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一颗真心还在,有什么不能妥协的?
余卓自负样样出色,虽然稍逊雍王,也是极佳人选。
而骆宁,她进入雍王府,不日就会被侧妃和她们的娘家害死,那才恐怖。
邱士东的话,让余卓醒悟过来,看到了骆宁的隐忍、害怕与长情。
他是个血气男儿,他要救她。
骆宁只应该属于他。
虽然他对她的情谊,远不及他对白慈容的,到底也是他放在心上一处的女人,他岂能叫她单相思?
“我是疯了吗?”骆宁笑起来,“尊贵无比的雍王不要,要你?”
她笑着,格外明艳,眉目都添了些稚气,不输白慈容了。
余卓心头酸软:“你还在赌气吗,阿宁?”
“你找我见面,到底要说什么?”骆宁问,始终不动怒。
“我之前救过一个山匪。我请他帮忙,带了你走。
将你安置好,到时候就说你死了。再过一年半载,我就会接了你回来。你余生都在我府上,没人会知晓。”余卓说。
“所以,你想要见我,目的是掳走雍王准妃?”骆宁问。
余卓:“你是愿意的,阿宁。我知晓你的心意。以前是我瞎,往后我必不辜负你。”
骆宁一错不错看着他。
眸光染上了一抹骄阳,盈盈欲碎,格外惹人怜惜。
“余卓,你现在不瞎,那么是何人点醒了你?”骆宁问。
骆宁眸色盈盈,似噙了一点水光。
她是感动的。
女人赌气、疏离、愤怒,可她的心意被心爱之人发现了,心里只余下委屈。
委屈得楚楚可怜。
余卓的心都软了。
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心疼骆宁。
可能是,骆宁成了雍王准妃,她在余卓心里地位就不一样——有人争抢,才更有份量。
骆宁从可有可无,变得弥足珍贵。她又爱慕他。
邱士东说得不错,骆宁明明可以用更歹毒的计谋还击,她却放过了余卓。她知道自己那样做了,余卓非要娶白慈容不可。
她不能接受。
“……何人点醒我,这不重要。”余卓说着,声音里添了几分温柔缱绻,“阿宁,我今日就救你出苦海。”
骆宁:“对我很重要。是我大舅舅,还是邱士东,亦或者白慈容?”
“你认识邱士东?”
“看样子,是他了。”骆宁唇角微翘,笑意似天真,也似嘲讽,“余卓,你真是太幸运了。年纪轻轻,前途这样好,你便自负过了头。”
余卓微微蹙眉:“阿宁,你何必还要说赌气的话?”
“不,我只是很惊讶。人蠢到什么地步,才会信邱士东的话?”骆宁问。
余卓:“你还是委屈,是吗?”
“余卓,你觉得我不愿做雍王妃,放弃亲王妃的身份跟着你走?被山匪掳走、假死,然后做妾,仰仗你与白慈容的鼻息过一辈子?就因为那点儿女情长?”骆宁又问。
余卓定定望着她。
他是这么觉得的。
怪不得他前世封了骁骑将军后,再无建树。
一件功业,毁掉了他所有的心智,他变得恃才傲物、目空一切。
他觉得所有人都不如他,都以靠近他为荣。
“阿宁,你要是还委屈,余生我慢慢偿还。我要先走了,这个院子你出不去,等会儿有人会接走你。”余卓道。
他不想再哄了。
女人太会拿乔,得哄半日,他着实有点疲倦。
明明心上全是他,偏要口是心非,余卓拿她没办法。
他转过身。
倏然,喉头一紧,一阵剧痛袭扰,余卓的头脑怔愣了几息,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倒下。
剧痛无法遏制,喉咙里也没办法呼吸,余卓的手不自主摸上了自己的脖颈。
短箭刺穿了他的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