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总身体不太舒服，要晚一会儿才能来。”
宁馨主动上前，将段虹挡在身后，神色自若的和几个高层解释。
营销部经理打量了宁馨一番，面带怀疑：“周总从没有因为身体不舒服不来公司，你确定是这个原因？”
被质疑了的宁馨面上有几分不快，但并未发作的太明显。
只是悄悄攥紧手：“不然还能是什么？”
“我如果知道还用你说。”
营销部经理显然不把宁馨放在眼里，略过她看向她身后的段虹。
“周总来了给我挂个电话，我有工作需要和周总汇报。”
段虹很快答应。
两人沟通顺畅的好像挡在中间的宁馨不存在一样。
高层全部离开后，吃了瘪的宁馨将火气一股脑发泄在了段虹身上。
“为了让这些高层认可你，背地里下了不少功夫吧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还能是什么意思，字面意思。
秘书部这么多人，怎么这些高层就只认你，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。”
段虹听得出她话里有话，原本还不想和她计较，这下干脆不忍了。
“你自己用上不得台面的方式换取筹码，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？
真是脏人的眼里看什么都是脏的。”
“你说谁脏？”
“就说你。”
段虹的气势丝毫不逊于宁馨。
秘书办零星坐着几个同事，几乎都是站在段虹那边，看向宁馨的眼里多少都带着些鄙夷轻蔑。
宁馨又气又恼，想发作，却被段虹抢先一步。
“秘书室哪个同事不是高学历、有能力有经验的，就只有你是个例外。
没有学历没有经验，到现在连审一份最简单的报告都做不好，还要其他同事抽出时间帮你。
你这种人能进秘书室，真是拉低了我们整个秘书室的水准。
但凡有一点自知之明，都知道要收敛一点。
你倒好，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没能力，是靠着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进来的。
想尽办法出风头，整个秘书室的脸都被你丢尽了。
真是不知道周总怎么想的，竟然对你这种人感兴趣。
和方小姐比起来你什么都不是，连方小姐的脚趾都比不上！”
段虹的嘴一向利索。
毕竟在秘书室工作这么多年，每天都在忙着和各部门沟通协调，脑子和嘴反应稍微慢一点都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。
再加上对宁馨的不满积压了太久，终于有了发泄机会，一股脑尽数说了出来。
看着宁馨被气的涨红脸，仍觉得不解气。
一听宁馨满眼厌烦的说别拿她和方嘉熙比，段虹更觉得她不可理喻。
“方小姐还没说什么，你这个冒牌货倒是先不愿意了。
你有什么可不愿意的，当初绞尽脑汁模仿方小姐的不是你？
穿衣风格，妆容发型，哪个你没有一比一照着方小姐学过。
就连你眼下的那颗小痣，不都是对照着方小姐的照片自己点上去的？
你刚来公司的时候眼底可没有这颗痣，你该不会想说它是自己长出来的吧，看到方小姐眼底有，你的脸就懂事的长了一颗？”
“方嘉熙现在没有这颗痣了！”
“是啊，方小姐不喜欢这颗痣，弄掉了。
但有些人喜欢捡垃圾。
即便是方小姐不要的，有些人还是要当成宝贝捡回去。
不管适不适合自己，统统安在自己身上，以为这样就能朝着方小姐靠近了，实际上呢……”
段虹讽刺的轻哼。
“假的就是假的，永远也不配和真的相提并论。
外表能模仿，气质修养内在通通模仿不了。
东施效颦！”
最后几个字段虹咬的格外重，惹的宁馨瞬间失去理智。
抬手就要打她。
但一旁的同事早有防备，在她抬手的一瞬间就拉开了段虹。
宁馨用尽全力打过去的手最后只拍到了空气。
还险些被惯性带着跌倒。
刚刚站稳，还没来得及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，抬头就看到段虹嫌弃的表情。
抱着双臂站在那儿，一点都没将她放在眼里。
想到一切都是因为方嘉熙而起，气急败坏的宁馨口不择言。
“我才没有模仿方嘉熙！
别以为你看到的都是真的，真实的方嘉熙早就被人睡烂抛弃了。
打胎打到无法生育，现在回来也只是找良深做接盘侠。
她的修养素质礼仪教养全部都是装出来的，就是为了有一天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最大的利益！”
看到段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，气头上的宁馨渐渐冷静下来。
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时，宁馨不禁后退一步。
半点没有胜利的喜悦，只懊恼的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她明知方嘉熙没有做那些事情。
是唯一清楚方嘉熙不回国原因的人。
明明那些都是为了构陷方嘉熙伪造的，可她竟然骗过了自己，当成真的说了出来。
今天早上她还答应了周良深，说会管住自己的嘴。
才过去几个小时，她竟然就忘了自己的保证。
如果周良深知道，一定会……
“周总。”
段虹突然看向她身后，毕恭毕敬的朝她身后颔首。
意识到什么的宁馨心头一颤，掌心攥的更紧。
僵硬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，废了好大的劲才说服自己转过身。
看到周良深果真站在办公室门口，很可能听到了她说的话，宁馨的身子止不住颤栗。
下意识为自己辩解。
可周良深脸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，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冰凉。
摄人的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刀，直射向她。
她不住摇头，一遍一遍喃喃着她不是那个意思。
“去人事做离职交接手续。”
周良深说完就离开了，只留给她一个没有丝毫留恋的背影。
宁馨浑身脱力，跌坐在地上。
根本无暇顾及身后的段虹怎么看她。
满脑子就一个念头，她不能离开周氏。
不能离开周良深。
她逼着自己振作起来，刚刚站稳，来不及整理身上套裙的褶皱，匆匆追去总裁办。
门都没来得及敲直接推门进去。
“良深你是在生我的气吗？
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是段虹，段虹在那么多同事面前诋毁我。
踩着我去捧高方小姐，我一时气不过才口不择言的，你不要开除我好不好良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