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韵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傍晚时分。
萧止淮来落月阁用膳。
他和宁喜儿,还有两个孩子,这些天都是一块儿用餐。
用餐结束后,俩孩子非常乖巧回屋子去看书写字。
宁喜儿看向萧止淮道:“殿下,今夜该由金承徽侍寝了。”
萧止淮这才记起来。
今年大选,东宫进了四名女子,除了高家杜家女,还有金家和许家。
既然这些女子进了东宫,他就得走完该走的流程。
他知道,宁喜儿从不会为这些事吃醋。
但她太大方了,反而叫他心中有些不安。
他伸手,抬起了她的下巴。
二人四目相对。
从前,这双水眸柔情似水,仿佛只有他。
但现在,这双眼睛很淡,淡淡的情绪,让他觉得,似乎没有他的存在也行。
“殿下怎么了?”
萧止淮松开她下巴:“没什么,你先睡,晚些时候,我再过来。”
宁喜儿的笑有些僵硬。
宠幸了旁的女子,再来她这儿留宿,她实在是,不怎么欢迎。
她扶额道:“许是怀了身孕,身子重,夜里睡不好,殿下稍微动一下,我就醒了,白天也困顿。”
萧止淮一听,有些自责:“你怎的不早说?”
“现在不是说了么?”宁喜儿笑着道,“殿下既然去宠幸金承徽,就在那儿留宿吧,正好叫我睡个整觉。”
当夜,萧止淮果然就没再过来了。
第二天是许承徽侍寝。
傍晚用膳之时,宁喜儿特意提醒了一下,就是怕他忘了。
等四女侍寝结束后,萧止淮就命人将落月阁的罩房收拾出来,改成了他的书房,怕影响她休息,夜里就在后罩房睡觉。
宁喜儿去永寿宫请安的时候,还听见路上一些小宫女在议论她。
“瞧见没,那位就是东宫宁庶妃。”
“怀了身子竟还能夜夜承宠,当之无愧的宠妃。”
“若她生下一个儿子,你们说,太子殿下会不会让她做太子妃?”
“应该、不会吧……”
“她身份那么低,怎能为未来一国之母……”
这些言论无伤大雅,宁喜儿就当没听见,继续朝永寿宫走。
刚穿过宫中最宽的一条长廊,就遇见了从前朝大殿往宫外走的宁望川。
宁望川看向她的肚子:“恭喜宁庶妃怀上皇室血脉,这,就是所谓的诚意么?”
言外之意就是,她既然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,那么,之前所谓的合作,就像是个笑话。
宁喜儿摸向腹部,一笑:“这个孩子,确实就是我的诚意,因为,不可能生下来。”
宁望川瞪圆双目。
怀了皇室血脉,居然还不要?
就因为要与宁家合作?
这女子,是疯了吗?
“宁尚书,等我好消息。”
宁喜儿迈步离开。
宁望川呆了一下。
此女连腹中亲生血脉都能放弃,这手段,谁能比得过?
太后的病情愈发重了。
躺在永寿宫院子的一棵大树下,闭着眼正在小憩。
老年人觉浅,听见一点声音就醒来了。
“宁庶妃来了。”赵太后睁开眼,“坐吧,说说话。”
“是。”宁喜儿坐下来,给太后轻轻扇风。
“你现在怀上了太子血脉,处处都当心一些。”赵太后缓声开口,“你家世寒微,也没个兄弟撑腰,若有人蓄意算计你,你防不胜防,这样,叫哀家身边袁嬷嬷去东宫伺候你,直到你生产。”
赵太后七十岁,袁嬷嬷年轻一些,但也有五十多了。
她走到宁喜儿身前,躬身道:“老奴以后就是庶妃娘娘身边的人了。”
宁喜儿知道,太后让袁嬷嬷来她身边,有两个用意,一是护着她,二,主要是监视她,怕她对两个孩子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