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钺走过去拿起她写的字:“叫你写匾额就对了。”
“好久没写大字,手生的不得了,字都歪了。”虞铮失笑。
独孤钺看了又看,没看出来,但是他还是煞有介事的点点头:“嗯。”
他放下纸又道:“多写就好。”
虞铮对他一笑:“夫君刚回府?”
今日天气不怎么好,外头阴沉沉的。
虞铮看了一眼外头,嘱咐人把桌上东西收了。
走过去,拉了一下独孤钺的手:“呀,夫君手好暖和。”
独孤钺顺势把她双手拢住。
虞铮就长舒一口气,与他挤在一起坐着。
椅子还是很大的,但是再大坐两个人也是不合适。
独孤钺也没在意,她要挤着就挤着。
只是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。
东君就是喜欢这样。
他一只手索性把她搂住往上一提,就把她抱在怀里。
虞铮就索性靠着他:“这几天好冷啊,今天一早更冷了,我奶娘说要下雪。我叫人预备了晚上吃锅子。结果夫君上午来了。”
这阵子朝中事没那么多了,毕竟科考也结束了。
“嗯。”独孤钺心想东君是留他晚上也在这里吧?
他本来就这么打算的。
独孤钺忽然说了一句:“储氏死了。”
虞铮还愣了一下:“谁?”
“老六媳妇,死了。”独孤钺道。
虞铮往后看,蹙眉:“病故?”
独孤钺点头。
虞铮眉头皱着:“是正常病故吗?我看她身子不错,怎么就这么死了?林将军还没回来吧?”
林布如今有从六品官职,并不只是侍卫,他是将军。
“还没。”独孤钺想了想想解释一句储氏会死很正常。
但是又想着东君自己也会想到的,就懒得说了。
虞铮把头扭回去:“也罢,那件事就算结束了。”
毕竟连抓到了什么人都不公布,该死的全都死了。储氏最终会死,也不意外。
就是不知道是六皇子下手了,还是宫中一早就这么安排的。
虞铮轻轻叹口气,储氏,金氏,性子差不多。
她们要强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要强。
没能力改变自己的处境,却频繁向着别的女人出手。
却不知道作为如今这个时代的女子,随时都会被放弃,被舍弃。
金家舍弃了金羚,六皇子也会果断舍弃储氏。
储家也不会过问。
真是又可恶,又可悲。
虞铮想,明日叫人去给陆珍上炷香吧。
虽然陆珍的死不能全归罪于储氏,但是储氏确实也是害死她的元凶之一。
大概确实没事,独孤钺就这么悠闲的在翠微院里消磨了一日。
夜里如愿吃上了锅子。
晚上睡觉,虞铮抱着就不撒手,这会子可不嫌弃了。
独孤钺由着她抱着,自己吃饱喝足后,怎么都行。
睡到半夜,虞铮还是叫人加了一床被子。
进来加被子的堆雪小声道:“外头下了雪,难怪您冷呢。”
虞铮唔了一下,死死贴着独孤钺。
独孤钺……
他轻叹一口气,什么都没说。只是身后的人睡着后,他不得不把自己这边被子掀开。
他真不需要两层,热。
早上,虞铮睡的手脚都暖和了,睁眼的时候独孤钺早走了。
感觉窗外格外明亮,穿衣下地就发现外头一片白茫茫。
雪还没停呢,但是感觉阳光要出来了。
虞铮也顾不得欣赏,忙不迭打扮了去请安。
路上梅雨道:“今晚开始,新人就可以侍寝了。”
不知不觉,进来就三天了。
虞铮嗯了一声不肯张嘴,太冷了,容易喝着冷风要肚子疼。
一大清早的,白侧妃又没来。
柳氏脸色也没太难看,如今白侧妃跟前没了那个不知轻重的相思,就算她不来,也有人一早就来告假。
只是又说自己不舒服,一变天就说不舒服。柳氏也高兴不了。
结果跑让柳氏更不高兴的事,很快就来了。
所有侍妾都到了的时候,白侧妃那的内侍来了。
内侍彭平进来请安后,就说道:“我们侧妃早起就觉得恶心干呕,只当是吃坏了。叫了府医去,府医却不敢确定,所以我们侧妃特地叫奴婢来求王妃,还是请太医看看吧。”
众人都是一愣,尤其是柳氏。
恶心干呕。
很多病症都会如此。
但是,别的病症没必要说出来。白侧妃专门把这话说出来,就意味不同了。
柳氏眼神闪了闪:“瞧着这样子,怎么倒像是有喜了?”
虞铮也道:“我倒是没经验,但是听着像呢。”
“也罢,去请吧。这会子看着雪要停了,付昌,你去派个轿子接太医来。”柳氏道。
付昌忙不迭去,众人就索性等着。
半个时辰后太医被请过来,直接送去了荷香院。
这个时候,雪停了,太阳也正式出来。
众人心里还是忐忑的,但是结果过了不一会也出来了。
太医来恭喜柳氏,说白侧妃是有孕两个月了。
柳氏当时就笑了:“那可是大喜,白妹妹盼着身孕多年了,赏太医。”
虞铮也笑:“真是喜事一桩,大王要知道了,肯定高兴。”
她俩这样,侍妾们想说点什么也不敢,只好跟着道喜。
柳氏再有什么想法也不会放在面上,所以自然笑得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