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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363章大梁第一猛将

    道间尘烟弥散,宛有遮天蔽日之景。

    已近四月下旬,天色暖气十足,地面很干硬,但行军人数甚多,又几乎为骑马步卒,遂难免会踏出尘土来,故从远处眺望,便好似有黄沙笼罩大道,间杂着神武、龙虎、龙武、落雁四军的旗号。

    几骑从东而来,避着行军大道行进,几个扈从模样的轻骑抬眼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,又看着因急行军配备给全军的上万匹坐骑,都有些乍舌。

    “难怪我们紧赶慢赶一直难以追上大军,他娘的步卒如今都有马骑了?乖乖,宋王真是好遮奢的人物,这般大的手笔,怪不得能弄死冥帝……”

    几个扈从啧啧称奇,被他们簇拥在最前面的一大汉却只是板着脸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此人生的极高极壮,可谓相貌雄奇,胯下的坐骑虽也是高大,但在此人的比对下,却比起旁的战马来好像都要小上一号,但事实却是这大汉长得太高太威猛,气势十足,属于落在整个大军中都算是最扎眼的那位,故衬的坐骑便也显得娇小。

    这人连同几个扈从俱是风尘仆仆的样子,但几个扈从嘴上没把门,这大汉也只是死死扫视着正不断赶路的大军,半点阻拦的意思也没有,或者说,他压根就没有这个意识,若有旁人在此,便可依此侧面看出这大汉平时不甚讲究的底细来。

    几骑向着中军仪仗追了一阵,便看见有一衣着墨黑衣甲,戴着铁面具的古怪骑士过来,其人骑术很好,在距离几骑丈远处才稳稳停马,而后亦不禀明身份,只是对那大汉发问。

    “可是相州刺史李思安已至?”

    大汉板着脸,眯眼上下审视着那衣着古怪、奢华中带着几丝危险的骑士,自然便认出了其夜不收的身份,却也只是不答话,威猛的身躯坐在马背上,很有几分架子。

    倒是他的扈从不敢托大,急忙应道:“正是我家李将军奉诏而来,正要去拜见陛下与太上皇……”

    那夜不收点了点头,不再问话,回马便走,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。

    李思安眯了眯眼,神色间有几分郁气,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,亦是夹了夹马腹朝着中军不太显眼的皇帝仪仗而去。

    他的几个扈从此刻也终于闭嘴了,小心瞥着李思安的脸色,甚有几分不安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们这几骑都是李思安的家将,自然对自家将主知根知底。

    开平元年,朱温命李思安率大军攻伐幽州,而李思安亦不负所望,在幽州大败彼时的节度使刘仁恭,甚而一时逼入幽州外城,但其后很快就被刘仁恭之子刘守光率兵赶来击退,不过就算如此,他仍然是俘获甚多,从容退兵。

    退兵后,李思安又被朱温命令顺路去攻伐晋国潞州,但累月不克,士兵多逃逸,惹得朱温大怒,一口气夺尽李思安的官爵,过了些许时日,才任为相州刺史,算是由一禁军实权大将被外放为相州刺史。

    其实按照李思安这种朱温早年便在重用的大将,被重新启用是早晚的事,所以被贬官的李思安虽然郁郁不得志,但也算是安分守己,并没有把不满表现出来。

    但恰恰事与愿违的是,李思安被外放不久,朱温便起用了萧砚奇袭幽州,而后便是河北全境被萧砚攻克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不知是萧砚的战绩太耀眼,还是朱温真的早就对李思安不满,这位生性勇猛的大梁开国大将竟真就一直在相州坐冷板凳,两年来无人理睬,直到几日前突然接到诏书,命李思安御前听用。

    几个扈从可清清楚楚的知道,无论是在私下还是明面上,李思安都一向把自己不得志的一小半原因归咎于萧砚,甚而在多次醉酒后辱骂萧砚不过一摘桃子、走了大运的黄毛小子,认为自己不被朱温起用,是因为萧砚抢了风头。

    但彼时发发牢骚还没什么,萧砚在朝中根基不稳,李思安前几年在军中的地位甚至比起禁军大将袁象先之流还要高,哪里有惧怕萧砚的道理。

    可今时不同往日,萧砚一夜登临大梁权柄之顶,废朱温立新帝,连河北出身的亲军定霸都、归德军都有三万人,算上禁军,萧砚能掌控的精锐兵马超过十万,甚至没人知道萧砚在河北还有没有没动用的兵马,可谓权势正盛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李思安仍然是那个被贬官至相州的刺史,而萧砚却已贵为大梁天策上将、无数人心知肚明的摄政王!

    此时此刻,那道命李思安御前听用的诏书只有可能是出自萧砚之手!

    几个扈从可知道,李思安在动身前,府上养着的几个幕僚可都是在极力相劝,细数这次诏命的种种凶险之处,所有人都认为李思安此行是凶多吉少。

    于汴京百姓来看,萧砚当是个颇有仁德的主政官,但对于朝廷官员而言,萧砚这厮可是个实打实的狠人,几日来被抄家灭族的何止千人,单只是玄冥教被杀头的就不止这个数了,所有人都明白,对于敌人,萧砚可不会心慈手软。

    毕竟这么一个从入仕大梁、打下河北开始,可能就谋划着兵变夺位的萧砚,是个人都会将他当作那等冷血之辈,焉敢去搏那一丝微不可察的可能?

    彼时在相州,所有人都劝李思安去投降晋国,千万莫要走这一趟鸿门宴,去晋国虽可能会低人一等,但终究可以保命,应召来了御前,可就没人敢担保萧砚到底存的什么心思。

    但李思安自有一股傲气,他未及弱冠便身高七尺,当年受到朱温赏识,便是因为他这股超出常人的彪悍之气,多年来战功赫赫,几与杨师厚这等天下名将齐名,自没有理由因为惧死就不敢来见萧砚,甚至别说只见一道诏书就举家投降晋国,李思安还丢不起这个脸。

    所以在相州动身时,他理也没理哭哭啼啼的妻儿,直接带着几个扈从便动身,一口气赶了数日路程,才终于追上了同样在赶路的大军。

    在路上,李思安就一直憋着一股劲,任和谁碰面都没有好脸色,几个扈从起初还没当回事,到了现在,却有些不安了。

    老天爷,宋王可连侍卫亲军都调动得了,地位已然稳固,将主可千万莫要犯犟不肯低头才好……

    几骑惴惴不安簇拥着板脸不语的李思安又向前赶了几步,突然之间,从前方人群中响起了欢呼声,由远及近,这欢呼声越来越高昂,不多一会儿,连万军行进的声音都被完全掩盖住。

    李思安连同几个扈从都霎时勒马,俱是茫然望去。

    行军的万千军士亦是稍稍压了压速度,而后就见无数人翘首向前望去,遂在道间看见数十骑簇拥着一青年驰马而至,所过之处,万千大军都只是拼命且兴奋的向他欢呼致意。

    不用其他人提醒,李思安便已知这青年是谁。

    其人左手侧还有一些文士,其中有李思安眼熟的,如已被进封为鄢陵郡王的敬翔、中书侍郎张策、礼部尚书杜晓、吏部侍郎萧顷、太常卿李燕、中书舍人张兖、户部侍郎崔沂、大理卿王鄯、刑部郎中崔诰等,都是朱温这些年看似侍但实则不太显眼的人物,反正在武人眼中都只是些舞文弄墨、耍嘴皮子的弱鸡罢了。

    至于还有其他人,诸如翰林学士等,太多了,其中更还有许多李思安从未见过的面孔,但看跟在那青年身旁的位次却不低,显然是天策府成员。

    而青年左手侧,便是诸等高级军将了,例如神武四军的左右军使、各营指挥使等等,一大团人尽数簇拥在那青年左右,但都稍稍落后了些许,就算是敬翔,也比那个青年落后了半个身位。

    正是萧砚,也只能是萧砚。

    至于为何萧砚在军中能有如此高的军心和声望,这和他之前重重犒赏全军是一回事,另外一面,则是李思安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,就是萧砚带着河北宛如泥腿子出身的定霸、归德二军走到今日,使得二军有了比禁军还要高的宋王亲军地位,着实是一件让人艳羡且向往的事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还和萧砚当年在河北诸战皆胜,打垮李存勖、逐鹿漠北有关,诸战之功,说明他能打、有能力,而再看萧砚轻易便可动用数万马匹装配全军,这昭示他有钱、有底蕴。

    所谓人往高处走、水往低处流,如此有钱还能打的人主,底下的军卒焉能不拥护?

    再有一点,起码萧砚赏罚分明,不似老而昏聩的朱温,更不是一脸草包样只知享乐的新帝朱友贞可比,古往今来,为将者最怕的不就是上面不识下面的功劳,但为天策上将卖命,起码不会有这个顾虑!

    当年天策上将仅带着八百骑便打下了河北,而今携二帝领数万兵马亲征,焉有不攻破凤翔克取岐地的道理?

    人心鼓舞,士气高昂,萧砚一身寻常军将打扮,甲胄傍身,只系了一领大红披风,但只如此,就已是英姿勃发,不时顾盼挥手执意,每一挥动间,欢呼声就更加激昂,一浪一浪,只在这万军中滚动。

    这种军中的雄壮之气,只怕朱温这些年数次亲征时都是没有的。

    萧砚及左右之人,便就在这样欢呼雀跃的声浪中一直向前,直抵距离李思安几人几丈远的地方才驻马停住。

    李思安几骑早已是被这一幕震住,几个扈从犹豫着什么时候下马拜见才合适,但眼见李思安威猛的身躯在马背上一动不动,又都只是硬着头皮僵着不下马。

    欢呼声骤然熄了下去,靠近这边的士卒都对着李思安侧目,伴在萧砚身侧的敬翔等人亦没有人擅作主张的问话,或捋须或打量着李思安,似乎对于李思安这一桀骜的样子不算意外。

    李思安板着脸,竟真打算不下马,他这次来就没想过萧砚会大人有大量,他倒要看看萧砚这厮能把他怎样,大不了就一个死字,又有何惧哉?

    他冷冷打量着素未谋面的萧砚,同样看着对面萧砚在笑着省视自己,便有些不快,但还未来得及张口,便已听得萧砚笑着出声。

    “真是好生雄伟,闻名不如一见,依我看,李将军实乃当得大梁第一猛将之称。”

    几乎听萧砚一出声,李思安便要下意识冷笑以对,但听完全句,便是一愣。

    在他身后的几个扈从亦是面面相觑,感觉事态的发展好像和预料中的不太一样。

    李思安感觉有些发窘,搓了搓手,但如此一来,脸色反而还只是下意识板着,但人还是第一时间翻下了马背,直接道:“宋王当年一战平河北,非某所能及,宋王都未当得大梁第一猛将的称呼,某哪里好意思接下。”

    其实这个时候,李思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明白,萧砚如此兴师动众的过来,竟是来亲自迎接自己的不成?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有些全身不自在,想了想,便瓮声瓮气的抱起拳,又道:“末将李思安,参见宋王。”

    他身后的几个扈从亦是纷纷见礼。

    萧砚不禁洒笑,好个李思安,真是有架子,这话分明就是说大梁除了萧砚,他李思安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猛将,不过看李思安的样子,恐怕也不认为他就比萧砚差,倒难得还知道自谦稍许。

    “之前听敬相言,李将军善使飞槊,当年为踏白都主将时,常常以百骑在万军中凿阵,所向披靡,战功无数,细数诸战,岂是萧某这个后起之秀可比?”

    萧砚翻下马背,走过来把住李思安的胳膊,才发现这厮真的好高,萧砚本就生的高大,可李思安竟还比萧砚高了半个脑袋,单论身高,李思安只怕是九尺有余,加上猿臂熊腰,相貌硬朗,确乃猛将之貌。

    萧砚便重重拍了拍李思安的手背,道:“李将军当得我大梁第一猛将!”

    当下之时,萧砚的话和圣旨就只差一个印章的区别而已,李思安就算再鲁莽粗鄙,也明白了萧砚的用意,不过他纵使清楚这是萧砚拉拢他的手段,但没办法……

    李思安真吃这套啊!

    萧砚的声音本就不大不小,莫说在场诸公诸将了,便是道旁行军的将卒,都将这番话听去了不少。

    萧砚开了这个金口,那李思安就是朝廷官方认证的大梁第一猛将,甚至萧砚自己都愿意屈居第二,货真价实,仅此一家!

    妈的,这小子怎么越看越顺眼。

    李思安干咳了一声,又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,想了想,还是微微躬身下去,毕竟自己人高马大,而萧砚虽也不矮,但看起来终究略显瘦削,站在一堆,萧砚不好看。

    不料萧砚只是一笑,而后一指周遭,道:“诸将行军在途,且李将军又有甲在身,斯时斯境,我朝武夫,无需低头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萧砚复又一指敬翔等文人,道:“还有诸君,凡我朝男儿,无故皆无需低头。”

    李思安心下不屑一顾,一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文人,也配和他相提并论?

    不过他到底没有说什么,只是干巴巴的嗯了一声,同时也真不弯腰了,自己还不乐意弯呢。

    敬翔略略动容了下,与众人一并翻下马背,走到萧砚身旁,道:“李将军为大梁第一猛将,确实名正言顺,不过李将军虽勇猛,却并非帅才,凡领兵作战,不是大战、就是大败。太上皇曾言‘李思安当敌果敢,无出其右者,然每遇籓方择材,吾将用之,则败闻必至……’”

    李思安有些不快,不过他也自家人知晓自家事,自己确实不是那可以统领大军的帅才,当个先锋或者偏师统帅绰绰有余,若做主将,那就纯看天意发挥,要么大胜,要么败的裤子都赔光。

    不过也是因敬翔说的这句话,他倒也不好太发作,若不然换作其他文人来,就算说的是事实,李思安也得先把这厮一脚踹翻再说话。

    李思安遂只是双手环胸,像一堵墙似的站在萧砚身后,冷冷一哼。

    萧砚算是明白李思安为何会被朱温直接一口气免去所有的官爵了,这厮压根就是个臭石头,朝中确实没什么大的仇敌,却也没什么坚实的盟友。

    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、堆高于岸流必湍之,说的就是李思安这种人。

    萧砚却并不急着反驳敬翔的话,他知晓敬翔不是这种随便开口得罪人的那种人。

    果然,敬翔便又马上道:“然李将军这种虎将与宋王这一帅才相配,却正是珠联璧合,相得益彰,此番陛下亲征伐岐,宋王一定要召李将军随军,便是此理。”

    抱着双臂有些拿架子的李思安惊了一惊。

    萧砚看了下敬翔,在后者并无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前笑了笑,进而扶着腰间刀柄走了两步,对李思安出声。

    “敬相说的没错,新帝登基,天下潮涌,蜀军、歧军皆有异动,北面晋国更是在两月前便在蠢蠢欲动,本王麾下大将王彦章、余种皆有他用,此次伐岐事关新朝威严,二将不在,大梁唯只有李将军可胜任!本王称李将军乃大梁第一猛将,实非虚言。”

    李思安一愣,进而脸都有些发烫,愈加有些不自在,他这次应召赶来,可是存了要与萧砚破罐子破摔的心思的。

    萧砚不会去猜李思安在想什么,只是继续道:“本王欲从定霸都中挑选一千精锐骁骑重设踏白都,编入侍卫亲军司,由李将军任都指挥使,除此之外,李将军之前的一应差遣官爵,尽数官复原职,伐岐一战,亦由李将军任行营先锋使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便笑着看向李思安,道:“李将军能不能让天下人对大梁第一猛将这几个字心服口服,就看此战了。”

    李思安头脑发白,环胸瞥了下敬翔,复又看了眼余下的群臣诸将,感觉有些躁动,虽然萧砚许的东西其实真不算多,但此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砚绝不可能只是走一趟关中这么简单,说不得就要演变成灭国之战,单只是一个行营先锋使,如果战事顺利,在最后论功行赏时,起码一个侯爵是跑不了的。

    他终究是爽快人,萧砚都已给了这么大个台阶了,又是亲自领人来迎,又是当众给官,李思安没道理再摆什么架子,就算萧砚想用他去制衡杨师厚等大梁军阀,李思安也认了。

    “末将李思安,遵命!”

    萧砚大快,一手拽着敬翔,一手拽着李思安,三人骑马在前,只让其他人远远跟在后面,兀自商讨着对于此战的推算云云。

    敬翔并不难理解萧砚的这种高兴,李思安的归顺可与贺瑰这种禁军大将归附不同,李思安是可以与杨师厚相等的大梁开国大将,此番被萧砚收为己用,甚至单独编领一军,就是实打实的被打上了萧砚集团的标签,同时也是萧砚给其他藩镇军阀的一个台阶与信号。

    萧砚连李思安都敢重用,还有谁不敢用的?

    至于李思安自己有没有回过味来,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。

    当日,萧砚携二帝抵达虎牢,第二日,抵达偃师,魏王、河南府尹张全义领西都群臣三十里迎驾。

    同一天,杨师厚从长安遣使,对新朝奉上第一封贺表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塞外,阴山。

    世里奇香迎着风从后方匆匆赶至正撤兵的前军,在一小片帐篷中寻见了述里朵的主帐,但并未马上闯进去,而是先询问外间的女侍。

    “太后在见何人?”

    “回世里统领,萧大汗麾下的元行钦元将军正在面见太后,还有赵思温赵将军也在。”

    世里奇香皱起眉,踱步等了一会,才对那女侍耳语了一番,女侍点点头,便入帐禀报,不久后,在偏帐焦急等待的世里奇香才看见了述里朵走进来,便急忙迎过去。

    “太后。”

    述里朵瞥了她一眼,径直负手走进大帐深处,背对着她,道:“说吧,为何要避着元行钦?”

    世里奇香讶异了下,她只说有要事需私下禀明给述里朵,不过她也来不及多想了,急忙低声道:“太后,晋人退兵了。”

    “退兵?”述里朵蹙眉侧身,问道:“李存勖不是已经从云州出了长城?”

    “确已退兵。”世里奇香道:“萧敌鲁将军已遣回了遥辇弟弟和大贺枫,并禀明无需元行钦的定霸都精骑南下驰援……”

    述里朵虚眯着美目,看着世里奇香,并不出声。

    世里奇香便吞了吞唾沫,“另外,还有一个秘密求见的晋人使者……”

    “谁派来的?李克用?还是李存勖?”

    “是通文馆李嗣源……是他本人。”
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