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喜儿转过身,依偎在他怀中:“接下来,我可能就再难伺候殿下了,正好东宫进了新人,殿下可别冷落四位妹妹。”
萧止淮沉默不语。
他向来知道她大方,从不拈酸吃醋,总喜欢把他往外推。
宁喜儿垂眸。
她是真的厌烦了伺候这个男人。
她心中万般反感,却还是缠上男人的脖子,笑着开口:“但殿下也不许有了新人忘旧人,这样我会很难过很难过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道,“殿下是自己翻牌子,还是,我来安排各位妹妹轮流侍寝?”
“你安排就是了。”
萧止淮不太愿意碰那些女人。
但新人入宫,若一天的恩宠都不给,势必会得罪那些家族。
他起身,穿上衣裳。
“你在这睡一会,我处理点政务。”
他就在床榻边上的书桌前坐下,翻开折子看起来。
宁喜儿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。
第二天,东宫热闹起来。
前去落月阁请安的女子多了四个,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。
双红和叶桃给众女奉茶。
宁喜儿坐在主位上,笑着开口:“不知昨夜各位妹妹睡得可还好?”
高蔓兮声音清雅:“多谢宁良媛关怀,妾身很适应。”
杜韵跟着道:“就是葳蕤殿太大了。”
而伺候的人又太少了,显得空旷,让人莫名有些害怕。
宁喜儿让叶桃端上来一个托盘:“这四张纸上写的是日期,四位妹妹凭运气选一张,抽到哪天就哪天侍寝。”
四女互相看了一眼,都没有贸然上前。
高蔓兮顿了顿,才随意拿起一张纸,反过来一看,写的是十六号,也就是明天。
她抬起眉眼:“冒昧问一下宁良媛,是十六号是单指这一个月呢,还是往后每一个月的十六号?”
“高良娣有所不知。”余奉仪忍不住道,“我们这些个采选入宫的姐妹,都只有一夜承宠,往后连再见太子一面都难。”
高蔓兮点头:“妾身知道了。”
另外三女上前挑了日期。
这一夜,是由杜韵侍寝,她抓着那张纸,一张脸染上了薄薄的红晕。
她回到葳蕤殿,就开始准备侍寝事宜。
夜色越来越黑,却不见太子过来,她等的越来越焦虑:“去个人,去看看殿下到底在做什么?”
萧止淮还在书房看文件。
这段时间,他鲜少上朝,但并不代表他一直在荒废度日,他有许多事要做。
田总管上前提醒:“殿下,今夜是杜良娣侍寝,还请殿下移驾葳蕤殿。”
一听见葳蕤殿三个字,萧止淮脑中就浮现出宁孟薇那张脸,顿时满心厌恶。
但杜韵并非宁孟薇。
杜大人在朝中颇有建树,他特别尊重,他不可能落杜大人的脸面。
他起身,朝葳蕤殿走去。
田总管带着他进了杜韵所住的厢房。
“殿下来了。”杜韵一脸娇笑,“妾身准备了一些酒水,殿下喝些再睡?”
宫灯的光落在杜韵脸上。
这一瞬间,萧止淮仿佛看到了初见时的宁喜儿。
那时候的宁喜儿,还只是个单纯的小宫女,她仰望着他,眼底只有他……
这杜韵,与宁喜儿竟有几分相似。
看来是太后故意为之。
“殿下看着妾身做什么?”杜韵顺势依偎进萧止淮怀中,然后迅速站直身体,“妾身方才没站稳,没有冒犯殿下吧?”
萧止淮迈步进了门槛。
杜韵大喜跟上,关上门,轻轻吹灭了烛火。
落月阁还亮着灯,宁喜儿刚哄睡了两个孩子,她越来越喜欢和孩子们一块儿睡。
双红吹了灯,退出去,宁喜儿刚在床上躺下。
突然,一股风吹进来。
她抬头看去,窗户被推开,一个身影跃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