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七夜：“……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红缨完全不管不顾，自顾自道：“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，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要不是刚刚林七夜裹衣服裹的快，她就拍下照片了。
到时候就可以说，七夜小弟弟，你应该也不希望这些照片流露出去吧？
嗯，这样更容易问出结果，但既然没拍，那就只能直接问了。
林七夜叹了口气，大脑飞速运转，思索该怎么解释。
但他很快又释然了，江照身上经常多出一些新能力，也没见他怎么解释呀，这家伙要么说是自己新领悟到的，要么就说是神明的赠予。
干脆自己也这样说好了。
于是他一本正经地道：“呃，我今天忽然发掘出自身的一个新能力，叫变形魔法。”
“你们看……”
说着，他就变成了红缨的样子。
柔顺的长发扎成高马尾，贴身的劲装展露出完美的腰腹曲线，纤长白皙的手指也一般无二，就连衣服上的每一道褶皱都能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。
赵空城呆呆地张大嘴巴，这种事情，闻所未闻啊。
他好像没听说过守夜人当中，谁有这样的能力，那很有可能是独一份啊。
当然，如果不是因为他级别不够，不能接触那些隐秘的话。
“嘶——”赵空城看了看林七夜，又看了看红缨，仔细比对了一下之后，开口道：“那个，你这个变化，衣服底下有变化吗，还是说，仅仅变化了外界的一部分？”
“嗷，我明白了，应该是全身的变化，毕竟你胸口也不能凭空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，就理所当然地被红缨一脚踹出去了。
……
江照扶额，这话说的，不踹你踹谁？
“我是这样理解的。”江照凭借对原著的解读，能将林七夜的能力猜个七七八八：“能变作别人的样子，甚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复制能力，当然，复制并不完全。”
“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七夜能施展出火焰，却不能控制，而且也没有和我一样的火焰免疫。”
这个说法，林七夜当然点头表示同意。
他点头的时候，还是顶着红缨的脸，不过比红缨少了几分犀利，却多了一些呆萌感。
红缨直接火了，当即赏了他一个爆栗：“你还变上瘾了是不是，还不赶紧变回去，歪曲我的形象……”
林七夜：“……”
行。
……
事情说通，大家也就散了。
时间也悄然来到深夜。
江照自然是回家睡的，在这有限的时间里，他想要再陪陪母亲。
而母亲睡下之后，他则是再度将意识沉入识海。
嫦娥已经摆好茶桌在等他了。
“紧张了？”
江照点头：“有一点。”
要说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，那显然不可能，但除了紧张之外，更多的是遗憾和不舍。
这座城强行续命十年，按理说已经够本了，但对江照来说，这里的人和事，有一部分，真的能在他心底刻下浅浅一刀，他有些不舍。
也正因如此，他内心没有恐慌，只有一种淡淡的惆怅。
而且在神战之后，他和嫦娥仙子应该也没有再相见的机会了。
人都是有感情的，何况那是一直指引自己成长，宛若师长一般的人。
“仙子，那个……也许，我会想你的。”江照的眼珠转了转，看向桌上的茶杯和远处的桂树，就是忘了看嫦娥的眼睛。
他说的很云淡风轻，但他好像忘了，嫦娥有一种叫他心通的能力，随时随地忘关。
嫦娥：“不是也许，是一定。”
“当你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，或是面对后续神明的刁难，你就会想起我。”
“再者，你感到委屈的时候，也会想起我……”
“因为神战之后，在这个世界，你就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。”
也许在很多人看来，一路走来克服了无数艰难险阻，有着坚定目标的人，不会婆婆妈妈，也不需要宣泄情绪，亦不需要他人的陪伴和关心的，但……在嫦娥看来恰恰相反。
他们走过的路荆棘密布，没有人能依靠，所以会更渴望关心和爱护，会渴望有一个人拍拍他们的肩膀，告诉他们别怕，一切有我。
他们也会希望有一个人来告诉他们，累的话，其实是可以不用努力的。
当然，面对这样的关心，他们也许并不会听从建议，但心里不知不觉地，会好受很多。
江照如此，芸芸众生亦如此。
他们自然能咽下所有的伤痛和委屈，擦干眼泪，继续坚定地走下去。
可是，如果有一个人，能在他们快要撑不住的时候，温柔地安慰他们，用言语和行动抚平创伤，那就算是铁打的人，应该也会瞬间泪崩。
有时候，情绪是真的很重要，我们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。
这也是为什么，嫦娥偏向于让江照和洛雷雷相处一下的原因。
哪怕江照本人都觉得没必要，她也固执地认为需要。
因为越是经历的多的人，越是有坚定目标的人，潜意识里就越想要关心啊。
……
“江照。”
“嗯？”
江照一愣，抬眸的时候，正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眸，不带一丝尘垢。
嫦娥的声线罕见的温柔了一些：“不要抵抗我的意志。”
“好。”
话落，嫦娥抬手，轻轻按在江照的胸口上。
随着一阵白光亮起，嫦娥收回了手。
江照感觉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。
这时候，嫦娥主动开口解释：“往后我不在你身边，但只要你想见我，在心底唤我名字，便可。”
“我无法前来，亦无法替你战斗，但除了这两件事，只要你想，任何时候都可以找我。”
“包括但不限于想哭的时候，想被安慰的时候，或是迷茫想要我给你指引方向的时候……”
“我再重申一遍，任何时候，任何事情都可以。”
江照点头：“我明白了，仙子，谢谢您。”
但说归说，其实他是有点无奈的。
他可不认为他会有想哭，或是想要被安慰的时候。
他觉得他内心强大的很，完全没有必要。
嫦娥叹了口气。
“但愿吧。”
“我希望，你真的能一路坚定地走下去，加油……”
“我也希望，你不会想起我，因为你后面会经历很多事情，如果你频繁地想到我，就说明你很累、也很可怜，无数次怀念以前的日子。”
“但不论如何，你记住，我一直都在。”
“你们有句话，叫天涯何处不相逢。”
……
这一番话给江照干沉默了，他觉得不至于，但不得不说，他也是很受感动的。
的确，哪有人会无数次怀念过往呢？
如果有，那要么说明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留在了过往的时光里，要么说明如今的日子，远不如以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