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总战战兢兢在傅轶宸面前讲着事情的前因后果,傅轶宸冷冷的眼神一直落在站在低头站在一旁的沐清词的身上,不言一语。
“总裁,您看这事,允恩肯定也不是有意的。”
曲总见状,抹了抹额上的冷汗,试图缓解一下场面。
傅轶宸冷哼一声,起身朝沐清词走去。
“自己犯了错误还找借口?”
傅轶宸冷冷的话在头顶响起,沐清词脑袋嗡了一声,愧疚的心直落冰窖。
她抬起头看着他,张合着嘴唇,想要说什么,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总裁……”
曲总还想再为沐清词说些什么,傅轶宸直接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曲经理,你先出去吧。”
空旷的办公室只剩下了傅轶宸和沐清词。
傅轶宸背对着沐清词,看着他冰冷的背影,沐清词心里被勒得生疼。
看傅轶宸始终背对着自己,沐清词心里很是难受。
“你听我解释,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……”
“你们部门经理将项目交你保存了?”
傅轶宸不顾沐清词的解释,强行打断了她说话,直接抛出来一个质问让沐清词的心更加掉入了冰窟窿里。
“是,经理让我保存的。”
“那你还解释什么?”
傅轶宸转过身走到沐清词的身边,他身上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,让人不由地心慌。
沐清词往后倒退了一小步,怔怔地看着他。
“稿件是从你这里丢失的,这是事实,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傅轶宸薄凉的话从头顶浇了下来。
沐清词愕然地抬头,这话是什么意思?
所以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,就认定是自己的错?
他怎么可以这样……
“你给我一天时间,一天之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沐清词挣扎了半响,鼓起最后的勇气来跟傅轶宸争取自己的权益。
可看着傅轶宸勾了一下嘴角,虽说是笑可落在沐清词的眼睛里,却让她打了个冷颤。
“别跟我谈条件,还是你以为你是我太太,就必须给你特殊待遇?”
特殊待遇,这四个字就像针一样直接刺进沐清词的心里。
赤裸裸的侮辱。
沐清词不可置信的看着傅轶宸,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会跟别人不一样,原本以为他对自己的那些点滴的好都是真心,如今想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,像是逗弄一个宠物一样。
这眼神太过于锐利,傅轶宸抿了抿唇,不动声色别开了头。
没一会身后传来一道关门声,傅轶宸回过头来,办公室里面已经没有了沐清词的影子。
一声叹息声悄然落下,傅轶宸坐回椅子上用两个手掌支撑住有些疼痛的头,脑海一直萦绕着沐清词失落的样子,挥之不去。
正想着,办公室的门被敲响,韩尚峰推门进来,神色慌张。
“总裁,我们手中合作的那个大项目,丢了。”
傅轶宸没瞥了他一眼,往椅子上面一靠,眼睛慢慢的闭上,让自己的重量全部压在了这个大大的办公椅上。
“我还听说,听说稿件丢失是……是太太的原因。”
“你觉得呢?”
傅轶宸突然反问,韩尚峰一愣想了想还是很慎重的回答道。
“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,太太平时那么努力的工作,我看着都觉得十分辛苦,到最后这个节骨眼上了,她怎么会把这件事情搞砸了,听策划部门的人说,今天方案就会全部的出来上交了,太不对劲了。”
傅轶宸坐起身看着韩尚峰紧皱着眉头,一副推理的模样把他差点逗笑了。
突然他峰眉一凛,“你去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“好,我马上去,总裁,不瞒你说,刚刚我在电梯里面碰到了太太,她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,肯定以为总裁认定这件事情是她做的。”
到底还是让她伤心了……
傅轶宸深咽口气。
“我差点就想告诉她,其实你是故意这么做,为了保护太太……”
韩尚峰还在那边喋喋不休,傅轶宸一个眼神递了过来,他立马闭上嘴,推门出去。
傅轶宸看着门口,眼神一凛,韩尚峰跟自己久了,自己的心思,他多少懂得,就是话越来越多了。
傅轶宸摇摇头,回味着早上傅福林的那通电话,接下来肯定会有异常斗争,小女人,你且忍耐几天,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。
沐清词回到策划部,里面已经空空如也,静悄悄的,一个人也没有。
她看着电脑里面空落落的文件夹,想着傅轶宸的话终究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沐清词咬住嘴唇,告诫自己不要哭出来。
时隔多年再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,有幸参与了自己感兴趣的策划方案,没白天没黑夜的在赶,怎么最后竟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她晃了晃神,脑海里映出来傅轶宸的那张极其冷漠的脸,心一点一点变凉。
他竟然不问任何的事情经过,直接就把所有的过错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沐清词从未要求傅轶宸会偏袒自己,可他居然连让自己解释一下的机会都没有……
原以为他会对自己不一样,结果,却是做得比别人更甚,更绝情。
可为什么是他?
她强忍的眼泪,终于在这一刻无声地滑落,心里的痛,远比努力白费了,稿件丢失了,还重一万倍。
……
她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。
窗外已漆黑一片,房间没点灯。
门口传来傅轶宸的声音。
“是我,开门。”
沐清词在漆黑的房间里睁开眼,有些迷茫地听着那声音一下一下加重。
心里不可抑制地冷哼,他还来找自己干什么。
“开门。”
傅轶宸的声音很倔强,沐清词终究起了声,摸索着开了灯,打开了房门。
傅轶宸眸子一睁,看着沐清词此刻的样子怔了一下,一那张苍白的脸蛋上面,此刻没有一点的血色。
“对不起,我刚刚睡着了,没有听见敲门声音。”
傅轶宸将视线绕开沐清词,往里探去,被子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,一点也不像刚刚睡醒的样子。
他抿了抿唇,并不戳破。
“怎么回来了?”
“身体有些不太舒服,跟经理请了半天假就回来了。”
“怎么跟我说?”
“就是有些头晕,没有大问题的,应该是最近睡得比较少而已,再说了我一个小小的职员,请假跟部门领导请就好了,怎么还能劳烦总裁。”