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,你真的也这么想?”孙襄芸一字一顿,语气满是威胁。

    苏氏神色有一丝丝动摇,眼含担忧望向谢清远。

    只一眼,谢清远便明白了。

    孙襄芸用把柄威胁母亲了。

    至于什么把柄,无非就是母亲告诉他的那个,孙襄芸和苏兄的书信往来。

    孙襄芸已嫁为人妇,孙家会舍弃名声告到圣上面前吗?

    不会!

    得不偿失。

    他望着苏氏,语气坚定道:“母亲,您身为后宅之主,此事全凭您做主。”

    苏氏难得坚定了一会,没有再被孙襄芸动摇。

    去净心寺已成定局,孙襄芸赤红着眼睛,怒气冲冲的离开了。

    她会想办法在那个贱蹄子进府前尽快回来的。

    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受到影响!

    牡丹院

    孙襄芸斜靠在宽大的软椅之上,目光审视般打量身侧的兰香。

    兰香低着头,拘谨的捏着衣摆,谨小慎微道:“少夫人,可是奴婢身上有脏东西?”

    孙襄芸抚了抚鬓角的发丝,漫不经心道:“兰香,你以往办事不是挺靠谱的吗?白日下药怎会被那么多下人看到。”

    有人看到吗?

    她下药的时候明明再三观察过四周,见无人她才放进去的。

    兰香扑通一声跪到地下,吓的脸色苍白。

    在孙家,小姐一直是被老爷夫人宠爱着长大的,进了谢府,谢少爷后院又是干干净净的,她虽有些小聪明,但鲜少做这种心机腌臜事,手段可能还不熟练......

    “少夫人,您吩咐奴婢的事,奴婢一直都是小心谨慎处理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?你想表达的是……你能力不行?”孙襄芸轻笑出声,拿起温热的茶盏,高高举起。

    温热的茶水顺着兰香额头滑落,她强忍着颤抖,一动不敢动,苦苦哀求道,

    “少夫人,都是奴婢的错,此次是奴婢疏忽了,奴婢以后一定......”

    “没有以后了!”孙襄芸突然出声,打断了兰香未说完的话。

    “小姐?”兰香不可置信的抬眸,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

    “奴婢自小服侍小姐长大,奴婢跟了您整整21年。”

    孙襄芸抿着唇,别过头,狠心道:“你也知道自己服侍了我21年,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?”

    “那个外室女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,让你如此向着她!”

    “小姐,奴婢没有。”

    兰香跪着向前几步,紧紧抱住孙襄芸的大腿,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,就被外面的嘈杂声打断了。

    苏氏院中的王嬷嬷带着好几个奴仆直接闯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少夫人,夫人和少爷派老奴过来调查迷情药之事。”

    孙襄芸站起身,冷着脸怒气冲冲道:“谁允许你们进来的,我和母亲说过了,此事不是我做的!”

    “少夫人,请您不要为难我们。”

    王嬷嬷俯身,一脸恭敬,然后冲着身后的一众奴仆挥挥手。

    众人一哄而动,开始全屋搜找。

    孙襄芸试图阻拦,可人太多了,她怎么堵都堵不住。

    “嬷嬷,找到了!”

    突然,一个小厮装扮的下人从偏房跑过来,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白玉瓶子,里面正是迷情散。

    “从哪找到的?”王嬷嬷问。

    小厮:“下人偏房。”

    王嬷嬷看了看白玉瓶,又看了看孙襄芸,恭敬道:“少夫人,请吧。”

    孙襄芸站在原地没动,她双手握拳,脑中思绪飞转,可思绪太多太杂乱,怎么转都理不顺。

    她不是已经同意去净心寺了吗?谢清远和苏氏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。

    她身为谢家少夫人,就算真给谢清远下药,那也是夫妻间的小情趣,何至于是过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