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温书筱这么温柔的看着,安抚着,谢清远呼吸瞬间乱了。

    “筱筱,我不喜欢这么生疏的称呼,以后唤我夫君可好?”

    “好,夫君。”温书筱莞尔一笑。

    突然,竹一的声音在木窗外响起,打破了满室的旖旎。

    “少爷,宫里来人了,太子殿下唤您进宫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谢清远在温书筱微张的红唇落下一吻,依依不舍道:“筱筱,我外出一趟,晚上回来,等我。”

    温书筱:“好。”

    望着谢清远离开屋子,温书筱又恢复了那般冷漠浅淡的神情。

    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,她亦是如此,但她足够理智。

    谢清远的话确实令她动容、心动,他还那么年轻,仕途之路绝不会止步于四品之位。

    但她作为始作俑者,自然明白这段感情是彻头彻尾的谎言。

    所以,谢清远那诱人的话语便成了深不见底的陷阱。

    心动不可怕,可怕的是丢了理智沉溺其中。

    幸好,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之人,即便拥有了情爱,也是利己之人。

    暖阳当头,明明是温暖的春季,孙襄芸却感到无比的寒冷。

    她是被人毫无尊严的抬出来的。

    谢府后门,窄小的巷子里,她孤身匍匐在里面。

    来往的人群纷纷驻足,对她指指点点,仿佛她是任人观赏的畜生一般。

    她最后一丝尊严,也没有了。

    孙襄芸瞪着面前带着泥土的青砖,双手死死握拳,眼眸猩红一片。

    她挣扎着想坐起身,可刚有动作,后背的伤口便会牵扯全身经络,疼痛难耐,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成了困难之事。

    恍惚间,她好似明白了谢清远上次吩咐的二十大板确实是特意交代过的。

    突然,嘎吱一声开门声响起,几个背着包袱的奴仆从后门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走在首位的是兰草,她们都是孙襄芸嫁到谢家时带过来的仆人,孙襄芸离开,他们自然也要回孙家。

    兰草看着后背血肉模糊的孙襄芸,着实吓了一跳,而后快速红了眼睛,连忙跑到孙襄芸面前蹲下,“少夫人,不,小姐,您还好吗?”

    说着,她想搀扶孙襄芸起来,却不知该如何搀扶她。

    因为她看起来太惨了。

    “小姐,他们怎么如此狠心,您好歹也在谢府生活了四年......”

    兰草哭哭啼啼的,兰香和几个年长的嬷嬷站在一起,垂着脑袋,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看着这样的孙襄芸,兰香心中生出一丝隐秘的快感。

    当初,她为了替孙襄芸顶罪,惨遭惩罚,大冷的天,伤口溃烂无法愈合,却无一人关心她。

    那时,潜藏在心底的恨意便如嫩芽般疯狂成长。

    好在,她挺过来了。

    忠心没用,她便做个沉默寡言不引人注意的小丫鬟。

    孙襄芸艰难抬起头,可还是牵扯到后背的伤口,疼的冷汗直冒。

    “你们找个担架,抬我回孙家,父亲母亲定会为我讨回公道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,小姐。”

    几个年长的嬷嬷面色稍显不耐,但还是照做了。

    她们比那些小丫鬟看的通透的多,已婚通奸女,娘家为了名誉,通常是不会再接纳承认她们的,不然会影响未婚子女的婚姻大事。

    果然,一众人到达孙府的时候,青天白日,平常敞开的大门此时却是紧闭状态。

    兰草首当其冲冲了上去,将大门拍的邦邦响,“开门,大小姐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空气寂静了片刻,大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一个缝隙,一个小厮装扮的男子将头伸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