在原地,只觉天旋地转,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笔挺又冷漠的背影离开,他的脚步沉重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。

    小洛为难地摇头:“我不知道,小姐。”

    时芊缓过神,故意吓唬她:“你要是不告诉我,信不信我丢你去东南亚。”

    小洛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:“小姐,这事大少爷下了死命令,是不能说的。”

    时芊看她两眼,扶她起来,没好气:“怎么动不动就跪,我就跟你开个玩笑。”

    她战战兢兢地说:“小姐,以后别拿这种事开玩笑了,也千万别在先生面前提起大夫人的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