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，在师父面前，你还敢嘴硬？”李薇怒道，“师父，你看啊，这什么人，何等无礼！”
“够了，是真是假，我自会定夺。”
陆修远呵斥一声。
其实，他也不认为这株白羽雪参是假的。
毕竟是自己亲自收来的。
只是，这杨羽神色泰然，语气平淡而确切，并不想是在胡说。
反而有种大师风范。
按理说，一个白家的女婿，不该有这种口气。
陆修远带着疑虑，又问：“可否请教一下，杨羽小友是通过什么细节，判断此物为假货？说实话，这种天材地宝，我见过不少次，并不觉得眼前这株有问题。”
虽然李薇很让人不爽，但这位阁主还算有素质，没有摆架子。
所以杨羽还是给了几分面子，微微拱手道：“阁主气了，请教算不上。这株灵药其实是朱灵参，只是从外表和质地观察，恰好跟白羽雪参一模一样。”
李薇忽然笑出了声：
“你也太扯了，朱灵参是一种常见的药品，价值也不算高，怎可能用来冒充朱灵参？”
“最关键的是，朱灵参是朱红色的，白羽雪参是雪白色。都不用鉴宝师，但凡是有眼睛的人，一眼就能分辨出来！”
“你竟然说这是朱灵参，是你自己蠢，还是把我们当蠢货？”
陆修远一时哑然。
徒弟的话虽然难听，但也是实话。
白羽雪参和朱灵参，压根就是两种不同的东西，连颜色都不一样，不可能混淆的。
“呃，姐夫，这……”
白成亮有点慌了。
如果姐夫真能帮百宝阁发现假货，百宝阁还得谢谢呢。
毕竟，自行销毁假货，总好过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。
可是，姐夫的说法太不现实了。
“杨羽小友，恕我直言，你的说法，确实很难让人信服啊。你哪怕说这东西是人造的，都比朱灵参靠谱。”
陆修远沉默了一下，语气逐渐严厉。
李薇冷哼道：“师父你跟他废话什么，他分明就是故意的。师父必须要重罚他，以儆效尤，免得什么人都敢来践踏百宝阁的信誉！”
杨羽呵呵一笑，道：“女人，我若能证明它是假的，你当然如何？”
李薇嗤笑道：“到现在还嘴硬！你要能证明它是假的，我给你当奴婢！”
“哈哈哈，好！”杨羽朗声道，“一言为定。”
李薇白了他一眼，道：“那你要是证明不了呢？你能付出什么？”
杨羽道：“公平起见，我也给你当奴婢。”
“呵，你一个粗手粗脚的大男人，谁要你这样的奴婢！”李薇嫌弃地道。
杨羽又道：“要不给你当……男宠？”
李薇脸色一红，厉声道：“你想得美！”
杨羽没好气道：“给你你又不要，那你想怎样？”
李薇想了一下，道：“若你输了，你脱光衣服在宁城跑一圈，如何？”
“没问题。”
杨羽不假思索，反正是必胜的赌局。
李薇嘴角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。
这小子是白家的女婿，若真的光着屁股跑一圈，丢的不止是自己的脸，白家的脸也被丢尽了！
“姐夫，这你也能答应？”
白成亮焦急地直拍大腿。
杨羽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道：“放心，我包赢的。到时候，白家还能免费得个婢女。”
白成亮欲哭无泪：
我怎么相信你啊？难道你真能把它变成朱灵参？
“阁主，我信不过李小姐，她和我的赌约，还请阁主做个见证。”
接着，杨羽冲陆修远道。
陆修远的老脸一阵抽抽，心说：
你们年轻玩得这么开？
一个要当婢女。
一个要果奔。
我堂堂百宝阁之主，居然要当这种事的见证人？
嗯，当就当吧。
“你们既然都愿意，我也不好说什么。”
陆修远干咳一声，算是答应了。
这场赌局，不论谁输谁赢，他都能接受。
若杨羽输了，正好为自己的大放厥词付出了代价。
若徒弟输了，就当磨磨她的锐气，未尝不是坏事。
“所以，你要如何证明，这是假的？”
李薇已经迫不及待了，催促道。
陆修远也有些好奇，此子现在还如此镇定自若，莫非真的发现了什么细节？
杨羽把东西拿在手里，道：
“它的表层，隐隐有几道细小的纹路。这种纹路，其实是朱灵参变异的表现。”
李薇立即质疑：
“你是说，此物由朱灵参变异而来？灵药变异，的确存在，但非常罕见。而且，怎会这么巧，它变异成了白羽雪参的样子？完全是无稽之谈！”
陆修远也摇摇头，道：“从纹路判断的？我从未听说过。而且，参类灵药上，几乎都有纹路，形态完全随机，能推演出什么？”
对于这样的反应，杨羽也没觉得意外。
毕竟，自己能看透此物的本质，是靠着词条的能力。
李薇、陆修远的知识储备不够，听了也未必明白。
“其实还有个最简单的办法。”杨羽也不想多费口舌了，道，“这东西是炼丹师专用的，找个炼丹师来，把这株灵药用掉，测试一下药效，自然能知道真假。”
“为了鉴定把它用掉？合着不是你的东西！”李薇翻了个白眼，道。
这种一次性的消耗品，用掉就没了。
哪有这么鉴定的？
这跟“为了试试人死没把人杀一遍”，有什么分别？
“我出钱把这东西买了，不论真假，都算我的。”杨羽淡淡道，“你这个婢女，我要定了！”
“你！”李薇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陆修远道：“事已至此，无路如何都要确定此物的真假了。既然杨羽你这么豪爽，东西姑且算你买的。”
“等测试之后，若东西没问题，你自己亏了，怨不得别人。”
“若确为假货，百宝阁会二十倍赔偿，且向你赔礼道歉。”
杨羽满口答应：“阁主爽快。”
前世的很多商家，假一赔三都做不到。这老头能假一赔二十，也算是有自信、有担当了。
“鉴定白羽雪参的药效，需要炼丹师。稳妥起见，李薇，你去请梁大师来。”
随后，陆修远吩咐李薇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