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要去找胖哥安排些事情,晚些时候再去玉林书肆找你。”

    苏沫没有陪严逸去,严逸心里莫名的有点酸涩。

    但苏沫说去找他,又让他心里狂喜。

    他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,忽上忽下。

    严逸发现,苏沫的一举一动,哪怕只是细微的皱下眉头,都能让他神经绷紧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他只是喜欢看苏沫笑,喜欢看她的小嘴一张一合滔滔不绝,喜欢看她睿智的安排事情。

    似乎只要是和苏沫有关的事情,他都会格外关注。

    他到底是怎么了?

    心里纷纷乱乱,严逸面上却不显分毫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他应了一声,就和苏沫分开去忙。

    卖罐头的钱,严逸没拿,钱都在苏沫手里。

    苏沫这次共做了五十二瓶的罐头。

    一瓶卖五十文钱,每瓶的成本是三十文钱,一瓶罐头就净落二十文。

    五十瓶就赚了一贯钱。

    若后面苏沫的店铺盘下来,一瓶罐头按照二百文钱售卖,那这其中的利润……

    啧啧啧……

    想想就开心啊。

    不过自己一个人的能力还是有限,赚的也是有数的那点。

    所以招收工人的事情迫在眉睫。

    苏沫去到胖哥的落脚点,胖哥没在,在家的是罗晨曦和罗晨光。

    这么快就给两人安顿好了,办事效率不错嘛。

    罗晨曦正在扎马步,罗晨光就在一边看着哥哥,眼露崇拜。

    一见到苏沫,罗晨曦就兴奋的不行。

    他擦了把汗,就起身走向苏沫。

    他们从之前那个破败的四合院搬出来后,弟弟罗晨光就跟他说感觉自己好了很多。

    似乎整个人精气神都提升了一样。

    但是由于多年卧病在床,罗晨光几乎没有运动,身子还是非常孱弱,动一动就喘粗气。

    那也只是身体虚,并不是之前那种面色涨红好像随时会背过气的喘。

    两个人看起来都是笑容满面的,显然对新生活非常满意i。

    而且看两人的状态,养好身体只是早晚的事。

    “姐姐,我把你那天给我的吃的,分给了院子里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嗯,给你了,就是你的东西,你完全可以自由处置他们。”苏沫踱着步子,打量房间,“对了,胖哥可说什么时候回来?”

    “他没说,不过他是给姐姐找建房子的人去了,回来可能不会太早。”

    苏沫点点头,随意问道:“在这里一切还习惯吧?”

    “太感谢姐姐了,胖哥对我们兄弟两人都很好,我原本想帮他出去跑腿,不过他没让,只让我兄弟二人把身体养好,说后面会用到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对于胖哥的做法,苏沫还算满意。

    “听姐姐的,没事儿的时候就多读书,回头我会让胖哥先给你们拿两本书来,你先试着看看。”

    罗晨曦拼命点头。

    在他心里,苏沫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。

    虽说他是胖哥的手下,但在他眼里,他认的人只有苏沫。

    “记住,知识改变命运,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如玉。”

    “我记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等胖哥回来,你告诉他我来找过他,让他去玉林书肆找我,若我不在,就让他去马胡村寻我,可记下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然后苏沫将一贯钱放在桌子上,这是她今天一天的盈利。

    “这钱,你和弟弟买些吃的用的。”

    罗晨曦连忙拒绝:“使不得,使不得,姐姐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,我都无以为报,万不能再收钱了。”

    “瞎说什么胡话,这钱可不是给你的。”苏沫解释,“这钱啊,是借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苏沫笑道:

    “放心好了,不收利息,这是借给你的工钱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我做事,自然要有相应的酬劳,这钱就当是你预支的,等你以后挣了钱,再还我不迟。”

    罗晨曦手指抚/摸过一串铜钱,他觉得鼻子酸酸的,想哭。

    仰头,硬是把眼泪憋回去。

    看向苏沫的时候,已然是一副坚强的模样:“姐姐放心,我定会努力赚钱。”

    “嗯,那我们回见。”

    ”姐姐再见。“

    苏沫走后,罗晨曦在脑子里回忆了很多遍他和苏沫之间的对话。

    然后把这些话如同圣旨般牢牢的记在了心里。

    而这时候的苏沫并不知道,以后的罗晨曦会用生命维护她,只要苏沫的指令到,罗晨曦必然执行。

    他成了苏沫手中的一把刀,一把让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的刀。

    严逸再次来到玉林书肆的时候,恰巧李兴安也在。

    他依然被一些人众星拱月似的围在中间。

    见到严逸,李兴安的火气瞬间就被点燃,颇有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。

    旁边的人惯会察言观色,已经开启了言语攻击:

    “呦,我当是谁呢,这不是犯了罪被流放到这里的严公子吗,就这种人也配来玉林书肆?”

    “我感觉跟他站在同一块地上,都玷污了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哎,你们知道吗,他那个妻子,据说也特别不要脸,是爬床才嫁给他的。”

    “天啊,怎么有那么不要脸的人,让我,我绝对羞死了,哪还有脸出来见人!”

    “要不是说呢,人不要脸,你有什么招?”

    “说是人家爬床,谁知道是不是他贪恋人家美色?”

    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,据说他娶的那个女人,长得又胖又丑,真真是让人作呕。”

    严逸原本对这种低能的小人行径懒得理会。

    书没读多少,势力又尖酸的做派倒是学的很快。

    只是,说他行,说苏沫?呵呵……

    他突然就把脑袋挤在说话的人群里,明知故问道:“你们说的是我吗?”

    刚才这些人,虽然故意跟安了喇叭一样大声说话,就是为了让严逸听到恶心他。

    但到底也没说出严逸的全名。

    一般碰到这种情况,被说的人肯定不会主动发问,问了,就等于捡骂。

    而且骂人的也不会承认。

    不过严逸说这话的时候,目光是盯着马宏图的。

    石庐县的这些读书人,对他的各种诋毁,肯定就是这个狗东西传出来的。

    严逸分明是笑着的,但落在马宏图的眼里,就平添了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